剛坐好,大門就讓人直接一腳踹開,閻璃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頭也沒抬便嚷道:
“皇姐,母皇叫我們一起過去用晚膳,說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說完,人已經走到閻驍面前,這才抬頭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忽然瞥見躺在床上被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石午,驚訝問道:
“石午侍衛已經醒了?”
“嗯!”閻驍陰沉沉的應了一下,站起身來,直接伸手把閻璃給拽了出去。
“哎哎哎?皇姐你干嘛下手這么重,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聽著閻璃的抱怨聲漸行漸遠,躺在床上的石午臉色刷的紅了起來,剛剛曖昧糾纏的場景重新浮現在眼前,想起剛剛那個大膽的人居然是自己,他就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殿下似乎......也是喜歡他的吧?
石午有點不敢想,但心中卻忍不住覺得歡喜,只是還是覺得剛剛自己太過大膽,羞得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子里,好半晌這才恢復過來。
情緒都收起來,腦子恢復清明,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這傷實在是好得太快。
撐起身子坐起來,眼角余光瞥見床頭臺子上的小玉瓶,好奇的那到手上看了看。
這好像是太女殿下帶過來的東西。
石午疑惑的皺了皺眉,打開瓶塞準備看看里頭是什么東西,沒成想,剛打開塞子,一股淡淡清香就從里頭飄了出來,只輕輕吸上一口,便覺得沁人心脾,渾身舒爽。
“這味道,感覺有些熟悉呢......”
對了!
這可不就是他昏迷口渴時,從自己嘴里流進來的那股甘霖嗎?
想到這,石午總算是知道了這瓶子里的東西有多么珍貴,趕忙蓋上瓶塞,將剩下的半瓶靈露仔細收起來,打算等有機會就拿去還給閻驍。
想到閻驍,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剛剛的事情,整個人又再一次陷入在回憶中......
閻驍這邊,打從被閻璃壞了自己的好事開始,整張臉沉得都快要能滴出水來了。
一路上對閻璃也沒了往日的耐心,氣沖沖的,像吃了嗆藥似的,嚇得閻璃根本不敢招惹她。
好不容易這樣戰戰兢兢地來到閻貝的住處,閻驍這才收斂起面上的陰霾,在采桑的帶領下進了屋。
飯菜已經擺好,閻驍看了看外頭天色,沒想到她只是在石午那呆子那里待了一小會,這一出來,都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一國之君的吃穿用度是極為奢華的,若是平時閻貝會叫采桑不要搞這些排場,但今日不同,大慶投降,這對天啟來說是件大好事,她得慶祝慶祝。
閻驍顯然也知道這一點,見母親今日這般排場,想起戰役終于結束,臉上也多了兩方真誠笑意。
姐弟倆一前一后走上前來,先給閻貝行了禮,這才依次坐下。
官方的話閻貝也不想說,只簡略對這次戰役做了下總結,就開飯了。
今天這頓飯沒有外人,算是家宴,閻璃和閻驍吃得很輕松。
說起來,她們姐弟倆都不知道上一次自家人一起吃飯是什么時候了。
在宮里,多的是公子大人,母皇不是在這家宮里就是在那家宮里,就算是好不容易與父后在一塊吃飯,身邊也總會有一兩個得臉的公子服侍。
回想起以前在宮里的時光,閻璃大膽直言道:“若是可以,我倒希望永遠都能待在邊城,回京什么的,一點都不好玩!”
“傻弟弟,你怕不是在做夢吧。”閻驍毫不客氣是損道:“如今戰事已停,不日大軍便要班師回朝,你要是想留在這里,你便一人留在這兒吧。”
“哼!你懂什么,我是覺得現在我們一家人能夠待在一起很不容易,要是回了京城,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越說到后面,閻璃的聲音便越低,若不是閻驍耳尖,都聽不清楚他嘀咕了什么。
唉,她這傻弟弟喲,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閻驍搖頭失笑,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閻貝:“母親,剛剛璃兒來叫我,說您還有事要與我商量?”
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閻貝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這才點點頭,笑道:“璃兒說得不錯,我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閻驍聽見她這么說,立馬放下碗筷,等著她繼續講。
“驍兒,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幾日便要回京,等到了京城,你的終身大事也該是時候提上章程了,不然那幫老女人又該來煩我了。”
閻貝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突然愣住的閻驍,搖頭苦笑道:“你知道的,先成家后立業,你要是沒成親,有很多事情母親不方便交給你去做。”
朝堂上那幫子老女人是絕對不會同意她現在就將皇位禪給閻驍這個沒成家的小孩子的。
只是,閻驍和石午那孩子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希望閻驍這小妮子能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心些。
閻驍可不知道母親是這么想的,只以為她是心中有了人選,忙著試探問道:
“女兒之前一直在軍營里,沒顧得上這些事兒,對那些公子也不甚了解,不知道母親心中可有好人選?”
“人選我沒有,因為我覺得,這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所以,選誰做太子夫,這是你的事情,應該你自己做主,驍兒你以為呢?”閻貝笑著反問道。
看著她這表情,閻驍心里沒底,雖然母親這么說代表了她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有絕對的決定權,可她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母親說出來試探自己的,
一時間沒揣摩透母親的心思,閻驍只說婚姻大事不能兒戲,自古以來就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希望母親和父親多多幫忙參謀。
聽見這番說辭,閻貝有點驚訝。
她還以為,石午才是她心中的人選。
但現在看來,似乎他還并沒有這么重要。
還是說,因為害怕父母反對,所以故意不說?
亦或是,閻驍其實只想給石午夫侍的身份?
閻貝一下子也猜不透,只是,這并不能改變她接下來要做的一系列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