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確來說,這只是一個空有皮肉,卻沒有五臟六腑以及大腦的空殼子。
二人大驚,白南亭直接質問姝兒:“這是什么?!”
由于太過吃驚,聲音都破了音,引得另外三人紛紛側目。
“小亭同學,這只是一個數據外殼而已,你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長生抽著嘴角反問道。
眼前這具幼兒軀體只是一堆數據罷了,但是如果不是實力早已經達到某個頂峰,常人根本無法構造出這樣一具數據軀體。
此時,長生不得不去猜測姝兒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
或許,他們這些人看在她的眼里,全都是一堆可捏造的數據。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測,姝兒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悄悄創造出來的數據軀體,弱弱的解釋道:
“媽媽,這只是數據,揮揮手它就散掉了,我沒有想過要用真的人,只是......想嘗試一下構造一個新生命來容納自己而已。”
聽著她的解釋,閻貝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嚴肅的說道:“停止這個想法,我有辦法讓你四年后才進入更高維度位面,所以,不要再有你現在這種念頭!”
“生命是不可締造的,就是有可能,那也不是你可以達到的高度,你要停止這個危險的念頭,不然我怕你有一天會傷害到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人。”
“不會的媽媽!”姝兒努力爭辯,“我不想只要四年,我還想要很多個四年,我只想做個平凡的小孩!”
所以,她不會放棄制造新軀體的!
墻上的老式掛鐘“滴答滴答”在響,閻貝抬眼看了一下,已經晚上十一點五十,這一天即將結束。
“姝兒。”閻貝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倔強的小丫頭,把手中端著的玻璃杯遞到她面前,“這是抑制藥劑,你剛剛看了醫書,應該知道它會有什么樣的作用。”
聽見這話,本還一臉倔強的姝兒立馬露出了笑臉,伸手便要來拿。
但是,閻貝卻把玻璃杯往上一抬,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媽媽?”姝兒不解的望著她,不明白媽媽這是要做什么。
看著這樣的她,閻貝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你答應我放棄你之前的想法,接受現實我就可以給你抑制藥劑。”
這東西被她弄出來,不是為了給眼前這個小丫頭延緩時間,好讓她繼續試驗的。
而是為了給她再多做準備、努力訓練的時間。
這兩者之間的概念,姝兒一定得分清楚,她絕不能看著她成為下一個博士。
媽媽的意思姝兒很明白,只是現在她不明白為什么媽媽會阻止自己去做這件事情。
所以,她猶豫了。
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她看看兩位眉頭緊皺的哥哥,又看看身前的媽媽,腦海中兩股思想正在做著頑強的斗爭。
答應?
不答應?
她不知道,現在腦子很亂,她無法正常的思考。
閻貝也猜到她現在的的思緒一定很亂,終究是自己疼愛的女兒,于心不忍,在時鐘即將走到十二點之前,還是把手中的玻璃杯遞給了她。
“你先喝了,然后再好好想清楚,如果確定了你的答案,就告訴我。”
“如果你決定放棄,我和你哥哥們將傾盡所能,讓你在四年之內盡快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面的高度。”
微微嘆了一口氣,把翻涌的情緒壓下去,這才又道:“但如果你不想放棄,那就只能停下讓你服用抑制藥劑了。”
很絕情的一句話,但長生知道,這不是媽媽的心里話。
以他對她的了解,即便姝兒到時候選擇了后者,她也會讓她服用抑制藥劑,一直道抑制藥劑失去作用的那一刻。
否則,她不會停止她的愛。
很多時候長生都不太理解媽媽的這種選擇,偶爾甚至會覺得她這樣母愛泛濫的行為很不好。
可本來她就是這樣啊,如果她不是這樣的話,也就沒有現在的他了吧?
他和小亭子,以及姝兒,他們都愛著她,這毋庸置疑。
媽媽回房間了,姝兒捧著喝光了的玻璃杯怔怔站在原地,他知道她心中天平正在往媽媽這邊傾斜。
長生不敢說自己比姝兒更愛媽媽,但他敢肯定,姝兒對母親的執念比他要深許多!
結果他想他已經猜到了。
“走吧,睡覺了。”長生拉起弟弟的手,把這個還沒想清楚,仍在擔心不已的人往房間里拉。
他的力道可比白南亭大多了,別看他人小,體內蘊含的能力想要拉動一個發呆的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被哥哥拉拽,白南亭瞬間回過神來,手指輕輕指了指姝兒那邊,擔憂問道:“她不會有事的吧?”
“死不了。”長生學著閻貝往常的口氣戲謔答道。
聽見這熟悉的口氣,白南亭只覺得雞皮疙瘩全冒了起來,狠狠打了個寒顫,這才跟著長生回房。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對姝兒叮囑道:“妹妹你好好想清楚啊,早點想好就早點回去睡,明早哥哥還給你和橘子烤魚吃,乖啦”
“你閉嘴吧,啰啰嗦嗦的,像個老太婆一樣!”長生吐槽著,一把把人拉進屋里,利索的關上了房門。
這一夜,往常熱熱鬧鬧的小屋里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一夜好眠,閻貝伸伸懶腰,日常翻身準備起來,身子一翻,就觸碰到一個香軟的小身體,嘴角便控制不住的揚了起來。
橘子窩在自家主人的懷里,睜著一雙碧綠大眼看著閻貝,跟她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見閻貝跟自己杠上了,頓覺無語,白了她一眼,慵懶的閉上了眼,趴在主人懷里繼續補眠。
閻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一只貓給鄙視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抬手再一次劃開次空間,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了。
低頭看向身旁的小人,她蜷縮著身子,像一只煮熟的蝦,衣服和鞋子都來不及換下,鼓起的面頰上還有一行淚痕。
這小哭包,昨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閻貝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小人軟乎乎的臉蛋,彎下身子,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這才起身開始給女兒制定訓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