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迅速變成狗窩的房間,閻貝內心有一瞬是崩潰的。
“閻姨,我覺得這之間一定有個天大的誤會。”張山一邊躲閃飛來的各種物品,一邊忐忑說道。
閻貝頷首,她也覺得這兩個男人誤會了什么。
扭頭看向身后的張山,皺眉問道:“你和這只千年僵尸怎么結的仇?如果我有辦法讓他不再追殺你,你能否放過他?”
“你有辦法?”張山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語氣堅定的說:“我茅山弟子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妖魔!”
聽見這話,閻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怎么不把我給收了?”
“這,你和他們不一樣啊,你是好的妖魔。”張山解釋道。
他這人也不是師門里那些迂腐的老頭子,人有好人壞人之分,妖魔亦然,他心中自有分辨。
趙啟成身上的殺孽的確太多,這一點閻貝絕不否認,不過他殺的那些人早就死了幾百年了,在現在這個社會,準確來說他并沒有殺過人。
想到這,閻貝又問:“那若是一只愿意改邪歸正的妖魔呢?你愿意放過嗎?”
“這可能嗎?”張山對此事表示懷疑,抬眼看向屋內正在打斗的趙啟成,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最近清市發生多起事故,以你的本事不會一點也不知道,那種手法,與僵尸吸食人血的手法幾乎一樣,而我尋遍整座清市,并沒有發現其他僵尸的痕跡,唯獨發現了眼前這只。”
他看向閻貝:“你說,這會不會太巧了些?”
“嗯哼!”閻貝頷首,但就在張山以為她會同意自己的說法時,她話鋒一轉,笑道:
“的確是巧合了點,但你也說了,只是吸血手法與僵尸無異,這就表示你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剛好遇到了趙啟成,所以才會聯想到他身上去。”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張山直接忽略掉閻貝說的趙啟成這個名字,裝作不知道她在說誰似的,反問道:“你說的趙啟成是誰?”
閻貝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朝和斯派洛扭打在一起的趙啟成抬了抬下巴,“喏,就是這只僵尸咯。”
“你們原來互相認識啊?”張山驚訝問道,不過話問出,又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傻。
這兩人都是僵尸,互相認識似乎并不奇怪。
閻貝挑眉,再次用目光鎖定張山,認真問道:“我剛剛說的話,你確定不要在考慮一下?”
“這......”張山有些猶豫,雖然上輩子他和趙啟成之間的事情也算不得有多大仇怨,左右不過是自己技不如人還要上門招惹,自找的罷了。
可就讓他這樣放過趙啟成,如果他之后繼續作亂,那他豈不成了罪人?
似乎是知道張山在猶豫什么,閻貝突然開口說:“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清市這一樁又一樁的兇殺案與趙啟成無關,而且我可以保證,他以后絕對不會出來作亂!”
“你拿什么保證?”張山反問。
“自然是用我的實力保證!”閻貝勾唇一笑,笑得是那么的肆意,“這下你可放心了?”
張山被問得一怔,并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在心中反復確認自己的確敵不過趙啟成后,這才重重點頭。
冤家宜解不宜結,算了算不了,他就給這趙啟成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
“好,那咱們就此說定了。”閻貝微微一笑,朝張山伸出手,一把握住他的手掌,晃了晃:“合作愉快!”
做完這些,再次轉頭來看房間里那兩個完全靠純肉體互相廝打的男人,走上前去,一手一人,往后一拉,便把二人給分開了。
“都給我住手!”
兩人還要再打,突然聽見閻貝這道冷喝,下意識停下動作,齊齊把目光轉向她。
斯派洛說:“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完美的交代!”
趙啟成說:“翠花,你告訴本王是不是他逼迫你離開本王?如果是,本王就原諒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聽著兩人的話,閻貝臉都黑了,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對二人說:
“我最后一次告訴你們倆,我不是你們的誰,我就是我自己,一個自由的個體,你們明白了嗎?”
“翠花你......”
“閉嘴啊趙啟成,我不叫翠花,我叫閻貝,你再喊我一聲翠花試試?!”
趙啟成的話才剛說出口便被閻貝無情打斷,他看著一臉陰沉的她,暗自咽了口口水,不再言語。
翠花就翠花,叫什么閻貝裝什么洋屁,為了躲避本王居然連名字都改了,太放肆了!
內心碎碎念著,但面上一點不爽也沒露出來,穩得一比。
斯派洛見趙啟成吃癟,頓覺心情舒暢,輕輕拿開閻貝抓住自己衣領的手,不急不緩的撣了撣衣裳,把自己收拾整齊了,這才道:
“算了,我不要什么解釋也不要什么答案,我只知道,我斯派洛非你莫屬,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
他抬起頭,用他深邃的藍色眼眸看著她,輕聲說:“閻,我們回家吧。”
一句回家吧,直接完爆趙啟成,既彰顯了他的大氣,又說明了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那么簡單。
只聽得趙啟成雙目再次變得通紅,要不是脖子還被閻貝抓著,他早沖出去把斯派洛給咬死了!
把這兩人反應看在眼里,閻貝只想搖頭,對斯派洛交代道:“那你先回去,我把他的事情解決清楚了再回來。”
說著,不看斯派洛那嫉妒的模樣,繼續對張山道:“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
張山頷首:“我茅山弟子從不違背諾言!”
得到這句話,閻貝放心了,留下一句“清市不會再發生兇殺案”后,帶著趙啟成閃身離開了房間。
待她一走,斯派洛立馬把注意力放到了張山身上,思考著要不要把眼前這個人給殺了。
房間內的空氣,在這一刻變得稀薄,張山只覺得呼吸困難。
但他察覺到了斯派洛的殺意,所以并不敢輕舉妄動。
許久的沉默過后,斯派洛離開的房間,而張山也癱坐在床上,不停大喘氣,只覺得自己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