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處走,亮光越是強烈,且藍盈盈的,宛如海洋。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低呼了一聲:
“是庫克石!”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把探測燈朝聲源處照過去。
眼前的一幕,將眾人都驚呆了。
只見,就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個高四五米,占地四五百平米的大溶洞空間,溶洞的墻壁上鑲嵌著大大小小形狀各異,散發著飽滿晶藍色的庫克石!
不計其數,眼花繚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有激動的小戰士,伸出手要去摳,被花哨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路德見狀也呵斥道:
“懂不懂規矩?伊麗莎比你晚入隊都比你謹慎!這么多庫克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用來喂養幼崽的,說不準一動就會引來成年異種,蠢貨!”
小戰士被訓的無地自容,撐著臉皮小聲反駁了一句:
“但也未免太多了吧,比我們之前遇到的要多處好幾倍,還不得把這小幾萬幼崽撐死?”
這話一下就點醒了鄭朝和路德。
兩人驚懼的相互看了一眼,顯然都想起了花哨的話。
對啊,這么多庫克石,怎么可能只用來養情報上的那小幾萬幼崽?
難道真的像她說得那樣,這里其實供養著多出五倍的異種幼崽?!
怎么可能!
兩人又同時去看花哨。
花哨冷漠臉:“別看我了,看你們腳下!”
眾人低頭一看,頓時頭皮一麻。
這地面冰層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蛋!
有些甚至可以破殼而出,露出它們猶如蜘蛛般的觸手,不停的蠕動。
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舉槍朝地面瞄準!
花哨不給他們喘氣的機會,又潑了一盆涼水:
“你們這槍一開,外面距離我們不到六百米的成年異種就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五分鐘內就能將我們包成餃子餡。”
她這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
因為這一路上她的表現太讓人信服了。
“你明知道我們進來會被包餃子!為什么之前不說!你什么目的?!”有戰士怒喝道。
花哨呸了一聲:
“我說了你們信嗎?指不定又懷疑我破壞你們人類的計劃,早早的和異種串通一氣!我剛那句話都不該說,讓你們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算了!該!”
“你——!”幾個戰士被她氣個半死。
打又打不過,罵又沒有立場罵。
確實是他們不信任在前,沒有資格放馬后炮指責她。
鄭朝和路德的臉色也都黑紅一片,恨不得破冰鉆到地下和幼崽蛋里,沒臉見人。
說到底還是他們兩個領導人的責任。
伊麗莎三番五次的提醒他們,他們都沒當一回事,現在臉打得啪啪響。
“那現在怎么辦?原路返回?”
花哨說: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原路返回只有死路一條,這是異種早就下好的圈套,等著我們鉆。”
眾人一口老血。
路德攥緊手里的武器:“你什么都知道!”
花哨說:“你不用懷疑我,我要是想害你們,早就在剛才帶路的時候把你們引到包圍圈去了,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的和你們困在一起嗎?麻煩用你光溜溜的腦袋好好想一想。”
路德幾欲氣絕。
眾人現在已經不由自主的朝花哨靠攏了,集體出聲詢問她。
“不出去我們還能怎么辦?在這里等死?”
“是啊,我們的庫克石也消耗了一半了,總不可能在這里一直耗著吧。”
雖然墻壁上有庫克石,而且數量不小,然而一旦動了,成年異種就能定位他們的位置,直愣愣的殺過來。
花哨翻了他們一眼,花小圓去把她出發前做過手腳的兩臺武裝機器人叫過來。
眾人疑惑間,就見花哨把機器人的肚子一扒開,從里面滾出來一堆堆庫克石。
眾人:“!!!”
花哨:“趕緊的!拿去分了!不用節約,全都把武器功率開到最大,我們殺出去!”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個情況。
這些愚蠢的人類不相信她的話,肯定不會準備過多的庫克石。
戰士愣怔了兩秒,發出低呼聲,看花哨的眼神完全變了。
鄭長官也不再遲疑,立馬下達命令:
“墻面上的庫克石不能動!幼崽能清理多少是多少!等成年異種包圍過來后,所有人往伊麗莎特工身后撤退!”
“是!長官!”
花哨跟著大家一起換上充足的庫克石,上彈,將槍口對準冰層,隨著一聲聲爆破聲,冰層被炸開,
無數的幼崽蛋被扎的稀巴爛,惡心的粘液被迸濺的滿世界都是。
有些已有行動能力的幼崽還會反擊,用它們蜘蛛般的黑棕色觸手纏住裝甲關節,厲害一點的甚至能將關節纏斷。
花哨一槍解決掉一只企圖纏著她脖子的幼崽,耳朵一動,大聲喊道:
“撤退!所有人往我身后撤!快!”
她聽到大批量的成年異種朝他們這邊殺過來了!
這次鄭朝和路德都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人往后退去!
不出半分鐘,腳下的冰面像是地震了一般,視野里乍然擠滿了成年異種!
它們揮舞著黑色的觸手,張著流著粘液的大嘴,發出嘶嘶的鳴叫聲!
似乎正在憤怒自己的幼稚被這群該死的人類殺害了!
花哨大喝一聲:“跑!”
她穿著厚重的金屬裝甲衣,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手持重型電磁重型步槍,開大火力大面積掃射。
她的嗓音在戰火紛飛中響起:
“誰要是不活著回去,就是對不起我的庫克石!誰死了我就讓誰雙倍還給我!活著的我再多給一份獎勵!”
頭盔早已被她丟棄,金色的長發在寒風中飛舞,身姿挺拔,面目肅然堅毅。
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路德特工墨鏡下的眼睛睜大,嘴唇緊抿。
這一刻,這個少女已經在他心里正式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而且不是普通的一員,是舉足輕重的一員。
路德羞愧難當,手一揮,下令道:“撤退!”
這一退,就是徹底將所有危險丟給她。
但沒有辦法,總不能所有人都一起身陷囹圄,跟著冒險。
戰士們集體朝花哨行了一個軍禮,眼中滿是敬畏和羞愧。
他們這群男人,到頭來居然讓一個女孩保他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