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比賽開始之前,他們所有選手被要求更換他們官方提供的箭頭。
花哨倒是無所謂,但看到這箭頭時,忍不住蹙了下眉,
是非常好的箭頭,雙層合金材質,周圍還帶了三個抓鉤。
好是好,就是不是競技比賽用的,而是狩獵抓捕動物用的。
一旦刺進血肉里,拔出來就是個巨大的血窟窿。
通常小型的哺乳動物,中一箭,半條命得搭進去。
但她也沒多想,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候賽。
第一輪是淘汰賽,30人中淘汰15人。
50米射程,18支箭制,最終成績按照18支箭總和。
第一天比賽相當順利,花哨也有意控制成績,保持在140環,排名8,成功進入前15。
隨之而來的是她賠率的降低,從2.34將在1.98
甚至下注她的人還多三個。
駱淮對她這個成績頗為驚奇:
“我還以為今天就能回去呢,沒想到你有點厲害,你這練了不止半年吧。”
陸景捶了下他的肩:“別問,反正獎金拿定了。”
當天比賽結束后,花哨去換衣間的路上迎面碰到換好出來的加登,
這崽子看著她的眼神中閃過不明的厲光,還用很低泰語說了句什么。
花哨恰巧只聽得懂和會說幾句日常用語和臟話。
她這人有個習慣,學任何語言之前,先學怎么罵人,
就是怕有人用母語罵她,她聽不懂,又沒詞罵回去。
加登說的是:“賤婢,我要用箭扎爛你的xx”
雖然最后一個詞她沒聽懂,但并不妨礙她一腳踹到他襠上,用撇腳的泰語罵道:
“我先踹爛你的xx!”
順帶罵了幾句爸。
陸景跟她說,泰國人不同于國人罵娘,他們通常罵爹。
加登根本沒想到他聽得懂,更沒想到她會突然暴起踹他!
還踹得這么狠!疼得他捂著襠連還嘴的力氣都沒有。
花哨沒理會他滾在換衣間樓道里鬼哭狼嚎,背著箭壺就出去了。
至于后來怎么樣了,她就不知道了,也沒放在心上。
回到酒店,四人一起吃了飯,駱棋興沖沖的說今天有個泰國小姐姐送了他一本泰文書,
酒店的服務員領班都對他特別友好,還帶著他打泰國特色紙牌。
他說得高興,三人也沒打斷他。
駱淮心想,他們對你當然好了,陸景這個財神爺,交了一大筆服務費給這家酒店,把你供起來都正常。
晚上,駱淮怎么也睡不著,忍不住給女朋友打電話傾訴衷腸。
但他還是忍住了。
來泰國這件事,他不打算對任何人提起。
尤其是今天的所見所聞,對他多多少少都有些沖擊,講出來都難以啟齒。
次日,三人再次來到‘財狼號’。
今日的場面比昨天更加奢靡夸張。
大廳上方居然出現了一條很長的升降浮梯,浮梯把手上鑲滿了耀眼的小水鉆,
被頂端的聚光燈一照,整個世界金碧輝煌,璀璨奪目,風月無比。
浮梯上站著十五個異國美女,身穿同一的月白鵝黃相間的鏤空舞裙,各個都是名嬡美姝,瑰姿艷逸,千秋萬代。
隨著音樂燈光匯聚,所有人的眼睛仿佛在這一刻都被一雙雙溫柔的柔荑虜獲,再也移不開。
早已有客人把捆成卷筒的紙幣往浮梯上砸,有些砸在浮梯上散開了,頓時落了滿世界的紙醉金迷。
砸得越多,從浮梯落下的衣物越多,衣香銅臭晃了這世間所有男人的眼。
世人皆說商女不知亡國恨,可何嘗不是那些風流睡客非要聽那后庭花呢。
駱淮趕緊戴上眼罩,心中把女朋友的名字當佛經念了無數遍。
陸景抿了抿嘴,在嘈雜的氣氛中低低說:
“自古以來,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花哨透過搖晃的燈光看向他,問:
“頂不住了?”
別說他一個大男人,花哨身為女人,見到這么一場風月盛宴,也忍不住心神激蕩。
美色當前,不分男女。
陸景說:
“就是有些感慨,這種地方哪怕是正人君子也經不住溫香軟玉的誘惑。”
花哨收回目光,看向浮梯冷笑道:
“真正的好男人勾不走,道貌盎然的偽君子,不勾也走。”
陸景輕笑一聲:
“你還真信有好男人?”
駱淮搶白:“我啊,我要知道會有這種表演,打死我我也不來。”
末了,意有所指的補充一句:
“好男人根本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陸景搖搖頭:
“好男人之所以不來這種地方,就是知道自己受不住誘惑,也不能為自己的放蕩買單,所以干脆裝個正人君子,其實在他們夢里,早就無數次神往了。”
花哨臉瞬間寒了下來,眼下的淚痣隨著主人的情緒跳動:
“我從小在這種地方長大,見過成千上萬的男人,逢場作戲,擦肩而過,一面之緣,多到數不清!我比你更了解!你這一了棍子打死的都是和你一樣的偽君子罷了!”
陸景一下愣住了。
花哨不理他,戴好護指和護肩,拎著箭壺就下場了。
陸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踩了她一個大雷區了。
金發女主持依舊穿著昨天那雙鮮紅的高跟鞋,用著流利的英語在喧鬧的場上宣布這次比賽的規則。
她越說,浮梯上脫得只剩內衣的美女們臉色越蒼白,臺下的客人的起哄歡呼聲越響亮。
規則居然是讓十五個美女拿著箭靶,站在浮梯上,讓臺下十五個選手拉弓瞄準。
駱淮聽到耳朵里的同聲翻譯,差點沒暈過去。
什么啊!
這都什么?!
這可都是30磅左右的復合弓箭啊。
箭頭都是雙層箭頭,帶抓鉤的狩獵款,是用來捕獵動物的!
這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瘋了瘋了!
陸景聽到這里,也坐直了身體。
主辦方隱瞞了比賽內容。
之前說的不是這樣的。
他讓助理找到負責人奧尼爾詢問。
奧尼爾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像極了有教養的紳士,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作嘔:
“陸先生,您可以現在退出比賽,沒有人逼您和您的啦啦隊選手參賽。”
陸景咬了下后槽牙,突然把喝剩下的半杯酒砸在他筆挺的西裝上,高腳杯落地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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