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懇求的看著女兒。
花哨在她這種強烈希冀的目光下,僵硬的點點頭。
記憶里楚媽媽是個很柔弱的女人。
她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甚至不管楚詩匯怎么闖禍鬧騰都沒有嚴厲的責備過她。
最多就是像現在這樣,滿臉悲戚痛苦,紅著眼睛掛著淚。
這誰能頂得住啊。
花哨回了自己房間,把自己甩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得仔細想想這本小說的主線劇情是什么。
上本現代言情,主線是與哥哥關常有關,
所以在關常有了良好的物質基礎,并且完成學業后,主線劇情就算是結束了。
根據書城世界的規定,任務者可以隨意挖掘拓展劇情,
但有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不能脫離主線劇情。
比如,一本小說的主線是成為娛樂圈影后。
那任務者就不能脫離娛樂圈這個范疇。
不然就算任務失敗。
所以她得把現在這本科幻文的主線確定下來,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花哨想起昨晚在展示教室看到的巨型的機甲,聯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早戀被抓,錯過今天的月考核,學校看在繼父的面子上,給了她最后一次機會,
那就是下月的月考核,如果她每門課達不到及格水平,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人。
花哨“騰”的從床上坐起來,不自主的瞇了瞇眼。
另一邊 校長將曲言母子倆留下,但找了借口將曲言媽媽支開,單獨跟曲言談起話來。
老謀深算的校長先生,先是很凌厲的看曲言一眼,問昨晚他們兩人去了哪里。
曲言頓時一個激靈,很聰明的反應過來校長這是在詐他的話。
他一臉真摯的說道:
“校長先生,昨天我一個人想不開就想去湖邊散散心,誰成想被室友誤會了,這期間我只去了人工湖,也沒約什么人跟我一起跳湖。”
校長看著他無比真誠的大眼睛,狐疑的問:
“真的?你們沒去過展示教室?”
曲言臉不紅心不跳的對天發誓:
“展示教室是學校明文規定不能在非開放時間進入的,我絕對不會明知故犯,還請校長相信我。”
“那楚詩匯呢?”
曲言睜大眼睛:
“校長先生,您認為一個連基礎格斗術都不過關的小女生,能躲得過展示教室那么多看管的巡邏監控機器人嗎?”
他這話說得很有技術含量。
如果校長說認為,那就是承認學校的安保系統有漏洞,不然怎么連一個基礎格斗術都不過關的女生都看不住。
那金十字的臉不是丟盡了嗎。
所以這種情況下,校長只能排除掉楚詩匯的嫌疑。
校長盯著他看了許久,見他不似說謊,信了七八分。
那昨晚的機甲影像工程圖到底是誰干的?
怎么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見問不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曲言就被放回家寫檢討去了。
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曲言身上的校服短袖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得找機會把展示教室的那條秘密通道堵住。
晚飯時間,席崢帶著一個高高瘦瘦,黑色短發的男生來到家里。
男生面容有些冷峻,五官出挑,皮膚白皙,
看起來不太愛說話,穿著很日系的淺藍色襯衫外套,
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那種放在一堆人里,一眼就能吸引女生視線的類型。
花哨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系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男二支線劇情解鎖,請宿主自由發揮,支線劇情沒有強制性。
說起強制性這點,書城還算是很人性化了。
它一般不干抹殺任務者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哪怕任務失敗,也只是嚴重一點的懲罰。
楚茵讓家政機器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其中還有幾道菜是她親自掌勺的。
看著她忙前忙后的樣子,花哨忽然明白為什么像席崢這樣有地位的男人會想娶楚茵了。
楚茵足夠溫柔順從,娘家又沒什么背景,很適合做人妻。
而且像她這樣不爭不搶的性子,也不用擔心席然因為這個后媽受氣。
“詩詩啊,給你席叔叔倒杯茶,要不是你席叔叔,你以后就沒學上了,你要知道感恩,來,給你,聽話。”
楚茵將茶杯塞到花哨手里,眼巴巴的催促她。
花哨沒動,低頭繼續吃著口感并不怎么好的飯菜。
大星際的食物基本都是人工合成,口感跟自然條件下種植飼養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場面一度尷尬下來。
坐在餐桌對面的席然嘲諷的抬了下嘴角。
楚詩匯不喜歡他,就像是他不怎么看得起她一樣。
這個名義上的妹妹,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
尤其是在楚詩匯幾個月前來他家里,把他一臺珍愛的機甲模型摔得四分五裂之后,
席然就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了。
今天要不是父親逼著他來,他是打死也不想見楚詩匯一眼的。
席崢到底是個成年人,也不跟她一個孩子計較,擺擺手,
然后扶著楚茵的肩體讓她坐下,還體貼的跟母女倆夾了菜。
楚茵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兒,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紅了。
這時花哨卻突然開口問楚茵:“家里有什么茶?”
楚茵愣了一下,說了幾種茶。
花哨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放茶葉的柜子前,一一打量。
最后挑了一種類似于普洱茶的茶葉,但顆粒要細上一些,也不知道是大星際的什么變異品種。
沒得選,暫時用這個代替吧。
楚茵是文化傳承高校畢業的,記憶里她教過楚詩匯一段時間的古文化。
剛好花哨早些年為了釣上祖宗,學了很多高雅之事。
其中就有茶道。
雖然談不上多精通,但在古文化快要沒落的大星際絕對算得上行家。
隨后,花哨用著家里現有的沏茶工具,動作嫻熟開始泡茶沏茶。
先是溫具,醒茶,沖泡,賞茶,倒茶 每一個步驟都相當的專業熟練,看得出來很用心。
楚茵看得直接呆掉了。
就連席然也放下的餐具,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動作。
最后,花哨將沏好的茶遞到席崢手邊,很誠懇的說道:
“席叔叔,這茶敬您。”
席崢也很驚詫,但很快他釋然的哈哈一笑,接過花哨遞來的茶杯。
他忽然發現,這個小女兒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
她不喜歡說謝謝,更不會向誰道歉。
但她聰明的用這種方式間接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誰的面子也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