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胃出血吧!”
“你們這些年輕人,干嘛喝這么多酒。”
直接逮著林希言開訓道。
吐的血到處都是,醫生拿著剪刀直接剪開了何紅軍的襯衣、背心,露出了滿是傷疤的胸部。
“這些傷疤是……”都是戰亂年月過來的醫生,多少都有些見識。
那這人真是槍林彈雨中,從死人堆里的爬出來的。
林希言看著這些傷疤頭發蒙,倒退了一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希言你冷靜點兒。”花半枝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道。
值班醫生看著何紅軍身上的傷疤一下也不敢確定了。
此時何紅軍嘴又開始冒血,嚇了在場的人一跳。
冷靜下來的林希言看著醫生道,“傻愣著干什么?快點兒治療啊!”
林希言喊的是粵語,花半枝是一頭霧水。
但是看醫生護士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治不了。
“我們……”
秦凱瑟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顧不得其他經過一番檢查,“肺部出血,必須立馬手術。”
“秦院長,何大哥肺部還有彈片沒有取出來。”花半枝提醒秦凱瑟道,并詳細的說明彈片在肺部那個位置。
秦凱瑟聞言點點頭,然后直接吩咐將何紅軍先推去照x光,然后打電話聯系手術人員。
花半枝看著秦凱瑟打電話用的是流利的粵語,一臉的驚訝。
“瑟瑟覺得好玩兒,跟我學的。”林希言看著她說道,“沒想到現在用上了,冥冥之中自由天定。”
秦凱瑟的到來讓林希言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了下來,他對她的業務能力非常的有信心。
在秦凱瑟的指揮下,各司其職,準備手術室的,有去照x光的,快速行動起來。
秦凱瑟撂下電話,直接去了x光室。
王家棟拉著林希言問道,“林教官,那人是誰啊!看著好厲害。”
“她是你家書記的愛人,很有名的外科大夫。”林希言看著他安慰道,“別擔心你家書記肯定沒事?”
三人等在放射科外的走廊上,里面可一點兒沒有林希言的樂觀。
甚至有些絕望,因為x光機照射出來的結果不容樂觀。
“秦大夫,讓家屬有些心理準備吧!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作為醫生的秦凱瑟看到片子,頭一下就蒙了,腦中一片空白。
秦凱瑟飄著出了放射科,虛脫的靠在墻上,雙眼無神。
林希言看見她出來立馬為了上去道,“瑟瑟,怎么樣?確定彈片的位置了嗎?趕緊做手術啊!遲則生變。”
秦凱瑟腳下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太遲了,太遲了。”
“你什么意思?”林希言蹲在地上抓著她的胳膊問道。
手臂上的疼痛讓秦凱瑟清醒過來,看著他吞咽了下口水道,“彈片的位置可以確定,但是我們無法知道周邊情況,希言要有心里準備。”
“準備個屁,老子不要什么心里準備,你給老子把人治好了。”林希言氣的爆粗口道,“你留洋回來了,不會沒有辦法,你別想著逃避。”
“你冷靜點兒。”花半枝拍著林希言的胳膊道,“你抓疼秦院長了。”
“不是有x光機,不是照出來了。”林希言松開她激動地說道。
“x光只能照到硬物,對軟組織無法給出清晰的給出片子。”秦凱瑟抖動著雙唇困難的說道。
“秦院長、秦院長看著我。”花半枝蹲下來抓著她的肩頭道,“我不是告訴你彈片的位置了,以你的業務能力應該不難啊!”
“人體結構太復雜,內里情況無從確定,一般情況下如無必要不敢貿然手術。”秦凱瑟視線看向花半枝說道。
花半枝斂眉回憶了片刻,直接抽出林希言胸兜里的鋼筆,“紙有紙嗎?”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看著身穿白大褂的秦凱瑟,從她的兜里直接掏出了便箋。
直接畫了起來,花半枝直接畫的前后左右,立體圖,準確的畫出彈片所在的位置,及周邊情況。
“這樣,秦院長還不能做手術嗎?”花半枝畫的詳細的連不懂醫術的人都能看明白。
“瑟瑟死馬當活馬醫。”林希言雙眸希冀地看著秦凱瑟道。
秦凱瑟看著花半枝所畫出來的立體圖,簡直比x光所拍出來得平面圖還詳細,腦中計算著自己手中的手術刀,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完善且詳細的手術計劃。
可是她遲疑的搖搖頭道,“我不行。”
“為什么?”林希言著急上火地看著她道。
花半枝看著她眼神的變化肯定地猜測道,“是因為病人是何大哥嗎?”
“是!我現在沒有信心。”秦凱瑟閉了閉眼痛苦的說道。
花半枝看著像條暴龍的林希言趕緊說道,“醫者不自醫,不只是說自己,還有親人,關心則亂,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林希言聞言也明白了些,外科醫生中也有一種不成文的約定,就是不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做手術!醫學是個很復雜的事情,同樣的癥狀原因可能是多種多樣的,當關系到自己或是家人和好朋友的時候,遇到大問題時,要做診斷就會受到感情因素的影響!
在他看來主要是心理壓力大,對于一些事情醫生無法果斷處理,會影響治療;不是什么避嫌,是下不去手啊!
“瑟瑟有沒有可靠的醫生,讓讓來幫忙。”林希言立即說道。
“現在就是有可靠的醫生,我怕何大哥現在等不到。”花半枝雙手摁著她的肩膀道,“所以你必須拿起手術刀。”
“不行,我不行。”秦凱瑟攤開自己的手道,“你們看看我的手,現在無力的拿不起手術刀。”
花半枝和林希言看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抖動,連握手的力氣估計都沒有。
然而現在黑燈瞎火的,哪里去找下了班的醫生。
“秦凱瑟!”林希言大喝一聲道,“今兒這臺手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怒瞪著她道,“這是你欠他的,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咳血,這么嚴重嗎?那是從你這回來,被你給氣的,借酒消愁。他如果走了,都是你害的。”
“希言。”花半枝看著雙眸通紅暴怒的他,“你就不怕把人給嚇的更加不敢動手啊!”
秦凱瑟呆愣愣的看著林希言,被他的話給砸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