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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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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無不可對人言啊!”女孩子神情嚴肅的說道,若不是嘴角上還沾著餅渣,想必會更有說服力。

  劉凡笑了笑,道:“你見的人就不能對人言。”當朝天師見了前朝劉氏余孽非但沒有動手,反而還這般坐著聊天,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對人言的事。

  衛瑤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準確的說是臉上,遲遲沒有說話。

  劉凡笑著任她打量,半晌之后,才聽女孩子出聲了:“你的相貌要易容成蔣忠澤很容易吧!”

  劉凡挑眉:“你怎么知道?”

  女孩子神情淡淡的說道:“我懂易容術。”

  易容的方式有很多,要想完全變成另一個相貌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并不是難以做到,譬如材質特殊的人皮面具,但人皮面具的材料卻一點都不容易得到,每一張都是價值千金且未必能買得到所需的材料。所以多半情況下要易容不過是用一些事物修飾五官,而盡可能的達到一眼望去的趨同罷了。這就是為什么她易容成如此熟悉的棗糕也不能完全與棗糕相似的原因,人本身的五官是不變的,只能盡可能的相似而已。但若人的五官骨相本就生的有幾分相似,要易容的幾可亂真并不是不能做到。

  劉凡和蔣忠澤的五官都屬于落到人堆里很難分辨的出來的那種,五官本就寡淡尋常,骨相又相似,要達到幾可亂真的效果,尤其是對著的兩個人還不是熟悉之人,只是偶爾一見的兩個刑部中人,要易容并非難事。

  而除蔣忠澤外的那兩個刑部官員雖也生的不算顯眼,但五官骨相一個鼻子生的特別寬大一個眼睛生的特別大,劉凡要易容成這兩個人只能力求相似并不能達到分辨不出的地步。

  衛瑤卿看著他微微搖頭道:“殺李修緣的是你。”不是感慨也不是疑問而是篤定,做下這件事的就是他。

  她都猜到了他也不會不認,劉凡點頭,撫掌拍了兩下,饒有興趣的問她:“你怎么猜到的?光憑我的相貌易容成蔣忠澤這一點也只是推斷吧,并不能作為證據。”

  衛瑤卿睨了他一眼,嘴角微翹:“你忘了濟南城死的那幾個江湖術士了么?”

  這倒是!劉凡恍然,當時弄出了好大一出動靜,臨走時為免節外生枝,就將東淺公子等人殺了,自然幾人的尸體他們也沒去理會。劉凡神情微微一滯,隨即又覺得奇怪:“你應當沒看到過那幾個人的尸體吧!”他可是知曉那幾人的尸體就留在了濟南城,而那時候她已經出了事,根本不可能看到那幾個人的尸體的。

  “有人見到過。”衛瑤卿挑眉,“你忘了么?”

  劉凡怔了片刻,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難道是那兩個世族的后生?”

  女孩子聞言只是輕笑一聲:“那兩個后生才思敏捷、心思縝密,我同他們打交道從來不敢掉以輕心。開個玩笑可以,但是得罪卻從來不敢得罪的。放任他們見到了那幾個人與李修緣的死不是一件好事。”

  劉凡當然聽得出她這句話是默認了,不由嘆了口氣:“我倒是將他們忘了,畢竟他們這些日子一直沒跳出來,又不懂陰陽術,卻沒想到竟是漏算了這兩人。”

  “他們只覺得手法有些相似之處,也不過是個推測,但在濟南時他二人將那幾個人的死狀畫了下來,畫的很詳盡,如臨現場,他們看不懂,我卻是看得懂的。”女孩子說著嘆了一聲,“那時我就猜或許是同一波人所為,恰巧裴宗之同我說在實際寺看到過你,而后你便不知去向了,我便想你是不是也早來了長安。畢竟這世上能如摘西瓜一般摘李修緣腦袋的還真沒有幾個。”

  然后就是今晚敲鐘試探了一番,劉凡果真現身了。

  劉凡點頭:“猜的一點不錯,那么現在呢?衛天師是不是準備將劉某抓起來去陛下面前邀功?”

  衛瑤卿搖了搖頭:“我不準備抓你,只是有一事不解。”

  劉凡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衛天師請說。”

  “為什么要殺李修緣?”衛瑤卿問他,“不要告訴我你看他不順眼。”劉凡與李修緣又沒有什么過節,殺了他對自己也沒什么益處,所以自然不可能是劉凡自己想殺的李修緣。

  “衛天師真會說笑!”劉凡笑了兩聲,神情淡淡的,“自然是有人請我出的手,不然我殺這李修緣作甚?他又不是什么厲害角色,殺了能揚名立萬不成?”

  衛瑤卿問:“是誰?”

  終于問到這個問題了么,劉凡沉吟一刻,道:“我以為你會問是不是蔣忠澤。”

  這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蔣忠澤都脫不了干系,沒有蔣忠澤的首肯,他也不可能易容成蔣忠澤去殺人。

  “蔣忠澤確實一切都很符合背后那顆棋子的特征,不管是身份還是手段。如果說吏部的棋子就是吏部尚書本人的話,確實就不需要在吏部再安插別的棋子了,但之后城中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難以解釋,不管是以紙條相誘還是在煽動百姓,都不是一個不出皇城躺在床榻之上的蔣忠澤可以做到的。”衛瑤卿說道,“我先前也曾懷疑過蔣忠澤是不是真的中毒了,但一來孫公親眼確認過,二來陛下的人一直在看著蔣忠澤,他分身乏術。”

  對蔣忠澤的懷疑一開始就有,不管是她還是狄方行甚至陛下,都是如此。這個一開始就處在懷疑中心的人卻在第一天就辦砸了事,而后被關了起來,后來的事情他無法參與,但事情依舊發生了,甚至幾次三番將陛下逼到極其危險的境地。

  說蔣忠澤有嫌疑,他一開始就出了事,自己也自始至終處于控制之下;但若說他沒有,很多事情又都確實同他有關。這些都是極其矛盾的線索。

  劉凡笑道:“那衛天師以為如何?”

  女孩子伸手一掐:“我方才離開大理寺時問了狄方形一件事。”

  “哦?”劉凡笑看著她十分配合的問道:“衛天師問了什么事?”

  衛瑤卿道:“生辰八字,蔣大人的生辰八字。只是一算,我便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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