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離開后，歸月的身影才慢慢顯露出來。
時笙偏頭看他一眼，整個人依舊籠罩在黑袍之下，不是很懂他為毛要遮起來。
“怎么了？”歸月朝著時笙飄進幾步，光線漸漸拉近，他的臉清晰起來。
時笙抿了抿唇角，扭過頭不理他。
讓他丫的想弄死她！
本寶寶也是有脾氣的。
歸月立即繞到時笙面前，“你在生氣嗎？為什么？”
廢話，小情人都想弄死自己，你丫的不生氣！
“讓開。”
“不。”歸月將時笙的去路擋住，語氣固執，“你不喜歡我嗎？”
“你知道什么叫喜歡嗎？”
歸月歪歪頭，“我想和你在一起，難道這不是喜歡嗎？”
時笙對上的歸月的眸子，“那你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歸月沉默一會兒，白皙修長的手指從黑袍下方伸出來，輕輕的觸碰時笙的臉頰，見她沒反對，小心的捧起她的臉，“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愿意嗎？”
他的聲音帶上一層沙啞，帶著涼意的指尖撫在她臉頰上，寒意迅速浸入體內。
一股危險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
她說不愿意，他是不是會掐死自己？
時笙作死的開口，“不愿意。”
果然，在她話落后，歸月的手就放在了她脖子上，但是并沒有用力，指腹在時笙脖子上摩擦兩下。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快凍成冰塊。
一個字冷！
兩個字好冷！
歸月認真的看著時笙，“是我哪里不好嗎？”
時笙指了指他的手，聲音微微發抖，“你動不動就想掐死我，你覺得我會愿意？”
歸月立即收回手，將手攏進黑袍中，“我不掐你，那你愿意嗎？”
脖子上的涼意消失，時笙伸手摸了摸，手掌的溫度驅散了那股寒意，“看心情。”
時笙繞開他要離開，歸月又想擋路，似乎不問出個答案，他不甘心。
“你再擋路試試！”時笙惡狠狠的瞪過去。
歸月身子一頓，遲疑一會兒慢慢的移開，小心翼翼的問：“那我跟著你可以嗎？”
時笙不知怎么就腦補他委屈的樣子。
臥槽有毒！
這是犯規，本寶寶不接受！
時笙深呼吸一口氣，“跟著我好弄死我？”
“我會保護你。”歸月說得認真，像是在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宣誓。
時笙哼笑一聲，“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就你丫的那女主體質，還想保護老子，做夢呢？
“我會保護你。”歸月執著的又說一遍。
就算時笙不同意歸月跟著，他也一意孤行的跟著，所以時笙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歸月極力隱藏自己身上想要弄死她的意圖，可是偶爾不經意間還是會流露出來。
這次的鳳辭有毒啊！
“季小姐，請等一等。”李賀從后面追上來，“季小姐。”
時笙下意識的扭頭看歸月，歸月歪著頭，似乎不解時笙為什么看自己。
李賀直到跑進，都沒看歸月一眼。
他竟然看不到他？
李賀應該是有些特殊能力的才對……
“季小姐，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李賀此時其實是很不待見時笙的，之前她竟然敢掛自己電話，不能忍。
可這是他的工作，又不能推卸。
“什么文件？”時笙往他手上瞄。
“是一份保密協議，所有人都簽了，不是針對季小姐一個人。”李賀將文件遞給時笙。
“不簽。”
李賀就知道會在這個女人這里碰壁，他壓下怒火，“季小姐，請你配合一下工作。”
“不配合你又能把怎么樣？抓起來？”
李賀：“……”當然不能抓起來，她又沒犯什么法。
要是能抓起來，他早就抓了！！！
“季小姐，你何必為難我們……”
“就算我簽了，那你就能保證我不說出去嗎？嘴長在我身上，你還能管到我的嘴了？”時笙嗤笑著打算李賀的話，眉宇間囂張遍布，“我想說的事，誰也攔不住。”
李賀：“……”好欠打啊這個女人！
李賀說半天沒什么效果，最后打電話征求隊長的意見。
結果隊長只給了兩個字，“隨她。”
隨她！
隨她大爺啊！
隊長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暗戀她。
李賀最后不情不愿的走了。
反正他只是按隊長吩咐辦事，真要出什么問題，他又不負責的。
李賀離開，時笙才看向歸月，“他看不見你？”
“只有你一個人看得見我，這是我給你的特權。”
時笙嘴角一抽，“那還真是特權。”
歸月靠近時笙，“你喜歡嗎？”
“你不想著弄死我我就喜歡了。”
“可是……”歸月頓了頓，“只有你死了，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不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時笙覺得這孩子有病！
鳳辭本來就有病。
“就算我死了也不一定會變成鬼的！”她死了，特么的就直接被傳回系統空間，死個屁啊！
“有我在，可以的。”他是鬼王，他想讓誰留下就能讓誰留下。
“不能。”
“你不喜歡我。”歸月總結。
“沒有。”
歸月聲音似乎有點委屈，“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是我哪里不夠好嗎？”
“這跟我死不死沒關系。”這個話題怎么這詭異，為什么要和他討論死不死？
“你就是不喜歡我。”歸月低落的垂下頭。
都說了老子沒有！
媽的這個智障。
時笙能感覺都歸月身上越來越重的殺意，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讓人喘氣都有點困難。
但是他一直沒過來。
歸月很糾結，不知道該立即殺了她，還是應該離開。
他應該殺了她的，這樣她就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可是……
好難受。
他不想傷害她。
歸月壓不住體內暴動的沖動，他索性閃身消失。
時笙看著空蕩蕩的身邊，以及四周投來的古怪視線。
剛才這小姑娘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也沒見她打電話，這不會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眾人不由自主的遠離時笙。
精神病人不要招惹，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發瘋傷人了。
老子沒病！
你們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