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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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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完之后,獄卒也不再多言,行了一禮就退下了,刑房里就只剩下了賀林晚和李毓。

  “這下馬威給的不錯。”李毓看向賀林晚輕笑道。

  賀林晚站在那里沒有說話,李毓很快發現了不對,他仔細看了賀林晚一眼,然后皺眉著眉握住了賀林晚的手“晚晚你怎么了”

  賀林晚臉上的表情雖然恨淡定,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李毓拉著賀林晚的手,感覺到她在發抖。

  李毓當機立斷,拉著賀林晚往外走“我們離開這里。”

  賀林晚反手拉住了李毓,搖頭“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李毓不理會,強制地帶賀林晚離開,賀林晚突然使力讓李毓轉過身來,然后二話不說,上前抱住了他。

  李毓“”

  賀林晚將頭埋在李毓懷里,輕聲道“真的一會兒就好了。”

  李毓頓了頓,無奈地環住了賀林晚的腰,低頭道“如果不舒服要立刻告訴我,嗯”

  賀林晚點了點頭“嗯。”

  李毓輕撫著賀林晚的背,等感覺到她終于不抖了,才溫聲問道“晚晚,你是害怕嗎”

  任何一個認識賀林晚的人都不會覺得她會有害怕這種情緒,女霸王賀林晚從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賀林晚卻沒有否認,“嗯。”

  李毓將賀林晚抱得緊了些,低頭看她,“你在怕什么”

  賀林晚沉默了下來。

  她怕什么她怕的不是刑房里的刑具,不是外頭那隱隱約約傳進耳朵里的呻吟聲,也不是這充斥著鼻間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怕的是存在與自己腦海中的噩夢。

  在家破人亡,而她被迫逃亡的那些夜夜,她從來沒有哪一天睡過一個安穩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充斥在她腦海中的全都是父兄深陷牢獄中的種種畫面,這逼仄的牢房,猙獰的刑具,腥臭的氣味,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她的夢境中。賀林晚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一段時日,可是當她跨進這里的那一刻起,她才意識到有些東西,她這一輩子都不會遺忘,有些仇恨也只能用鮮血來償還。

  “我曾經夢到過這種地方,夢到過很多次。”賀林晚輕聲道。

  李毓聞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輕撫著賀林晚的肩頭,有些自責地道“對不起,是我考慮欠周。我們還是出去吧”

  賀林晚松開手從李毓懷中抬頭,還沖他笑了一下“不用,我已經沒事了。”

  此時賀林晚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身體也不再發抖,李毓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繼續抱著她“那好吧。我剛剛給你的香包呢”

  賀林晚將袖口里的小香包拿出來在李毓眼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不過她并沒有用它,李毓也沒有在意,以為賀林晚目前不需要。

  正在這時候,隔壁審訊室傳來了動靜,有人進去了。

  賀林晚抬頭看了李毓一眼,李毓低頭在賀林晚耳邊低聲道“是陳閎,他被帶進來了。”

  接著,又有一人走了進來,“你們出去。”

  這是薛行衣的聲音。

  將陳閎帶進來的幾名獄卒應聲退下了。

  賀林晚在李毓懷里動了動,李毓松開手,然后拉著賀林晚走到刑房與審訊室之間的那扇小門前,小門是關著的,但是上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洞,剛好能讓站在這邊的人看清楚審訊室里的情形。

  審訊室里只剩下了薛行衣和陳閎兩個人,陳閎看上去還算整潔,精神也不錯,看樣子在牢里并沒有吃什么苦頭,他身上連鐐銬都沒有帶,完全不像是一個身陷牢獄的犯人。

  不過這也正常,陳閎的官位擺在那里,他的罪名也沒有最終下定論,所以獄卒們也不會故意折騰他。

  薛行衣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拿出卷宗看了看,沒有說話。

  最先開口的竟是陳閎,他笑著說“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與薛大人見面。不過薛大人也別費功夫了,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認罪的。”

  薛行衣將手里的卷宗放下,他也不糾纏,只是冷淡地道“既然如此,陳大人就把你做過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陳閎不解“我做過的事情不知薛大人指的是”

  薛行衣直接道“五年前,楊家父子在發配途中被殺一事。”

  薛行衣此言一出,賀林晚的身體不由得一僵,李毓偏頭看了賀林晚一眼,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肩頭,無聲地安撫。

  陳閎似乎也沒有想到薛行衣會如此直接了當地問楊家之事,他愕然了一瞬,忽而一嘆道“陳某不知道薛大人此話何意,據我所知,楊家父子是病死的。”

  薛行衣突然問道“之前你身邊有一個叫耿新的小廝,他最近去了何處”

  陳閎笑了笑“我打發他回京辦事了,不過薛大人記性真好,連我身邊一個小廝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薛行衣看了陳閎一會兒,然后用平靜的語氣道“如果我告訴你他現在在我手里呢”

  陳閎愣了愣,隨即搖頭嘆道“世人皆道薛大人冷心冷肺,卻不想你竟然是個長情的。楊家之事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我以為都已經過去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來查只是我很好奇,薛大人既然這么在意楊家的事和楊家的人,當初又為何會選擇袖手旁觀我聽說當初陳大人與楊公子楊成英情同手足,楊家覆滅之前楊成英還曾向你求助,結果你并沒有出手相幫。”

  薛行衣淡聲道“我幫不了他。”

  陳閎聞言似是笑了“幫不了么我看未必吧。據我所知,證明楊家通敵的鐵證是你的父親,薛元澄薛大人拿出來的。你若是真心想幫,當初毀掉這個證據不是易如反掌嗎”

  一般人聽到這種揭短的話不是惱羞成怒就是無言以對,可是薛行衣卻不氣不惱,也無半分心虛,他冷冷地說“偽證是毀不掉的,它可以不止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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