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又適當的咳嗽了兩聲,臉上的紅也變成了那種不自然的紅。
“我派人去請太醫來吧。”等她咳完,段懷瑾如是說道,但卻沒有立刻動身。
葉秋卻好似被他這話嚇了一大跳,急忙道:“王爺,沒事的,不過是小風寒罷了,多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是嗎?王妃最好不要對本王撒謊。”段懷瑾冷哼一聲,面容很是冷峻。
葉秋抿緊了唇,唇色蒼白的緊:“臣妾不敢。”
段懷瑾又狐疑的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后又變了臉色,頗為體貼的道:“王妃既然身子不好,本王今晚就不打擾了,好生歇息吧!”
他這話一說完,葉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但卻沒有反駁,似愧疚似無奈又似傷感的道:“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恭送王爺。”
段懷瑾走出院門,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不對勁,他這個王妃太不對勁了,前些日子不是有消息打探說他這個王妃異常大膽還敢去勾引皇上嗎?怎么嫁給了他就變成這樣嬌嬌弱弱的了?
因為京城即將發生變動,他那個好皇兄不放心他留在京城,所以過不了幾日肯定是要回西北的,而回去之前他要安排一些事,因此這兩天段懷瑾特別的忙。
這兩日葉秋也沒有異動,并沒有因為沒洞房而心有埋怨,反倒每天晚上都親自來給段懷瑾送湯,他如果沒時間喝,就通知小廚房溫著,等閑暇了再用。
因為她不吵不鬧,又進退得宜,因此段懷瑾并沒有拒絕。
到了第三天,本應是回門的那一天,圣上讓他們回西北的圣旨下來了,同時,三天前段懷瑾派出去查葉秋的人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王爺,屬下查到了,王妃她確實有問題。”那下屬神神秘秘的說,看著纖瘦的葉秋,眼神中露出既同情又惱怒的目光。
回到前院,段懷瑾通知下人們收拾東西,他則和那個屬下一起進了書房。
“查到了什么?”段懷瑾眼神幽深的問,如果他的王妃真敢對他不軌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
“王妃不是王妃。”那屬下這樣說,表情很是憤怒。
“你什么意思?”段懷瑾皺起了眉頭,想著他的王妃對他別有心思,不知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點不舒服。
“圣上賜婚的是秀女葉夏,然而嫁給王爺的王妃是葉夏的妹妹葉秋。”這屬下越說越氣氛,“王爺,葉家太放肆了,竟然不將圣旨和王爺您放在眼底,竟然敢偷梁換柱。”
“妹妹?”段懷瑾想到了那天葉秋和丫鬟說的話,好像是說了姐姐兩個字。
“對,沒錯,王妃和秀女葉夏是雙生胎,其中本來被賜婚的應該是嫡長女葉夏,屬下打聽到,這個葉夏從小健康靈動,而王妃則是從胎中帶來的不足,劉太醫曾斷定王妃活不過及笄,如今王妃雖然平安的及笄了,但身子骨也是不行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總之,王爺,葉家竟然用一個身子破敗的女兒來換健康的女兒,實在是太放肆了。”
“的確挺大膽。”段懷瑾想到成親那天他的小王妃露出的愧疚的眼神,他還以為是她傷風了覺得不能伺候他愧疚,原來是因為這個。
“王爺,咱們要不要和圣上告狀?這樣咱們還能多留在京城一段時間。”這個屬下建議道。
“不。”想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忍,“剩下的事都安排好了,再調動也麻煩,再說,我那皇兄巴不得抓到我的錯漏,暴露出來只會平白讓他看笑話和找理由處置我,到不如假裝不知道,反正本王娶個王妃也只是做個擺設,她自己身體不好,到時候也免得我親自動手。”
“還是王爺想得周。”
“你退下吧。”將人揮退之后,段懷瑾心中冒出一股無名之火,雖然剛剛沖動之下暫時護住了小王妃的性命,可又覺得心有不甘,呵!一個個的都這么瞧不起他,等著將來后悔吧!
“王爺,王妃給您送湯來了。”他正氣惱的時候,小丫鬟在外面稟報。
段懷瑾低吼:“讓她帶著她的湯滾回去。”
小丫鬟被他突然暴怒的語氣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道:“是,奴婢這就去回稟王妃。”
“王妃?”段懷瑾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冒牌貨罷了。”
葉秋聽完小丫鬟的回話,臉上立刻褪去了血色,但還是故作堅強的說:“這湯我放去小廚房溫著,等王爺想喝了你們再盛。”
小丫鬟看著葉秋的眼神中透露著可憐,本以為這個王妃已經慢慢走近了王爺的心,沒想到還是和以前的幾個王妃一樣。
等葉秋走后,段懷瑾又從書房內走了出來,看著她有些孱弱的背影晦澀不明。
因為早有要離開京城的準備,所以行禮什么的從來就沒有打開過,只不過葉秋的那六十八臺嫁妝,規整規整之后連帶著其他的東西也就裝滿十個箱子,王府的下人們瞧著皆有些不屑。
葉秋抿著唇不說話,臉色很是蒼白,奶娘方嬤嬤和兩個丫鬟芙蓉、芍藥皆是一副憋屈的模樣,正要爭辯的時候被葉秋拉住了手,微微了搖了搖頭。
段懷瑾看著沒說話,驅馬走到了最前面,明明自己才是被欺騙的那個,為什么看到這個場面會有些心疼?
他一定是魔怔了,段懷瑾搖搖頭,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搖出腦海,他還有大業要做,不是想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
而且就算偷梁換柱的做了他的王妃又怎么樣?她配嗎?
段懷瑾強壓住心里的煩躁,連著幾天都沒有主動和葉秋說話。
“咳咳……”似乎是為了趕行程,馬車行的有些急,葉秋于是便犯了舊疾,從昨日開始便一直咳嗽不斷,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勁來。
奶娘和兩個丫鬟急的不行,芙蓉焦急道:“王妃,您再這樣忍下去是不行的,您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沒事,睡會兒就好了。”葉秋偷偷服下一顆藥,按捺住喉嚨的癢意。
她們這么大動靜,段懷瑾想故意忽視都忽視不了,于是便騎馬騎到馬車邊,沉聲問:“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