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說什么?”鐘茵瞪大了眼睛,然后擋在了自己的院門前。
  鐘瑯臉色很不好看:“茵兒,我院子里的和娘院子里的都賣的,還是不夠,為了娘,你就當從來沒有過那些東西吧!”
  “不可能!”鐘茵像一只被炸毛了的貓,只是沒貓那么可愛,反而兇神惡煞的,“那些都是我的東西,你不能動。”
  鐘瑯看鐘茵的眼神變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別任性,你也別忘了你那些東西是怎么來的?本來就不屬于你,現在拿這些東西去救娘你都不愿意嗎?你還有沒有良心?”
  鐘茵不服氣的跳起來:“我沒良心,你怎么不去繼續去找衛家呢?他們那兒才是大頭。”
  “你以為我沒找嗎?現在京城的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鐘瑯終于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私。”
  說完他一把拉住了鐘茵,然后對著身后的人道:“去,把屋內的首飾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鐘茵不斷拍打著鐘瑯的胳膊,指甲還差點撓花他的臉:“不能動,你們不能動我的東西。”
  然而下人更聽鐘瑯的話,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和擺件被拿了出來,眼睛都紅了。
  “二哥,我求求你好不好,把那些東西還給我,我本來就是一個庶女,如果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那些大家小姐會笑話我的。”鐘茵哭鬧個不停。
  鐘瑯不為所動:“既然會笑話你,那那些人也沒必要再繼續往來了。”
  “二哥,你再動我就去告訴祖母了!”鐘茵橫眉直豎,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對,二哥,我們還有祖母,祖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她一定會幫我們的。”
  鐘瑯聽完有些猶豫,他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可是現在祖母重病在床,這樣去打擾她真的好嗎?
  “二哥,你別再猶豫了,你自己算算,就算把我這些首飾都拿過去了,能補得了后面的虧空嗎?大哥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只有祖母能幫我們。”
  “可是祖母也阻止不了大哥報官啊。”鐘瑯還在猶豫。
  “我的意思不是讓祖母勸大哥不再追究,而是讓祖母把虧空都補上,祖母曾今也是當過家的人,她手里肯定很有錢。”鐘茵自信的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衛老夫人和衛姨娘一樣,從來就沒停止過補貼衛家那個無底洞,當鐘瑯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她氣的差點一口氣憋了過去。
  “叫鐘玨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什么本事要逼死我們?”衛老夫人躺在床上,氣都快喘不上了卻還在責罵鐘玨,“這個不孝孫,他如果不聽我的我就死在他面前,看他今后還有沒有臉面做人。”
  鐘玨其實一直盯著鐘瑯,早在他和鐘茵來到衛老夫人的院子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一幕,此刻他就和鐘懷文一起站在屋外,完完整整的聽到了這句話。
  鐘懷文臉色不好看,他疾步走到衛老夫人面前:“娘,你這是說什么胡話?”
  衛老夫人拍打著被褥垂淚:“我沒說胡話,鐘玨這是要逼死我們衛家,逼死我這個老婦人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鐘玨踏進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鐘瑯:“二弟,這就是你說的解決辦法?祖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還拿這種事來叨擾她,萬一祖母有個什么萬一,你覺得你還有名聲?今天如果祖母去了,不是我逼的,而是鐘瑯你和衛姨娘親自逼的。”
  “你……你還敢狡辯!”衛老夫人氣的滿臉通紅,仿佛回光返照一樣。
  鐘玨面無表情:“我狡辯什么了?是銀錢是我貪墨的?還是祖產是我變賣的?又或者這個消息是我說給祖母你聽的?要不是二弟他們過來,祖母也不會氣的這么狠,怎么能怪到我頭上去呢?萬一祖母不小心去了,那也是二弟和衛姨娘的錯。”
  “你這個不孝孫,我就知道你和你那個娘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衛老夫人還沒認清眼前的行事,以為人老就可以為所欲為。
  鐘玨聽她說到應夫人,臉色變得異常冰寒,說出來的話也仿佛帶了冰渣:“作為一個孫兒我當然不敢不孝,孫兒這就去給您請太醫,如果太醫不愿意來,孫兒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都說出來,想必看在威遠候府和魏國公府的面子上會走一趟的。”
  鐘玨說完就往外走,鐘瑯和鐘茵慌了神,沒料想他在衛老夫人面前還這么狠絕。
  “你回來!”說這話的是鐘懷文,他扶著衛老夫人,臉色很不好看。
  鐘玨停下腳步,回頭直視他:“怎么,父親你也逼迫我嗎?”
  鐘懷文好似聽出了鐘玨語氣中的威脅,臉色更難看了,他不由得開始后悔,為什么要由著大兒子把衛姨娘的事捅出來呢?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鐘懷文仿佛用盡了身的力氣第一次認清這個兒子一樣。
  鐘玨笑:“我和目的和父親不是一樣嗎?追回家產,難道父親百年之后不怕愧對祖先?”
  “我……”鐘懷文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大哥。”鐘瑯此時突然出了聲,整個人像泄了氣一般閉上了眼睛,“如果我放棄家產,你能不能放過姨娘?”
  “瑯哥兒你說什么?”
  “二哥,你說什么胡話?”衛老夫人和鐘茵同時道。
  “父親,我自愿放棄家產,我今日就立據為證,希望大哥能給我一個承諾。”鐘瑯語氣非常堅定。
  “我不同意。”鐘懷文臉色鐵青,然后看著鐘玨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我這個做父親的求你一句,這事能不能就這么算了?”
  鐘瑯諷刺一笑,沒想到他父親為了鐘瑯這個庶子會做到現在這一步,他不禁在懷疑,如果今天說放棄家產的是他,父親還會這樣求人,這樣堅決的反對嗎?
  “算了?父親說的是哪一種算了?您覺得我是那么好說話的人嗎?”鐘玨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