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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贖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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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氏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喃喃的念叨著:“金釵……我的金釵……”

  屋外的錢掌柜和錢氏的娘聽到動靜,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扶起錢氏,才小心翼翼地問:“這是咋啦?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成嗎?”

  錢氏痛哭失聲:“爹,娘,我的金釵,金釵要被賣了啊——”

  錢氏娘一聽,頓時急眼了:“她不是給縣太爺當姨娘去了嗎?就算縣太爺懷了事,和咱們家金釵有什么關系?咱們把她接回來不就成了?怎么會被賣了?”

  錢掌柜先就打聽了消息,此刻還算穩得住,只看向王永安:“賢婿啊,你說這該咋辦?我今兒個去打聽的消息,說是縣太爺的后院,除了他的縣太爺夫人外,都被入了奴籍,已經被人牙子領去。說是就這兩天,要帶著她們賣到外地去!咱們金釵可還在里面呢!”

  錢氏聽到這里,頓時悲從心中來,忍不住嗚咽道:“我的金釵啊!早知道,娘拼死也要攔著不讓你去當妾啊!如今好端端的秀才家的姑娘,變成了官奴了!這是造的哪門子的孽啊——”

  王永安醒來后,那藥效也就差不多了,慢慢的又開始灼熱疼痛起來,本就心中煩躁,聽錢氏這么哭,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埋怨自己不該送閨女去給縣太爺當妾。

  頓時冷笑道:“如今金釵不在面前,何必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給誰看?你若真不愿意,用命來威脅,金釵說不得就留在家里了,不必受這些苦楚。可當初你可是默認的!你難道沒想過借著金釵的勢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出了事,倒都成了我的責任了!”

  錢氏只顧著哭,還是錢掌柜打圓場:“賢婿啊,你看是不是我們湊點銀子,把金釵給贖買回來?”

  好歹也是錢家的骨血,也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孩子給人家當丫鬟去吧?

  尤其這種被人破了身子的姑娘,就算是給人當下人,也是最下等的,金釵如何吃得消?

  更何況,金釵今年才不過十二歲,這一輩子還長,莫非就要這么卑賤的過一生不成?

  王永安不痛快的動了一下身子,痛得又出了一頭冷汗,才皺著眉頭勉強道:“這事本該我去,只是如今我這個樣子,連炕都下不得。還得麻煩岳父去打聽一下,金釵如今在誰手里,要多少銀子?我們這做爹娘的,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孩子贖回來!說來也是我害了她,唉~”

  說完還長嘆一口氣,一臉自責。

  錢掌柜聽王永安這么說,心里先放松了幾分,只要王永安沒有厭棄金釵這孩子,等接回來后,讓女婿托關系把金釵的奴籍取消,再換個地方改頭換面,將來等金釵再大些,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也就放心了。

  因此忙點頭道:“你受了傷,就該歇著,我去問,我去問。”

  腳不沾地的就往外面去尋人牙子去了。

  這一去,到了晚上才回來,神色疲憊,錢氏眼巴巴的守在門口,見親爹回來了,忙迎上前去:“爹,怎么樣?找到金釵了沒?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同意讓我們把金釵給贖回來?要多少銀子?”

  一疊聲的追問。

  錢掌柜舔了舔嘴唇,一下午沒喝口水,此刻他干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可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只得忍著,“我今天找了兩家人牙子,都沒見到金釵,倒是問清楚了,一起接手縣太爺家眷和下人的有五個人牙子,剩下的三個我明天去早。咱們要快,我聽說那來查案的大人說了,只給了三天時間他們停留,三天后必須離開齊城。咱們明天要是再沒找到金釵,等她被人帶走賣掉了,以后天南海北的,只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錢氏一聽,腿都軟了,只顧著哭去了。

  還是錢氏娘看不下去了,給自家男人倒了一碗水,看著他一氣喝干了,又倒了一碗:“還沒吃飯吧,我先給你下碗面條去,吃了晚飯,咱們再商量商量。實在不行,明兒個我也跟著出去找去,為了咱們家金釵,也豁出去了。”

  錢氏這才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來。

  到了晚上,錢氏一邊照顧王永安,一邊念叨著,明天要是把金釵贖回來后,要怎么安置怎么勸慰怎么心疼才好。

  王永安皺著眉頭聽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算算家里還有多少銀子,別到時候人找到了,銀子不夠——”

  錢氏一聽這是正事,忙將放銀錢的匣子給搬了出來,里面也就幾塊碎銀子,還有幾張銀票。

  這銀票是金釵給縣太爺當上姨娘后,王永安拿回來的,有五十兩,這就是如今全部的家當了。

  錢氏清點著銀子,一邊嘀咕:“如今這買個小丫鬟頂多五兩銀子,咱們金釵這樣的,就算十兩,也能贖回來了!”

  王永安看著錢氏將銀票清點一番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將匣子放回了箱子里,眼神閃爍了一下。

  一夜無話。

  早上起床,錢氏做了早飯,就充滿和錢掌柜老兩口一起去找那人牙子了。

  留下王永安一人在家里。

  王永安只能趴著才舒服點,一動就疼。

  確定了家里沒人后,王永安才努力認真疼,一寸一寸的蹭到了錢氏放銀子的箱子面前。

  揭開了箱子,又摸出匣子,將銀票盡數掏出來放在你自己懷里的暗袋中,又將匣子放回去,這才放心的躺下去喘粗氣去了。

  眼看這都快到中午了,家里就王永安一個人,無人給炕添柴火,溫度漸漸的退了下去,炕上也不暖和了,屋子里慢慢冷起來。

  王永安偏又不能大幅度動作,連被子都不能蓋太嚴實,不然壓到了傷口,恐怕會更嚴重。

  這感受著屋里冷得讓人渾身哆嗦,想喝水,炕桌上的水也都涼了,想吃東西,也都冷了。

  院子里空蕩蕩的,就留下他一個人。

  王永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親爹王老柱來,是不是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躺在冰冷的炕上,半活不活的拖著?

  此時此刻,跟那些天何曾相識!

農女有田:娘子,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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