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老伴的提議,張大紅雖然略有些遲疑,但是也沒有拒絕。
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
不這么辦,他們又能怎么辦?
但捆起來后的事她還有疑慮:
“把二小子捆起來是沒問題。
可是誰來看著他,我們都這么大年紀了,又哪看得住他,而且要是不小心被別人看到,恐怕還以為我們不慈,老二家的,要不你來。
你來負責看著你丈夫吧。”
對于棺材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的張大紅而言,她還是挺在乎自己名聲的,更怕自己身后名不好聽。
所以她有所顧慮很正常。
在家丑不可外揚的情況下,要是別人看到她把她二兒子捆著,到時候指不定說出什么難聽的閑話。
因此這件事她同意歸同意。
本身卻是絕不愿沾手的。
“婆婆,我看著是沒問題。
可是,他吃喝拉撒該怎么解決啊,要是把他松開的話,我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打,而且現在家里東西基本都被他給賣光了,連下頓吃什么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如果不出去找個臨時工作賺點錢的話。
那家里日子是真過不下去了。”
喬木這番話倒也不是虛言。
原身家現在的確是沒有任何糧食了,老鼠進了她家米缸那都得哭著出去,她現在這么說除了哭窮之外,也是希望得到公婆一個態度。
果然,聽了喬木此言后。
她公公婆婆很快再次沉默。
許久,她公公周壽安才說道:
“回頭我送點糧食來,現在還是戒了他買彩票和請客的癮最重要。
不聽話,你就用你手里搟面杖打他,我允許的,不把他的性格扭轉過來,他就毀了,你年紀大了恐怕也沒什么好日子過,所以你必須得狠下心來,還有,以后一日三餐別給他吃什么好的,餓不死就行。
硬生生吃了一個萬元戶,我都想把他嘴里的牙打的一個都不剩。
就這樣吧。
我們隔天過來看一次。
其他事我們辦不到,但是辨別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是真心實意還是胡說八道,我們還是能辦到的。
你把他捆起來,捆嚴實點。
捆豬你知道吧,就用那種方法捆,那樣子捆他不容易掙脫開來。”
好嘛,折騰來折騰去。
最后還是得把周浩按捆豬的方式捆起來,要說唯一的區別,那無非就是這么一番折騰后,喬木從最開始偷偷捆變成了光明正大的捆。
從最開始可能得偷偷教育他。
變成可以光明正大教育他。
總體而言,也不算壞事。
不過為了貼切原身性子,喬木還是特地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不容易,裝作勉為其難,迫不得已的,用不熟練的手法,把周浩按今早的捆法,捆得嚴嚴實實的。
當然了,不熟練是喬木裝的。
她又不是殺豬的,捆的太過熟練的話,那不是容易留下破綻嗎?
捆好后,周壽安又叮囑了喬木一番,同時還叮囑她千萬別被周浩騙了,別輕易松開他身上的繩子。
隨后這才帶著張大紅離開。
并且在半個小時之后。
拎了半袋米和半袋面過來。
這時候,周浩已經醒了,并且一直小聲的罵罵咧咧,讓喬木放開他之類的,偶爾還會口不擇言的說一兩句喬木不得好死,他要殺了她之類的胡話,這些話讓拎著米面回來的周壽安聽到之后,他只覺得更加憤怒,并覺得彩票真害人不淺。
然后直接把米面往邊上一放。
就三腳邁進了客廳中央。
伸手抽過喬木手里拿著的搟面杖,給喬木演示了一番父愛教育。
以及“父慈子孝”。
打完后,周壽安更是直接道:
“你看到了嗎,就像我剛剛那樣打,只要不往致命的地方打就行。
就挑肉多的地方打。
我先回去了,明天有空就來。
沒空后天來。
米和面我都給你帶過來了,你回頭自己收好了,他別餓死就行。”
說完,周壽安就走了。
還別說,打完孩子,心情的確舒暢了些,沒有先前那么胸悶了。
喬木目送自己公公離開后,特地先把米面拎起來放好,隨后便將大門關上,很親切的拍了拍周浩的嘴巴,笑道:“你小子膽子很肥啊!
別怕,我沒有那么殘忍,不會把你舌頭拔掉的,最多讓你說不了話而已,接下來你就給我安生點。
這次我只卸你的下巴,什么時候心情好就給你復原,可如果下次讓我再聽到你對我出口不遜的話。
你這舌頭就可以去鹵菜店了。”
說著的時候,喬木就已經不顧周浩驚恐的眼神,笑著卸了他的下巴,然后拍了拍手,做中飯去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仔細看,仔細聽被卸了下巴的周浩含糊不已的驚恐聲,大概率應該能勉強聽到有妖怪,有孤魂,不是招娣之類的話。
而做完飯,吃完飯后。
喬木就直接當家里除她之外沒有旁人一般的略過了周浩,自顧自的回臥室,又看了會黑白電視,便躺床上午睡去了,下午同樣是又看了會電視,弄了頓晚飯吃就休息。
至于周浩,一天不吃飯,一天不喝水,既餓不死他,也渴不死。
第二天早上喬木起來的時候。
周浩已經感覺自己的喉嚨快冒煙了,同時胃也餓得火燒火燎,當然了,除此之外,被卸掉的下巴更是酸痛的很,更別說一直被捆著的腳踝,胳膊,以及扭曲的身體了。
可以說整個人都痛苦不已。
他一見喬木從臥室出來,已經顧不上去咒罵或者做其他事了,只趕緊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說著些求饒的話,希望喬木能夠放過他。
雖然喬木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悔過,但長時間的下巴脫臼的確會有些不好的后遺癥,況且也不知道原身公公婆婆什么時候會來,所以喬木便索性先把他的下巴恢復原位。
隨后直接問道:“還買彩票嗎?
喝不喝酒了,請不請客了?
去不去打工?”
“不……不不……不敢了……”
本來一天不喝水就已經會讓人的嘴很干了,喬木昨天還把周浩的下巴給弄脫臼,使得他的嘴不得不張著,這無疑更加劇了他的干渴。
所以他現在說話很沙啞,不僅沙啞,還感覺嗓子跟被刀刮似的:
“我……渴,水……水……”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教訓。”
說實話,喬木其實并不喜歡折磨人,畢竟她又不是東廠西廠出生的錦衣衛酷吏,只不過有些人好聲好語的跟他說事是真的屁用沒有。
原聲沒勸過他別喝酒了嗎?
原身都沒勸他別喝酒。
只勸他少喝點都被他打一頓。
其他方面,那也是原身的勸說歸勸說,他從來沒有聽過,聽的不耐煩了就動手,很多年了都這樣。
只是他過去氣焰沒那么囂張。
有了錢后氣焰更加囂張了些。
下手也更狠了些。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情況,喬木才會真的沒有心情,也沒有耐心去慢慢的當圣母,用言語感化周浩。
她只知道世上大多數人的骨頭都不硬,很容易就能讓他們屈服。
此時看到周浩認慫,她也不去反復驗證對方所言真假,便轉身端了杯水喂他,然后還跟他說,等他爸他媽來了,經過他爸媽的驗證。
確定他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她才能給他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