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生倚著在木質的鏤空玄關旁,在晚風中心如擂鼓,他低著頭神色不明地看著蔣圓圓一顆一顆地咬開他的紐扣。
她細白的手指,抓著他的衣襟,那定制的布料本就矜貴,在她的揉搓下幾乎成了一塊破布,他低垂著眉目把她的緊張看在眼里。
就在蔣圓圓以為水到渠成時,木蓮生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說,“我給不了你要的未來。”
蔣圓圓心中嗤笑,她要的只是春風一度,誰要什么未來?
可她是女孩子,終究臉皮薄,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勇氣消散,這件事終究無疾而終,她還頗為遺憾,吃不到小狼狗讓她懊惱了好幾天。
結果……這是一匹馬?
“圓圓,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王景川的話勾回了蔣圓圓的神智。
蔣圓圓輕笑,“在想我做過的蠢事!”
她此刻才是真的懊惱。
木蓮生當時一定在笑話她吧,這是多蠢竟看不出來人家千年之身,還饞人家的身子,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直到此刻,蔣圓圓才明白為什么木蓮生說給不了她要的未來。
他是精怪,壽命長久,且容顏不老。
她再過兩年,就到三十,往后不再年輕,她和他之間沒有未來。
人妖殊途!
“公主一直想告訴你。”飄飄說,“可她看你……也不是很上心就想等一等,其實也挺害怕的你真的愛上木董。”
“怎么可能!”蔣圓圓干笑兩聲,“我哪兒配得上,這點自知之明我有,只不過……”
配不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架不住她有別的念頭啊,比如……吃幾次?
“不要妄自菲薄。”紫金花勾著蔣圓圓的肩膀,“臭男人有什么好的,這個不行,我們換一個,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今年全球結婚率低于百分之四十了,你不要再傳播這種念頭。”李燦哭笑不得。
這一頓宵夜,吃得蔣圓圓心不在焉的,腦海里一直想著她和木蓮生的事情,過去還不怎么回憶細節,如今回憶細節,竟然發現她記憶挺好的,每件事都記得很清楚,吵架都記得。
哦,是她單方面吵。
木董這人仿佛沒脾氣。
作為一匹馬,不是要很暴躁嗎?竟然脾氣如此溫和,不科學,一定是活得久。
蔣圓圓又喝高了,王景川送她回家,今天沒人回宮殿,街上到處都是虐狗的,酒店都不好找,很多好的酒店都被訂光了。
歡歡躊躇著要不要去阿娘海邊的那套房子住一晚上,潘森過來,“歡兒,去我家嗎?”
“不去!”
居心不良!!
歡歡這人對環境極其挑剔,雖不至于潔癖,可太子就有太子病,讓他隨意講究一晚上,他寧愿在天上飛一晚上。
潘森輕笑說,“今天平安夜,酒店幾乎都訂滿了,明天還有一場婚禮,一早就要起來,你也不必跑上跑下的,去我家住一個晚上,早上我給你做飯,然后一起去酒店看他們拍外景,有免費的保姆,又有免費的司機,為什么拒絕?”
歡歡本就意志力不堅定,爹娘大婚晚上,他一個人孤零零去住海邊那么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實在說不過去。
潘森家他熟悉,又舒服,又有人伺候著,除了糟心一點,沒什么不好的,就一個晚上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好吧。”
潘森忍著笑,打開副駕座的門,“請吧,太子殿下。”
“你笑得和黃鼠狼似的。”
“你可不是雞,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