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了菜,李思雨就要掏錢給收銀的小伙計。
“哎?今天我請客,別客氣。”溫悅珊一把攔住了她,然后自己點了一份肉絲面,一起付了錢。
李思雨倒是不在乎,大不了下次再請回來,她也不是隨便吃人家東西的人。
既然溫悅珊想付錢,那就讓她付吧。
兩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處,并沒有去找同一個宿舍的人。
溫悅珊放下東西之后,道:“你應該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李思雨:廢話,我都不認識姓溫的!
她吃了口面道:“我父親是省書記,你的大學名額就是他給你的。”
李思雨有些沒緩過神,啥玩意兒,她大學名額是人家省里書記給的。
“為什么?”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而且她也沒有認識的大人物能接觸到省里書記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實在是讓她想不明白。
溫悅珊看著她什么都不知道,便道:“之前我聽我父親說,你的稿子寫的很不錯,而且關心民生,很難得。”
關心民生?別鬧了。
李思雨之前不過就是想用這件事做點成績,關心民生,只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那酒廠給批了地,也是你父親做的?”李思雨忽然想起來這件事。
當時酒廠被批地了任何人都很驚訝,因為敢去得罪祁書記的人肯定沒幾個。
當時她也沒有多想,看來那次真的是溫悅珊父親做的了。
“嗯。”溫悅珊點點頭,道:“祁書記是老書記了,再有兩年就退休了,沒人想把他怎么樣。畢竟年輕時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績,所以這次沒有處罰他。”
李思雨對于她說的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因為上位的人根本不會輕易開除或者調職,頂多就是私底下警告一下。
“看來真是有緣分啊,我們上了同一所學校,又是同一個宿舍的。”李思雨感嘆著。
溫悅珊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有緣,這都是我爸安排的。”
李思雨:有錢有權真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兩個人吃過飯,李思雨又問道:“為什么書記要讓你跟我在一起讀書?”
“只是單純的想提拔你,打好關系而已。”溫悅珊淡淡的道:“我們以后走的路會是一樣的,只不過我爸想給我找個伴,而你,剛好有能力,又很合適。”
李思雨聽過以后,心里百感交集,深深的感覺到了這個年代的不友好。
一個大人物,可以隨便決定她的命運。當初她想要讀大學都要費勁心思,而書記的一個動作,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過來讀大學了。
溫悅珊見她沒說話,笑著道:“你放心,我父親沒有鉗制你的心思,不過就是想給我找個上學的伴。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裝作不認識我的。”
她的話并沒有讓李思雨覺得怎么樣,而是釋然道:“沒有,我就是在想,權利的美好。”
是啊,權利是讓人上癮的,能不能得到權利,倒是很讓人期待。
被人鉗制,利用,李思雨從來不會甘心,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會有自己的意識。
溫悅珊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不過她能這么想,是一件好事。
從小在這種家庭里面長大的,溫悅珊更有沖擊,更加明白權利是什么。
“那就好好上學,我可比你大,以后叫我珊姐。”溫悅珊臭屁的看著她道。
李思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多大?”
“我十九了!”她仰著脖子,好像很榮耀一樣。
李思雨搖搖頭,“都十九了還剛上大學。”言下之意,她年紀小,但是聰明呀。
溫悅珊被她的話噎住了,不上不下的。要怎么回答?承認她笨?還是承認人家聰明!
“哼,牙尖嘴利!”溫悅珊說不過她,只能氣哼哼的先走了。
李思雨看著她的背影出神,也許,有個靠山并不是不好的事情。
不就是陪讀嗎?無所謂的,只要回去了有山靠著,還不是美滋滋?
回到宿舍,除了趙雪梅不在,大家都在屋里看書。
李思雨看了眼王媛媛,好奇這人怎么沒有去跟蹤呢?
其他人也很好奇沒事總盯著王媛媛,害得王媛媛以為自己臉上有花了呢,照了好幾次鏡子。
王媛媛不過就是不想在聽到他們齷齪的事情了,每次都沒什么有營養的談話,一直在關文給錢,趙雪梅給肉的事情來回。
溫悅珊跟宿舍的人都能說得上話,無論談什么都能說上一句。
跟李思雨不同的是,溫悅珊每個人都留了一個好印象,這樣不會有人看她不順眼之類的。
而李思雨不一樣,她知道自己厭煩社交,每次都是硬著頭皮上的。
而且多數都存在現用現交這個點上,在后世這樣很常見,但現在這個社會,還是溫悅珊的方法比較好一些。
李思雨沒有想著要改變自己,而是警惕著自己的用心,千萬不能去利用,或者去害別人。
溫悅珊很快就跟寢室的人打成了一片,還特別的外向,跟誰都能說兩句話。
另一邊的小樹林,關文結束了十分鐘的戰斗,然后對趙雪梅道:“雪梅,我要出門兩天,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趙雪梅臉色微紅的點點頭,然后快速的將衣服整理好。
“關老師,現在天冷了,你要多穿衣服,別感冒了。”她語氣關心的說道。
關文嗯了一聲,然后拍拍她的肩膀,“這里有張布票,自己去買件衣服穿,照顧好自己。”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來錢跟票遞給她。
趙雪梅欣喜的接過布票還有錢,隨即點點頭道:“知道了關老師。”
關文滿意的走了,趙雪梅也不打算多待,收拾好自己就回去了。
大冷天的,晚上在外面久了容易感冒生病的。
等兩個人都走了以后,小樹林里面走出來一個男人,望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思雨看著趙雪梅回來了,頭發后面還有枯草,眼里明白了什么。
真是膽子夠大,厲害厲害。
“這是磕哪兒了?頭發全是草?”王媛媛忍不住開口問道,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趙雪梅臉色猛的變白,然后爬上了上鋪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