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寫的。”李思雨點頭承認,畢竟下面五個字署名了,市政李思雨。
這么明顯的答案放在這,周組長還問她,這很明顯,他生氣了。
不過生不生氣跟她都沒關系,你不是不想管嗎,不想管我就自己出頭。
姐老光棍兒一個,怕誰啊?大不了不出門唄?
周組長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你啊,就不能再等等?”
等等?等誰來啊?她可沒時間等著玩。
“周組長,我只是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畢竟這個工廠往外清咱們沒辦法做,也沒有能力去跟他們談。上報紙是下策,但是也是最有用的方法。”李思雨侃侃而談,根本沒有害怕的表情。
周組長被她這一套說的一愣一楞的,若不是眼前的女孩太年輕,他都有一種跟同齡人談話的錯覺。
李思雨說的也是沒錯,以他們這個能力,讓工廠搬遷簡直是癡人說夢。
所以當初她提出來的時候,周組長雖然看好,但是架不住人家廠子大,所以根本沒有上心。就連李思雨走訪的調查,他連看都沒有看過,直接扔在了一邊。
周組長沉默,一直十多分鐘都沒有說話。
李思雨也不著急,就站在那等著,反正報紙都給登上去了,你咋辦?
“唉……”周組長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啊,真是厲害,夠膽大!”他只能說出來這種話了。
李思雨的膽子讓他佩服的不行,敢一個小白人挑釁國營工廠的面子。
“酒廠的廠長昨晚就給我打過電話溝通了,他說,如果周圍的居民為難,他們可以搬廠,但是要上面下達文件才可以,這事兒輪不到他們自己做主決定。”
周組長說完就沒有再說,而是看向李思雨。
李思雨沉默了一會兒,把這事兒屢明白了。這個酒廠的廠長果然是個老油條,想要他們搬遷,你去找上面談話,上面說搬?那咱就搬唄,不讓搬那他們也沒有辦法。
可是上面的領導就那么容易同意了嗎?酒廠存在這么多年,問題已經很大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要是酒廠能搬走,那早就搬走了,還輪得到她在這發表文章了。
而且酒廠能提前知道自己上報紙說關于他們的事情,那么報社也有他們的人際關系。
但是既然有關系,為什么不把她的文章攔截下來呢?
這也是李思雨所困惑的地方,現在還有周組長在這,不容她考慮的太多。
所以,酒廠的意思是,直接把搬遷問題推到了上面,讓她去找上面的領導說去。
“周組長,既然他們已經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好說什么,咱們以后在說。”李思雨微笑著道。
周組長詫異的看了眼李思雨,就這么放棄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問出來,能放棄也好,慢慢來,以后就有人處理了。
李思雨的年紀太小,他真怕惹出什么麻煩,人再搭里頭。
“行,那你回去吧。”他點點頭讓她回去了。
李思雨微笑著走出辦公室,大家都看向她,不過叫她臉色正常,就知道沒有挨訓。
徐微楠冷笑一聲,“想哭就哭唄,還憋著干啥。”她的語氣尖酸刻薄,好像很想看個熱鬧。
不過辦公室里的人看的都是徐微楠的熱鬧,畢竟來了一個月都沒到,成天跟唱戲似得。
“我為什么要哭?我看你是想哭了吧?”李思雨心情不佳,直接懟她幾句。
徐微楠見她反駁,也沒有生氣,“異想天開的事情就不要去做,省的挨訓。還想要把國營工廠搬出去,你以為你是市長啊?”
李思雨微笑著問道:“你管的這么寬,你家住海邊嗎?”她看著徐微楠眼神冰冷,什么人都想欺負她一下嗎?
“你就裝吧,等你哭的那天別在我們面前哭。”徐微楠說不過她,只能悻悻的看著文件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李思雨懶得跟她計較,徐微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還過來諷刺她?
“你嘴皮子真溜啊?”彭凌曼拍了拍李思雨的肩膀笑著道。
她剛才都想懟徐微楠兩句了,不過李思雨火力太猛,根本就沒有她發揮的余地了。
李思雨淡淡的點點頭,“還行吧,畢竟做過秘書,要是嘴皮子不行,哪能做到現在?”
彭凌曼認同的點點頭,確實如此,做秘書不僅僅是嘴皮子溜,還要反應能力快。
林城深深的看了眼徐微楠,很好,敢惹他的小媳婦,活膩了這是。
心里打定主意,林城不再去看徐微楠,轉頭看著李思雨。
小媳婦真厲害,上了報紙還能頂住壓力。
林城自然明白周組長叫她進去的意思,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李思雨的做法雖然有些沖動,但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酒廠在白城這么多年,肯定是有底蘊的。
搬廠也不是周組長去談就能讓人搬的,最主要的還得是上面領導的意思。
而李思雨登報紙的做法,就是讓上面領導看到,讓他們重視起來。
畢竟以李思雨的身份,沒有背景,根本不可能見到領導。
就曹副市長,她見到也說不了幾句話。人家日理萬機,怎么可能聽一個小小的干事說話。
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想來副市長也不會去管她的。
林城想著,既然李思雨要出頭,那么他就陪著,不管怎么樣,只要她想去做,那他就支持到底。
李思雨的想法跟林城想的是一樣的,她要是去見上面的領導,估計人家眼皮子都不會搭她一下的。
這是常理,也是正常的。畢竟每個當官的都有一些關系,誰愿意管你那些閑事兒?
是官不好做,還是工資不好拿?憑什么聽一個小小的干事說話。
所以李思雨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去見領導,也沒有去堵他們。
想起酒廠沒有攔截她的稿子,還讓她繼續發表,李思雨的心里就有點拿不準了。
這酒廠到底是什么意思?覺得以她的能力根本撼動不了他們么?
有這個可能,畢竟從那天有人過來警告她就可以看出來,酒廠的行事非常囂張。
李思雨嘆了口氣,小人物做什么都難,沒有靠山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