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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還有多少個十年,能勇敢做熱血青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怎么才進來?”

  宋福生去衛生間洗手:“我尋思一氣兒答完再進來消停吃飯。”

  錢佩英聞言一愣。

  啥?答完啦。

  不是還剩下一天?那一天,你干啥呀。

  宋茯苓也捂著肚子從沙發上坐起身,滿臉意外。

  宋福生向冷面里加了三勺辣醬,大口大口吃起來。

  大半碗面條吃下去,兩個水煮蛋也吃下肚。

  先吃個半飽后,才說道:“我怕自己后悔。別到時候寫完又尋思這不妥那不對,壓根兒就沒在草稿紙上寫,直接答在卷上。可不就答完了。”

  宋福生笑呵呵的,他提前放假啦。

  然后就和他閨女學,都有什么題,他大致是怎么答的。

  宋茯苓給出主意,“爹,你應該順便提議,后勤學院選拔,養好病的傷殘病或退伍兵優先。”

  錢佩英刷著碗也接話說:

  “可不是?這樣搞好了還能幫幫那些孩子。

  再者說,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小伙子,那身上的氣質是不一樣的,那樣才能運好糧。

  咱遠了不提,就拿那楊明遠和陸畔說。

  明遠那小伙子,年紀輕輕爬個山呼哧帶喘的,嘖嘖,就那樣的,即使再有文化再出類拔萃,也不能讓他帶隊。容易坑死別人。

  我覺得他就適合干干秘書的活,心細。

  你再看陸畔。

  我懷疑陸畔背口大缸,倆手再拎滿了甕,他都會臉不紅氣不喘。”

  宋茯苓聞言咧嘴笑,又說宋福生:

  “爹,你為什么提軍銜制要舉例幾個兜的衣裳?就陸畔那軍銜,這回要是打完勝仗回來再升職,別回頭制服發下來,他正好九個兜,九袋長老,丐幫幫主,哈哈。”

  錢佩英從廚房探頭跟著笑,想象陸畔穿九個兜的衣裳,埋怨道:“老宋,你這提議真坑人,不采納還行,萬一采納了,人家陸畔挺精神個小伙子,你讓人家穿九個兜的衣裳多丑。”

  宋福生自個也憋不住樂。

  他當時腦子一抽就那么寫了。

  這不是尋思著,描述肩章花章太麻煩會占地方嘛,本來卷面就不夠寫。

  “沒事兒,丑不丑的,反正他有對象。”

  “嗝!”

  “咋的啦閨女?”給宋福生嚇一跳。

  宋茯苓不停捶著心口,整顆大櫻桃咕嚕一下就咽進了肚。

  在錢佩英要離開空間前。

  宋福生躺在床上吃冰淇淋,吃椰子灰。

  晃悠著兩腳囑咐媳婦:

  “我這考完了,就在這里躺著,閑著也是閑著。你再進來給我帶點兒吃的。雞爪子,藕片,鹵豆皮,花生米啥的。”

  “醒醒?醒醒,”衙役穿著蓑衣,不停拍打宋福生的臉。

  發現還是毫無知覺。

  衙役急忙讓開位置,讓貢院里備的醫官上前查看。

  醫官查看完,面露可惜和遺憾,“趁著還有口氣,先給抬出去再說吧”。

  所以,當宋福生被空間彈出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躺在擔架上:

  “噯噯?干啥呀,人在呢,人在吶!”

  差點烏龍的被提前抬出貢院,還小范圍的引起了騷動。

  重新被送回考棚的宋福生,生氣的瞪著衙役:

  咱倆不是該井水不犯河水嗎?

  多虧出來的及時,再晚些,都容易被扔到亂葬崗。

  衙役也氣的不行。

  你活著,那我和醫官拍你臉,為何不睜眼?

  外面都打雷下雨了,其他舉人紛紛拿出油布扇住考棚。

  就你,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衙役就尋思了:

  自己這是啥命啊,怎么就攤上了這樣的考生。

  這幾天可給他操心壞了。

  那位不吃飯,他操心。

  不出恭,他替那位著急,惦記咋還不撒尿。

  那位下雨不起身,他頂雨跑到樓里,先是匯報又是給請醫官的。

  貢院大門打開。

  丁堅考的,出來就被兩名小廝一把扶住。

  林守陽熬的雙眼通紅,一句話也不想說。

  謝文宇站在門前,抬眼望天,真有一種被關進大獄又重見天日之感。

  楊明遠背著考籃,他是嘴干的起了一層層的皮,指甲也撕出了血,這是他陷入難題時的小動作,愛撕指甲。

  像崔舉人和汪舉人等歲數大的,干脆耷拉著腦袋,有種被考的再無貪圖,就這樣吧,已盡了力。

  各種各樣的形態。

  這些人中,唯有宋福生引人注目。

  他還像進來時,一身干凈的藍色長衫,瀟灑的拉著拉桿箱,站在那里轉身回眸,一副清雋模樣。

  他頭發盤的極好。

  因為最后一天,沒啥事兒,宋福生又怕被衙役拍臉給拉走,就沒太進空間。

  沒事兒可干,他就用閨女的木梳梳頭發。

  宋福生臉色也極好。

  因為沒事兒可干,他還用閨女的面膜給皮膚補水。

  說起面膜,宋福生第一次用圓形面膜。

  他當時研究半天,還特意重進空間里向宋茯苓確認:

  “閨女,這是面膜?”

  “是呀,爹。”

  那怎么長得像個大藥丸,就是藥丸里有水,一堆外文。

  哎呀,真稀奇,閨女要不告訴他是擦臉的,他真認不出。

  他以前看佩英敷那玩意兒,經常晚上睡覺前就蓋上一張,那不都是一大片的那種嗎?敷上跟個鬼似的,這小東西卻是直接往臉上涂抹,抹一臉水。

  所以說,宋福生在考場里閑的就差縫襪子,他精神狀態能不好嗎?

  “給。”

  “恩?”看守宋福生的衙役疑惑。

  “剩下的一些糕點,我沒碰過。還好好的,拿回去給娃吃。”

  宋福生說完拍了拍衙役的肩膀,小兄弟,再見啦。

  這才在富貴和鐵頭的招呼下進了陸家派來的車。

  留下衙役捧著兩盒糕點,愣在原地。

  小全子連同他姨母、盧管家、雪娘,就發現錢佩英和宋茯苓對待考完歸來的老爺并不熱情。

  這真是奇怪噯。

  宋老爺進貢院一考幾日多累,怎么沒有太問候,比米壽表現的差出許多。

  米壽見到宋福生,又是問考的如何,又是打聽吃的怎樣睡的好不好,還拉著宋福生的手,一片深情地說:“您瘦啦。”

  宋福生:你就瞎編吧,我被你姑母喂的差點兒胖兩斤好不好。

  由于宋福生考完狀態極好,在舉人們全部大睡特睡休整時,他卻出府忙了起來。

  干啥呢?

  他帶著小全子。

  小全子能給宋福生做人保,這樣的話,客棧店家能讓他隨便進。

  帶著宋富貴、四壯、大德子、高鐵頭還有京城分鏢的幾位手下,發傳單,拉業務。

  宋福生滿京城客棧里亂竄。

  將提前寫好的一張張傳單挨屋發,掌柜收銀臺那里也發幾張。

  上面寫著,各位即將要高中、要脫穎而出的進士老爺們,請你們看一看。

  甭管你們是要鯉魚跳龍門搬家到京城,還是進士錄取后被安排到外地。

  我們千里馬都能給您搬好家,運好貨,做誠信、運千里,搬幸福人家。

  只要你需要,我們一定搬到。

  然后最下面落款是,目前千里馬各分鏢所在城池具體地址以及負責人的名字。還有我們千里馬能跑的路線。

  甚至另有括弧。

  這括弧里的意思,無非就是,其實我們沒有的路線,也不是不能搬,因為我們千里馬的服務宗旨是,只要錢給到位,我們絕對會不含糊的,立馬就能帶著愛和快樂出發。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夢已經開始,心不會害怕。

  有一個地方,那是快樂老家……

  宋福生哼哼著這歌,發下最后一張傳單,走出最后一個客棧。

  小全子全程陪伴的感受就是:

  你看看,這就是他的先生,毫無架子。

  先生那真是要能力有能力,要學識有學識,要擔當有擔當。

  關鍵的是,對于咱老百姓來講,先生他怎就那么接著地氣兒。

  前一刻還是飽腹詩書的舉人宋老爺,下一刻就能放下文人的清高和自傲,為養家挨條街拉活,與人誠懇的介紹千里馬的業務范圍。

  特別難得的是,在其中幾個客棧里有遇到奉天來的舉人,人家問:“宋孝廉,您這是?”先生就實話實講,拉活來啦。

  人家先生說啦:

  憑自個本事讓家兒妻女能過的更好,不管遇見誰也無需躲躲藏藏。

  咋的啦?又沒偷沒搶。

  也別提士農工商,鄙視這個那個。

  哪個高門沒用奴仆的名義在外開鋪子?

  該唾棄的,應是那些貪官污吏。嘴上瞧不起農、工、商,好像從商能污了他們的眼、臟了他們的手,實際上卻貪墨著這幾類人的銀兩。

  難怪啊。

  小全子心想:這么多年,難怪少爺認為誰都不配,就先生配給他當老丈人,少爺就說過這樣的話,意思差不離。而且這樣的岳父,有人間煙火味兒。

  發完傳單,忙完正事兒,宋福生又帶著媳婦和閨女兒子徹底游玩了起來。

  這不嘛,才考完幾日后,他就帶著宋茯苓走進戲樓。

  錢佩英和米壽桃花他們,不知在后面磨蹭啥呢。

  這位掌柜的不開眼。

  看到宋福生長的高大精神,面帶貴氣,身后跟著帶帷帽的女子,沒看清,只感覺很年輕,又不能仔細看,就脫口而出,請貴客和夫人上樓。

  小全子正好進來聽見,“你特娘的找死?”

  掌柜的一愣,沒有第一時間跪下認錯。

  小全子更是火冒三丈,手伸進懷里就掏出牌子。

  艾瑪呀,掌柜的看清了牌子,噗通跪地認錯。

  但實際上,心里卻仍舊不明白錯在哪里。

  請原諒他開戲樓這么多年,還沒見過當爹的領閨女來逛的。

  給宋福生氣笑了,這特娘的,真是尷尬。

  其實甭管古代還是現代,當閨女大了,都、都、都備不住能出現這種狀況。

  沒招啊,現代找干爹的,小三的,古代就更是啦,不能亂叫人,六十都能娶位十八的。

  還是宋茯苓說,算了,全子,收了牌子,不是出來玩嗎?別剛進來就破壞心情。

  宋茯苓擔心,別一會兒滿戲樓里的人都會聽說定海將軍的牌子亮相,下面有一伙親爹領閨女來玩之類的。

  又回頭喊:“娘,姐,嫂子。”

  戲樓掌柜的抹著虛汗:好嘛,合著這位領的是閨女,而且還帶全家一起。

  “好,唱的好!”

  米壽在二樓雅座鼓掌,四壯坐在一邊也稀奇地看。

  宋福生瞟眼“倆兒子”,還行,不管多喜歡聽,至少沒給老子喊出賞字。

  四壯是學不壞的,也喊不出賞錢。

  這米壽,以后倒是要嚴加管理,你瞅那小臉興奮的,能聽懂嗎?人家上面唱的是相親定親搶親一波三折的事兒。

  他這面剛琢磨完,那面宋茯苓磕著瓜子悠哉悠哉道:“爹啊,我好想像那些有錢公子一樣,大喝一聲,賞。”

  “咳咳咳……”宋福生被茶水嗆到,咳嗽著說:“你控制控制。”

  宋福生聽完戲后,接下來幾日還陪妻女逛街。

  非要給妻子、女兒、兒媳婦、外甥女買京繡料子,給家里的老太太買了件現成的外褂衣裳,給宋阿爺買了雙京繡鞋。給錢佩英又單獨買了珍珠耳釘和珍珠項鏈。

  至于男孩子,比如,米壽?

  沒有。

  宋福生又陪妻女等一大家子跑到真正的皇城根,也就是離皇宮不遠的位置,在準許的范圍內,望著那牛逼哄哄的皇宮烤羊肉串吃。

  小全子的徒弟小左子曾好心提議,老爺,看皇宮有啥意思,不如去郊外賞花釣魚爬爬山豈不是更美?

  宋福生說:你不懂。不是有那么句話?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不是,是帶她去郊外放松。

  宋茯苓她們急忙點頭:

  沒錯,我們屬于是涉世未深的,就想看皇宮,就想看那繁華的。

  大水泡里釣魚,俺們任家村有。

  郊外游玩,俺們家住的地點就屬于郊外。

  爬山,天天在老家爬山撿柴火。

  能不能就讓我們看看那錦繡大殿開開眼?看不到里面,還不讓擼串看看外面?

  在成績下來的前夕,宋福生陪完家人,又帶著終于歇過乏的舉人們去取送給陸畔的禮物。

  這禮物才拿回來,宋茯苓就笑的露出小嗓子。

  太夸張了。

  指定是她爹的主意,居然是老大的一幅錦旗,錦旗上繡著這些入住陸家別院舉人們的名字。

  宋福生看閨女笑成那樣,跟著笑著說道:

  “實在不知道送啥,又不能讓陸畔收貴的。

  就算這些人誠心想送貴重的,那時候說湊份子買玉石,我沒讓,我指定得攔著。

  別到有心人眼里,那是在給陸家招口角。所以這不就弄錦旗嗎?”

  只看錦旗上,不止繡有五十六位舉人的名字,于哪年贈與,為何贈與,還有一句話,這是敬給沒在家的陸解元的。

  “幾年歲月幾多樂,一聲同年一聲情”

  盧管家望著五十六位舉人,代少爺鄭重接過。

  盧管家倒是很替少爺感動。

  與此同時,遠在邊疆的陸畔,頭系宋茯苓的發帶,剛剛撕開閔王防線的口子。

  第一仗由他打響,且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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