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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有請奉天代表隊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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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王哲發落榜,李進還特意向宋福生解釋了一番。

  得罪不起。

  宋福生上面有人。

  那人的身份,他上回考舉人見過。

  大名如雷貫耳,他見著都不敢直視。

  那人,很明顯,他表弟林守陽和侯府謝公子都是需要仰望的。

  陸家的門庭更是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而宋舉人卻已經住了進去。

  李進對宋福生說,不知道王哲發認識您。

  要是知曉,就憑咱們這種關系,當初一定會對他多有照顧。

  那時,只將王哲發當成是……

  話不用說太透,聰明人都懂,給當成狗腿子了。

  所以說,王哲發在泥潭里正經掙扎了許久,有一陣就是想給李進當狗腿子的資格也不是想爭取就能爭取到的。

  就弄的王哲發后期在李進身邊,只能蹭課聽,蹭書看。

  王哲發逃荒時倒是拿了不少書,就是路上給用了。

  因為那陣逃著逃著就發現這玩意再珍貴也沒用。

  無非就是路上引火,擦個屁股,糊個紙面具摳倆窟窿眼套腦袋上擋蚊子。

  一箱子書都換不來半塊餅子,逃荒一路又沒有買書的人。

  所以,隨著逃荒,越逃,書丟的越多,活都要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力氣背書。

  穩定后,重新安家,生活仍舊很困難,靠救濟糧活了大半年之久才尋到抄書的活,抄書都是要交押金的,他連押金也沒有,書肆看臉生也信不著,哪有閑錢置辦復習的書?

  宋福生懂,也就是說,王哲發能給李進當上狗腿子都算好運降臨,能進考場更是老天眷顧。

  在如此惡劣的學習環境中,能考上就怪了,也就落榜。

  他會打聽,是源于王哲發上回和他喝酒時是很自信的,說考的挺好,那真是一副要背兜子趕緊回家收錢的架勢,就等開獎啦,不是,就等發榜了。

  好嘛,他自己曾經就是學渣,怎么就忘了學渣考完后,一般情況下都覺得發揮挺好。

  宋福生拍了下李進的后背,說他只是打聽打聽,要有心氣的話,想必哲發兄三年后還會再下場,和過去無關,趕明會給寫封信勸勸。

  李進被拍感覺很高興,這說明宋福生和他親近呀,胖胖的臉笑瞇了眼道:“回頭我也給他介紹進我老家的書院,那書院就是我們李家捐助蓋的。”

  這真是有能量的人,一句話就能改變人的一生。

  別人有可能會跑斷腿求破嘴的事兒,在有的人眼中就是一句話的事。

  要是沒有宋福生,別看王哲發已有秀才功名,但是在李進這種地方一霸的貴公子眼中,仍會是狗腿子。不夠看,更不用說會主動去問候,還要給介紹進書院。

  而宋福生更知曉自己借誰的光,陸畔的。

  有些事不用出面,不用特意打招呼,就會有人積極的來幫助,沒有陸畔,別人認識他是誰啊。

  這有高干子弟當朋友就是不一樣。

  宋福生和林守陽他們又聊起這次科舉的側重點。

  聽小道消息說,策論會多,而且貢生這一場的優秀試卷就會直達天庭,這是天子要求的。

  宋福生沒當小道消息聽,到了林府和謝府這種程度,人家謙虛說是小道消息,說不一定作準,放心吧,絕對作準。

  與此同時,宋茯苓這面。

  被師父委了重任的小左子,認為宋小姐游玩應該是這樣的場景:

  找到一處廟宇后身最美的風景,別人就不能來啦,

  不準靠近,由侍衛們在四周把守,就宋姑娘一家人玩。

  身份高,高傲嘛,哪能和普通百姓和普通女眷們在一起游賞,必須高。

  反正依他有限的經驗,聽說府中的幾位大小姐在成親前就是這樣的。

  小左子都已經將架勢拉開,就準備趁師父不在好好表現,師父帶著富貴老爺去廟前尋宋老爺了,怕宋老爺缺人使喚。

  卻沒想到,宋姑娘的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是嘛,烏龍峽谷那里有百鳥園,那離這里遠嗎?那你們京城郊外,這季節還有哪里好玩啊?”

  宋姑娘沒一會兒就和好幾伙不認識的姑娘們說上了話。

  不僅問哪里好玩,還知曉了小金山那里的萬畝桃林,還有一些其他好景觀的地方都是誰家的。

  那些本地姑娘和小婦人們提醒宋姑娘和宋夫人,有些景,不是咱普通人能去看的。

  告訴一些規避的,免得去了也是白去,會被攆走。

  小左子旁聽直搖頭:

  服了,這些老百姓怎么什么都知曉?哪個園子被皇上分給了哪個王公大臣,他們就像在朝堂聽見了似的,說的那個像,小道消息四處傳播。還別說,有的還真被這些人猜對了。

  更讓小左子服氣的是,宋姑娘連地價房價都打聽了出來。

  也不知怎么和那些小婦人們聊的,那些人還很熱心腸就告訴聽說誰誰誰買哪里的鋪子房子花了多少銀錢,眼下能賣出多少都拿出來說。

  “聽你們口音是外地的吧?家里也是有人要科舉?”

  宋茯苓嬌俏一笑,“對,我們是東北的,我爹要科舉。”

  “那你們東北那面地價如何?”

  “我們那里地方大,比京城便宜不少,你們這里都開荒完了論畝,我們那里論坰,很少有人一畝一畝買,那怎么伺候田地呀,我們都是一坰一坰開墾。娘,咱們那里一坰荒地都賣多少銀錢來著?”

  錢佩英也在和幾名婦女聊天,這都是閨女現勾搭回認識的。

  基本上,這里出現的女眷也都是陪家里的男人或是兒子來拜神,有共同話題。

  小左子一看,宋夫人竟然也很熱情的與人聊,細細地解釋東北的情況。

  “你們那里也有許多廟宇嗎?”

  錢米壽:“我們那里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惹的問話的姑娘,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捂嘴笑:“那還邀請我們去玩什么,看不清人吧。”

  宋姑娘叉腰:“哈哈哈。”

  桃花和寶珠跟著傻笑。

  感覺妹子可厲害了,甭管在村里還是京城,妹子總是比她們有本事,現認識就能笑哈哈說到一起。

  最厲害的地方是,妹子不止能和小姑娘大姑娘聊,也能和小婦人搭上話。

  小左子捂眼,感覺一切都不在他掌握中。

  小全子回來就看到徒弟在捂眼,“怎么啦?”

  又看了一眼大家,皺眉。

  這里怎么沒有圈成禁地,都是什么人啊?就坐在宋家人附近的大石頭上說話。

  “師父,太太和姑娘不讓圈起來。”

  正走過來的宋福生,聞言笑道:“圈起來作甚,咱就是小老百姓,別整那一套。要是自己玩,那出門干啥?就在家玩唄。”

  下山時,茯苓和米壽他們早就聽說宋福生被砸中龍眼卻沒給香錢的事了。

  舉人們紛紛問:“怎么沒給呢?”

  宋福生很敷衍道:“遇到熟人了,這不是給你們打聽小道消息去了?就忘啦。”

  舉人們很感動,就信了。

  楊明遠含笑聽著。

  而米壽卻撇了撇嘴,很了解他姑父就是不想交錢。

  下到半山腰時,米壽終于找到機會,米扯著宋福生的手小聲數落道:

  “您又摳,怎又舍不得花銀錢呢,不就九兩?

  您也別和我說不信那些,人啊,心里還是要信些啥的。

  即使不信,咱家就差九兩銀嗎?買個獨占鰲頭的寓意不好?

  您啊,總是對我們很大方,對自己太摳。別這樣,往后家里還有我給您分擔。”

  宋福生瞪那小孩頭頂:“錢串串,你比誰都摳門,還好意思說我。壓根兒不是錢的事兒,我看你是很傻很天真,且有的學呢。”

  米壽跑走,不和您說啦,不平等對話,上綱上線。我和您抒發感情,您卻說我傻。

  宋福生卻在后面笑罵:“臭小子。”

  兩日后。

  宋福生拉著考籃箱站在家人面前告別,這一進號子就是幾日。

  宋茯苓朝老爸打開兩只手心,比出像投降一樣的動作。

  有些話,不方便說,只能寫。

  只看,手心中寫著,“書房有書,隨時等候。”

  宋福生卻笑著搖了搖頭。

  閨女,你這份遲到的孝心,爹心領了,也圓滿了,那空間作弊器,就當作自己用過吧。

  但考到今日這個地步,就不作弊了吧,不差這一哆嗦,不能讓你和米壽小瞧。

  宋福生又看向眼里流露出意外的妻子錢佩英,心想:

  哼,你們瞧瞧,那娘們那是什么表情?

  雖然自己在現代打小就作弊,但是就沖佩英那表情,在古代,咱必須干凈一把。

  下面向我們走來的是:奉天代表隊。

  五十六位舉人,拒絕陸家別院派出的車輛送到貢院。

  他們或背或拉著考籃,各個穿著體面的長衫,出現在考場一條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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