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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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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些官員的到來,隨著知府大人的賀禮到,氣氛更是被推上了一個高潮。

  胡知縣進門就笑著表態,說他今日不是縣老爺,大家都放松些,沒有公事。

  他今日不過是來喝宋兄義子、外甥女喜酒的。

  村里來參加婚禮的老爺子們和漢子們直咂舌:

  早就知曉團長跟他們青天大老爺關系不錯,不敢想能好到這種程度。

  難怪想給哪家小子安排官職就能安排上。

  今兒不過就是義子、外甥女成親。

  義子,他們知道是咋回事,不就是四壯嗎?

  這都能給面子來參禮。

  要是換成趕明胖丫嫁人、米壽娶妻,馬老太過壽,那禮想必會更厚的不行。

  不提禮,俗了。

  只說青天大老爺能親自來,就這事兒太有面子啦。

  放眼十里八村,哪村、哪戶,能有這份臉面招待縣太爺喝酒?

  胡知縣之后,魏大人、龐大人下了馬車,也對來大門口親自迎接的宋阿爺他們說,今日在這里沒有大人,沒有官員,老爺子,我們就是來喝喜酒的,歡不歡迎啊?

  “歡迎,歡迎。”

  這回村里觀禮者有些懵,搞不清這又是什么官,不知比不比知縣大。

  還是宋福財被急匆匆叫出去,有婦女聽到對話才說,“好像是大郎他們的頂頭官。”

  “啊,那就是咱村列巴奶磚送去的場衙官?”

  “應是。”

  “哎呦,難怪讓咱村掙這份錢,你看看那倆官與咱團長的關系,稱兄道弟,要不說咱全村都是借團長光呢。沒有咱團長,咱就算會熬奶磚、奶磚能熬出花兒來,人家也不能收哇。”

  “對,這就叫上面有人好辦事兒。”

  “那你們說,那倆場衙官和縣太爺誰官大?怎么看縣太爺對那兩位大人點頭哈腰的,那些舉人老爺們也都圍上去打招呼?”

  在舉人老爺們心中,自然是要和魏大人、龐大人多說說話的,尤其是和魏大人。

  這位可是從戶部下來被分到倉場衙的。

  你先別管魏大人在戶部時受不受重視,就憑人家曾在那里就職,正兒八經的衙門門檻高。帖子能送到戶部尚書、侍郎等幾位大人手里,憑這份能量就不能小看。

  當李知府的賀禮到,這一嗓子傳開時,村里忠厚老實的老爺子們甚至互相問:

  “咱要不要跪下呀?”

  你跪禮物干啥?

  那不得謝謝嘛。

  “謝謝你也不能聽聲就跪呀,該給團長丟臉啦。話說,今兒才知曉知府姓李。”

  原來是姓李啊。

  任公信提醒:“有點兒深沉勁兒,沒見過更大的官嗎?”

  “誰?”

  “你們忘啦,陸將軍。”

  對,俺們可是見過定海將軍的人,任家村村民立馬底氣足了些。

  不過,村里人即使腰板稍微站直溜些,臉上仍舊是一副:

  俺的娘啊,原來縣老爺親自來宋家真不算啥,奉天城的知府都要給團長的義子、外甥女慶賀。這兩對新人,往后要是不好好過日子真說不過去。

  看熱鬧看到這,村里人又開始新一輪的:

  “團長那人,品性是真好,宋九族家人是真不忘本哪。”

  可不是?

  他們這些老農,要不是仗著和團長一個村里住著,要不是仗著宋九族家從來沒有門縫里看人,說實在的,哪有資格扯兩塊紅布就登門喝喜酒。

  你聽聽,你看看,人家門檻邁進來的都是啥人。

  “我覺得咱們在這里吃席是在給團長丟人。”

  “別那么想,團長不能覺得咱們丟人。這么的,快,再拎娃娃們的耳朵叮囑一遍,等會兒開席收著點兒,吃不飽回家吃,不許丟磕磣,再惡心著那些大官。”

  其實,關于李知府送來禮這事兒,連宋福生也很意外。

  宋福生見過李大人,遠遠的看著,從來沒有說過話,不明白怎么會給他送禮?又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這份疑惑里,也有村里人猜測的想法,那就是:

  如若是他家茯苓嫁人,那是他親閨女,多多少少還有些說得過去。

  這只是義子、外甥女成親,是不是有些太客氣了?

  全家就馬老太一個明白人。

  沒錯,她知曉李知府為啥送來禮物。

  老太太認為:

  那不是珉瑞遞給她一個牌子嗎?囑咐家里要是有大事、難事、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不用搭理童謠鎮的知縣,讓她越級直接去找李知府,憑這個牌子,人家就定會面見她。

  珉瑞怎么可能只囑咐她這一頭,也要和那面打聲招呼的對不?要不然人家那么大個官認識她是誰呀。

  所以說,李大人的這份禮,可不是沖她三兒面子,是沖陸珉瑞的面子。

  馬老太急忙從褲腰處拽出一張紅封,這都是早先準備的,以備給哪家娃子紅包。

  她將這張紅封打開,又向里面塞了些碎銀,“那個誰,你站住。”隨口喊來一人,抬頭一瞅才發現是她二侄子宋福壽。

  你不行,你起開,這獨眼,形象不好看,換個人來。

  馬老太細細囑咐郭老大家的大小子,讓將這紅封給門口李大人派來的小廝送去,別讓人家白跑趟腿。

  “阿奶,我這向三叔家端盤子呢,你有和我說話的功夫就直接去唄。”

  給馬老太氣的,怎那么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她不能出面的。

  她是宋福生的母親,不,三兒并不重要,她的重要身份是陸珉瑞的奶奶。

  她這么牛逼的地位,怎么能跑到大門口給一個小小知府的小廝塞紅包,這不是扯呢嘛,該給珉瑞丟臉啦。

  小樓里,客廳擺了三桌席,通通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坐在這里。

  三桌席勉強坐下,將客車的沙發茶幾,全推到了角落里。

  魏大人大致掃了眼這三桌人,心想:

  宋兄這人緣是真不錯,今天過半的舉人都來了吧?

  過半,這個數字是很嚇人的。

  因為有的人可能壓根就不知道消息,所以沒來。

  有的人是戶籍在這里,本家在外地,眼下還趕上快過年,可能早就回了老家。或者是有的舉人已經啟程去京城。

  再去掉一些喜好掉書袋性情古板的舉人,這些是屬于怎么處關系也處不到一起去的。

  老魏有理由懷疑,去掉以上幾種可能,時隔多年的科舉,奉天第一屆新鮮出爐的舉人全在這里坐著呢。

  宋福生站起身、舉起杯,先向這三桌人表示誠摯的感謝,謝謝大家捧場。

  他一連喝下三杯酒。

  有人問他,子幀兄,怎是兩對新人一起辦席,聞所未聞。

  宋福生舉著酒杯笑談:

  你們不知道,兩對已經很少啦。

  像我大侄子這種就沒參與,妹妹和侄女的婚期往后推,包括前一陣家里,已經有倆族里的孩子嫁了出去,沒湊這個熱鬧。要不然,我們家都能辦出大型集體婚禮。

  這番話惹的大家一頓笑。

  宋福生又挨個敬酒說:高興,今兒太高興了。

  別人說:“真看不出來你是有兒媳的人。”面太嫩。

  宋福生大笑道:“哈哈,沒錯,我可是有兒媳的人啦。”

  給四壯娶上媳婦,屬于有功一件。

  宋福生滿面春風得意,又是新一輪的喝酒。

  今兒這頓酒席辦的非常熱鬧。

  外面吃大席的鄉親們在吃肉啃骨頭,今兒可是解了饞,邊吃邊說:宋家人太實在,看這宴席就知道,人家屬于要么不辦,辦就辦好。房子也是,要么不蓋,蓋就蓋最好。

  屋里宋福生的朋友們喝米酒、喝黃酒,大冬天吃新鮮蔬菜,四喜丸子、排骨,水晶豬肘,溜肉段,小雞燉蘑菇等等,每桌二十道菜。

  每個人都覺得,可別小看宋家住在鄉下,你看看人家這個生活環境,住的,吃的,用的。

  一直到傍晚,天徹底黑了起來,任家村村口還有漢子們在指揮怎么走。

  宴席散了,村里二鵬子他們在當交警送客:

  “慢些,您慢些。”

  “謝謝啊,望您下次再來任家村。”

  而此時,宋福生早已經迷瞪著睡了過去。

  宋福生堅持著送完最后一撥客人,他就上了樓,躺炕上就不起來,今兒喝了太多酒。

  米壽跪坐在炕上,拿著小涼帕子,一會兒給宋福生擦擦額頭,一會兒給解開衣裳領子擦擦心口。

  給姑父襪子脫了。

  還用額頭碰碰宋福生的額頭,試試熱不熱,姑父的臉好紅啊。

  沒過一會兒,樓上就傳來宋福生和米壽鬧到一起的聲音。

  樓下,錢佩英瞟眼樓梯,沒當回事兒,她歪在沙發上,接著和女兒看禮單子。

  今兒可要將錢佩英累的不行。

  剛才累的她都不想歸攏沙發掃地,還是富貴媳婦她們幾個過來,幫忙收拾桌子洗飯碗墩地,她才不得不堅持將屋里收拾利索。

  那也照往常衛生差,敞開窗戶放味兒放不出去,滿屋子酒氣。倒給屋里敞的冰涼。

  她和閨女就將沙發拽到壁爐這里,一邊烤火一邊說話。

  沒一會兒,老太太來了。

  老太太進屋就被嚇一跳。

  因為樓上米壽喊:“扎到我啦,”接著傳來她三兒的哈哈大笑聲。

  老太太換拖鞋的動作只頓了頓,然后就不當回事的進了屋。

  早就習慣了,她三兒和米壽就那樣。

  “給我看看,都隨了多少。”

  錢佩英坐直身體,向旁邊讓了讓,示意婆婆坐她旁邊:“大姐她們那面的禮賬對完啦?”

  馬老太一擺手,“沒有,我不稀得看。讓他們自己記下吧,往后誰收的也由誰去回禮,我就好信兒你們這個。”

  馬老太打眼一瞅就瞧見楊明遠,四十兩銀錢,引得她直感慨。

  “哎呦,這是真富啦。再不是為二兩列巴錢,被他娘差些氣哭的時候了。”

  看來,這是一對兒新人給隨二十兩唄。

  這這這,四十兩,這都能買兩三畝地了。

  錢佩英掖了掖耳邊頭發也笑道:“是,他隨挺多,我們也沒想到。”

  “那幾個官呢?”

  “那幾個官有隨更多的,也有隨少的。”

  魏大人給隨的五十兩銀,胡知縣和龐大人是隨的二十兩。

  錢佩英告訴馬老太,胖丫她爹說了,這就已經很多,畢竟是四壯和桃花成親,可能在外人眼中關系還是稍差一層唄。

  咱們家正經的大事還沒開始。

  人家也會尋思,這種親事要是隨的過多,往后咱們家正經大事,像是胖丫米壽,您老過大壽,人家該隨多少,那就沒法辦啦。

  馬老太連連點頭:

  “那對,是這個理兒。

  再說這就已經不少啦,收太多,咱們也沒法回禮。

  像是胡知縣家那幾個兒子,我聽人講過,都沒有成親呢,你們將來這不都是人情?哪有只收不向外掏的。

  不過,還是那魏大人處事實在,往后你說說胖丫她爹,還是要多和這樣的人走動。”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老太太嘴上講著大道理,但是在心里,怎么也擋不住她喜歡給錢多的人。

  馬老太又簡單讓宋茯苓給念念其他人,黑天,她就不自個看了,眼神不行。

  聽完后,老太太說:“這些舉人們是不是來前商量好了,除了楊明遠,全是隨五兩銀錢。”

  娘幾個坐在壁爐前,又拆開李大人送來的賀禮,是兩套一模一樣的茶碗,一個壺配四個碗,連圖案都是一樣的。

  錢佩英擺弄茶碗道:“明兒我就給那兩對兒新人。”

  “你這大手爪子,不給,”馬老太不讓:“自個留著唄,知府那么大個官能給的是不好的東西嗎?你們留著往后用。”

  錢佩英不同意,畢竟是兩對孩子結婚才收的禮,干啥那么摳門?存著它干什么,茶碗就是用的。

  正好那兩對小年輕缺這些過日子物件。

  倒是她家不缺這個,上回陸畔給的不比這茶碗強百套?

  今兒,她還聽見那位魏大人私下問老宋,“你家這套盤碗有講究吧,我這眼力,你可瞞不住。”

  聽話聽音,就應該知曉陸畔上回送她家的物什老貴。

  宋茯苓說:“奶,你快別管我娘,你來看看,發了發了。”

  合賬完發現,四壯和高鐵頭結個婚,給她家腰包鼓出去不少,她爹收出一套城里小房子錢。

  全合在一起,算完嚇一跳。

  果然,這個事比茶碗更吸引馬老太注意力,“給我瞧瞧,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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