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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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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經》以息壤埋洪水,一種土壤。

  像各侯府、府外各莊子,真正的高門大戶,家里必備很多息壤袋和沙袋。

  陸畔說話時,瞟了眼知州大人的小孫子。

  你祖父忙的團團轉,嚇的怕烏紗不保,你在這里聽戲?

  這要是他孫子,非得打斷狗腿。

  “鶯鶯,鶯鶯?”

  陸畔斜睨謝文宇一眼。

  這小子,剛才就該下重手給他肩胛骨捏碎。

  謝文宇笑呵呵道“珉瑞,我是讓她們下去,不是讓她們上前伺候你,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鶯鶯揚起粉白的小臉,在離開前,眼含情嘴含笑看了眼陸公子。

  林守陽望著鶯鶯飄飄裊裊一身輕紗的背影嘿,他這暴脾氣。

  這可真是吃著碗里看鍋里,剛還在他懷里撒嬌,轉回頭聽說國公府獨子來了,立馬用眼勾搭。

  可惜,鶯鶯勾搭也白勾,陸公子壓根就沒接收到,正靠在椅子上,掐了掐睛明穴。

  每回來這種場合,陸畔最不適應的就是姑娘們身上的混合香。

  這個姑娘擦一種香,那位姑娘擦一種香,還有一個姑娘家身上擦好幾種香的。

  頭膏和粉香混在一起,再配著酒氣,滿屋子那得什么味兒?

  “知道了,這就安排。”

  “得嘞,那我明兒一早就打發人往回拉。”

  還有比陸畔歲數小,卻已經當爹的,兒子都有了,這位公子干脆站起身道“珉瑞哥,那我這就回府張羅吧,宜早不宜遲。”

  奉天城真要是淹了,對他們有什么好?

  家都在奉天城,人人有責。

  沒一會兒,喧囂的小樓里空空蕩蕩,院子里倒是熱熱鬧鬧。

  暢音閣的小二們連同各位主子身邊的小廝們,紛紛叫車。

  一輛又一輛馬車接踵駛來,一位位少爺被小廝舉著雨傘護送著坐進車里離開。

  第二日天沒亮,知州大人望著外面大雨正犯愁時,就得到消息。

  陸將軍派出快馬,六百里加急已向京城送信。

  他心稍微松一松。

  說句心底大實話他希望陸將軍與他們捆綁在一起,這樣的話,奉天城萬一要是真出了什么問題,洪水滔天,天災誰也躲不開,容易出許多人命的。

  真到了那一步,也能幫他們擔一些責任。

  而昨夜等啊等,沒來,以為陸將軍不會插手,以為會像那些曾經的駐防老將一樣躲事,不會管。

  畢竟出手幫忙,容易跟著共擔責,不插手倒不會犯錯。

  要不說呢,關鍵時刻,還得是年輕人,赤誠之心。

過一會兒,兩名屬下進來,又向知州大人匯報  陸將軍昨夜集結武安侯府、安寧侯府、靖海侯府、興和伯府,承安伯府,奉國將軍府邸、兵部侍郎府邸等等,這些名門望族留守原籍的世家公子,紛紛在向渾河邊扔息壤袋。

  一車車頂雨卸下,扔下就走,也沒個數。

  就連知州大人您的府里,也向河邊運去不少。

  知州大人回眸是他孫兒干的吧?

  話說,他那個孫兒,就沒指望這次下場高中,還牽連他需要回避。

  “另外,大人,城門處傳信,陸將軍還向任家村派去兩隊以及大量沙袋。”

  知州大人臉上毫無異色,擺擺手讓下去。

  心里卻丞相大人,您是否知曉您的孫兒陸將軍,為一民女他?他趁您不在府中,煞費苦心啊。

  農戶女配將軍,這簡直是?

  連昨日尋他,都是在那位宋姓人家離尋到的。

  裝不知道,對,裝不知道。

  一旦要是掀起什么風波,他不清楚總不會犯錯的。

  所以說,這么大歲數的知州大人,心中是知曉這個八卦的。

  再加上謝文宇、丁堅、林守陽,他們仨溝通時,不小心漏話再讓別府少爺聽見些,別府少爺還有玩的好的向外傳傳。

  搞的別說知州大人了,就是奉天府尹,就是那位站在宋福生桌邊看卷子的大人也耳聞過。

  那陣,李府尹站在桌邊,表面一本正經,心里卻是真是“佳話”啊,你和陸將軍這不成了同年嗎?聽說,陸將軍不是對你閨女……

  然后,昨日,陸將軍還明晃晃上房揭瓦了。

  最起碼宋福生家左鄰右舍鄰居看的是一清二楚。

  家喻戶曉的定海將軍,忽然大駕光臨小小的鏢局。

  鏢局后院漏雨,他頂雹子上房幫忙干活。

  有那實誠的鄰居懷疑“我家房子也漏雨,你說與將軍說說,他能不能也給免費贈瓦片?”畢竟將軍人品是真好啊,看到百姓有難就伸手。

  所以說,就宋福生一家人沒有自覺性,不將陸畔當盤好菜。

  陸畔來家,來就來唄。

  以前也總見面。

  “娘,我走啦。”

  “慢著些,完了和你奶一起回來吧,別來回折騰。”

  “知道了。”

  錢佩英望著閨女的背影,這孩子,說她也不聽,非要頂雨去店里,給她奶還背了一筐菜,怕那幫人沒有菜吃。

  老宋眼下是帶人去城門外了,看看那路泥濘不,今日明日能不能回村,惦記家里。

  而她要留下,幫著牛掌柜他們張羅,讓鏢局的小伙子們趁著雨小一些上房修補瓦片。

  宋茯苓肩膀背一筐菜,離遠看像駝背一樣,外罩男士蓑衣,頭戴斗笠又打著一把油紙傘,鞋上全是泥。

  就這形象,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林守陽,愣是能認出來。

  “噯?慢著慢著,慢些趕車。”

  林守陽掀開簾子喊小廝,車速降下來,別濺到那姑娘一身水,前面恰好有水泡。

  宋茯苓聽到動靜,扭頭看了眼大馬車,都沒看清誰是誰,就禮貌的一點頭,接著向店里走。

  可是,沒一會兒她就發現,又來一輛車,包括前面遇見的那輛,他們都不著急走,一直跟著,好像在看她。

  “看見沒?就是她。”林守陽揚了揚下巴。

  謝文宇搓著兩手興奮道“看見了。他表哥?”用胳膊肘頂了頂丁堅“你瞧清沒?”

  丁堅心里好奇,表面無奈道“咱們這樣很失禮。”

  “你別告訴珉瑞就成,”謝文宇眼睛盯著宋茯苓,這回真看清了,宋茯苓正好扭過臉,也疑惑看過來。

  哎呦!

  謝文宇像牙疼似的,發出一聲哎呦。

  林守陽立馬嘖一聲,他就知道會這樣,用眼神提醒謝文宇朋友妻。你要是再一驚一乍,萬一口不擇言,別說陸畔了,你都容易給陸畔他表哥丁堅惹毛。

  陸珉瑞不在,丁堅可在這里。

  謝文宇“你想什么哪。我是納悶,珉瑞不行呀,不給買幾件衣裳嗎?怎么也不送她車呢。那背的是什么呀?沒丫鬟嗎?”這要換做是他,那立馬全套送。

  話落,謝文宇又“噯噯,她和男子說話了嘿,快看!”

  生氣。

  誰允許你與男子說話的?

  看珉瑞知曉,不打折你的腿。

  丁堅這回也看向外面皺眉,而且也認出來了,那男子不就是童生考第二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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