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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一家有女百家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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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每次見到那伙人,陸畔都覺得,那是一種樂觀和生機勃勃。

  從逃荒,曾沿路討過飯,小孩子不得體的穿著大人衣,到現在孩子們都有書可讀,此時,大飯也一定很豐盛吧?

  這就是他在出征前,為何特意去坐坐的原因。

  因為他很喜歡那里的氣氛。

  那伙人就像是總能見到希望,總是像你傳達,他們過的又好了,更好了,盼著安定,盼著收成,盼著人丁興旺,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事。

  這大半年征戰,在外的將士總說,我們為萬家燈火拼了,為老家的爹娘過太平日子拼了。

  他腦海中的萬家燈火、百姓人家,就是那伙人過的日子。

  陸畔合上了孩子們在田間地頭讀書的畫卷,重新踱步到窗邊。

  他忍著背部的疼,放慢動作推開了窗。

  少爺,漫天的雪中,你想的是誰?

  順子問的話似還在耳邊回響。

  想的是誰?

  呵,呵呵,陸畔的眼里滿是笑意。

  順子端著第二碗藥湯子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在“偷笑”的陸畔。

  心想:少爺,你是在想象娶媳婦嗎?或是在想象管先生改口叫岳父?瞧您背地里樂的,難怪攆我走。

  不過,甭管您想啥,“哎喲,少爺,小的知道您煩,可小的還是要說。不能開窗的。您背部的傷,它不止是劍傷,您一定要當回事,主要是被海水泡過不是?”

  醫官們千叮嚀萬囑咐,別發熱。

  很擔心出現發熱癥狀。

  而且一旦出現,搞不好就會反復。

  陸畔皺眉,剛才想到哪都忘了:“啰嗦。”

  “娘,你看我耳朵是不是紅了?”

  錢佩英瞅了眼閨女:“可不是?通紅的,你剛才去烤爐房凍著啦?”

  這個新年,大伙沒歇。

  大年三十吃頓團圓飯,大年初一照樣開工。

  宋茯苓疑惑:“沒有啊,就這么幾步路,我還戴耳包了呢。可是熱的不行。”

  錢佩英用圍裙擦擦手,摸了摸女兒的左耳:“那不是凍的就沒事。左耳發燒,是誰念叨你呢,備不住是你爹。”男左女右嘛。

  宋茯苓:這都哪跟哪?老媽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

  還別說,這個正月里真有很多人惦記宋茯苓。

  初七這日,云中縣的伍員外家。

  伍員外家里是靠開糖廠發家的,云中縣這個地方產甜菜。

  家里過的比農戶家那是富足多了,只田地就有好些晌,莊子不算,富到能拿出好些銀錢捐個官當土紳員外。

  伍員外就在惦記宋茯苓。

  他正和老妻說,開了春,長孫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他老妻說,是啊,要的要的,十八歲啦,本是先皇喪期前就想要讓媒人登門去看看于家姑娘的。

  于家老爺子是云中縣的舉人,雖說歲數大了,不可能再進一步,搞不好再過一二年就快要不行啦,但是畢竟舉人家的孫女,配咱們門楣上尚算可以吧。

  伍老爺子一聽,忽然不同意于家啦,就和老妻小聲說,當初沒派媒人去也好,又講了宋福生家女兒。

  將宋福生的方方面面說與老妻聽。

  其實他老妻也知曉有匾那家,不用多介紹就知曉任家村河對岸那戶人家。

  話說回來,這附近又哪有不知曉的?

  皇上賜予的,羨慕死他們了都要。那匾能進入真正的大戶人家視線。

  如果伍家真能娶了那家姑娘,確實能借上力。

  “可是,老爺,我也耳聞過,年紀上是不是有點太小了?不能馬上過門吧?”

  老太太還是惦記早抱曾孫的,還給出主意道:“老爺,他們那不是叫什么九族嗎?里頭應該有適齡的。要不,回頭讓媒人在那里面給挑一挑?”

  “屁話!”伍老爺子沒聽完就打斷。

  搭進去長孫,長孫是要頂他伍家門庭的,卻為只隨便挑一個娶?

  那所謂的“九族”關系再親,娶宋福生的女兒和隨便娶一個能一樣?

  那還不如趁早選于家姑娘吶。

  伍老爺子越想越認準了,“晚兩年算什么,你這人糊涂,最起碼的道理都不懂。”

  “什么道理?”

  “好飯不怕晚。”

  正月十四這天,童謠鎮,胡縣令家。

  崔姨娘滿眼嫉恨正要摔茶杯,被嬤嬤擋住:“姨娘,可使不得。”這大過年的,摔出聲響傳到夫人那里,夫人又得嚼舌根與老爺告狀。

  崔姨娘恨呀,憑什么讓她的兒娶一位農戶女?

  一想起兒子慌張地說,姨娘,我可不想娶農戶女,崔姨娘就心急如焚。

  她兒子再是庶子,也不能娶農家出身的,那農女都糙的狠,怎能配與她兒拜天地。

  再說還指望兒娶位高門女,能給兒子身份抬一抬。

  與此同時,胡縣令的正妻心情也很不妙,正在房里擰著眉頭。

  因為崔姨娘知道的消息是錯誤的。

  胡縣令壓根就沒想用庶子提親。

  在胡縣令看來,用庶子提,那不是結親,搞不好倒會結仇。

  要知道宋福生只得那一女,別人不曉得,他卻是知道詳情的。

  所以,是要讓自己的二子,二子是夫人生的,是嫡次子,去宋家找官媒提親。

  胡夫人雖也常年在后院,但明顯比崔姨娘知曉的多。

  知道宋福生那不是普通莊戶人家。

  也就沒當著胡縣令的面前,聽到有這么個想法,面露異樣。

  可是,送走了胡縣令去前衙,胡夫人自個卻糾結上了。

  她的二兒,做學問極好,甚至比長子還要出類拔萃。

  先生前幾日還說,恢復科考,可下場。

  也就是說,未來可期。

  那么,隨著二兒再進一步,給自己掙出個前程,宋家女會不會還是身份上低了點?

  她如果真聽了老爺的已經下定,到那時,會不會埋怨她這個娘?

  另外,胡夫人覺得還有一件心里很犯膈應的事。

  那就是,宋福生之妻只生一女。

  他女兒會不會隨了娘?子嗣上會不會也很艱難?

  正月十五這日,青城府衙。

  陸畔發燒了。

  因為遠方傳來消息,曾經父親手下的一名將軍吃了敗仗,讓吳王跑了,他不顧傷口,連夜與莫將軍派來駐扎在這里的幾位副將商議。

  就這樣,一夜過后,他就面色通紅的趴在了榻上,一睡不醒。

  所以根本不知道上元節這日,祖母來了,母親來了,風雪兼程,就為了與他過的團圓節,給祖父一人扔在了家里。

  老夫人心疼的摸著孫兒。

  陸畔的母親更是看著兒子直落淚。

  或許是聽到了抽泣聲,陸畔動了動,燒的迷迷糊糊間嘴唇也蠕動,似在說著什么。

  老夫人和陸畔的母親急忙停下了哽咽。

  老夫人用帕子堵著嘴,湊到了孫兒嘴邊,珉瑞啊,祖母來了,珉?

  “……”老夫人很是迷茫的回眸看兒媳,胖丫?

  陸畔燒的迷迷糊糊的夢里是,他一腳甩掉當初胖丫逃荒時臟兮兮的臉,甩完就后悔了,想說胖丫,我不是故意的,沒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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