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伸出手摸艙門的把手,艙門卻迎面打開了。
“哦,醒了。”迎面走進來的趙幽瞑冷冷地看著梁成,然后微微一笑,將一個罐頭放到了梁成的手上,“你和楚平秋十分鐘準備。”說完于是又轉身走到了機艙艙外。
梁成也跟著走了出去。
東邊的朝陽正冉冉升起,刺眼的陽光倒射在成片巨大的古木樹冠之上。
不遠處,楚平秋手中提著一個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從飛機的一片殘骸之中走了出來。
他淡淡地走到了梁成和趙幽瞑的面前,雙手以持武器的方式架起了他手上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由飛機殘骸散落在地上的零件簡易地組合起來的。在一塊略長的金屬條上用繩子固定著一塊用鋒利的東西削出凹槽的木條,金屬塊的頂端是一條呈半圓形的金屬器件,被一顆巨大的螺母固定在金屬塊上。一個和木條差不多寬度的頂針狀金屬安裝在木條的末端,在這個金屬塊和半圓形金屬器件之間用了好幾根極度拉伸的橡皮固定著。再向下看去,金屬塊和下面固定的把手旁的扳機之間用幾個簡易的零件組成了一個連鎖機動。一根細長的鋼釘正平躺在木條的凹槽之中。
楚平秋架起了手中這個玩意,瞄準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然后輕輕地扣下了扳機。
只聽到啪地一聲輕響,木條之上的金屬塊脫離了機動裝置的禁錮,被拉伸的橡皮猛地沿著木條扯向了半圓形鐵條的頂端,安裝在木條凹槽之中的鋼釘也一瞬間沿著凹槽射出!
鋼釘脫離楚平秋手上的機器后立即化為了一道銀白色的閃電,下一秒,這根鋼釘已經牢牢地插進了那棵大樹的樹干之中!
楚平秋放下了手中的機器,淡淡地看著眼前已經深深插入樹干的鋼釘輕聲地介紹道:“弓弩。”
梁成吃驚地走到了楚平秋剛剛瞄準的樹干旁,樹干之上半截鋼釘已經插入了樹干之中,根本拔不出來!
“有效射程十米。”楚平秋一邊用帶子纏繞著弓弩一邊介紹到,“趙幽瞑昨晚和梁成一起趕制出來的,現在已經調節到了最好。”
梁成看向了趙幽瞑,趙幽瞑只是一臉冷漠的表情卻沒有說什么話。
楚平秋又給弓弩上好了一發鋼釘后,將弓弩弓朝下斜跨在了背上。
“會走火么。”梁成看著楚平秋背上這個由零件簡易組裝起來的弓弩問道。
“盡量不要站在武器口就好了。”楚平秋淡淡地回答。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便拿著塑料管出發了。楚平秋因為背著弓弩的緣故所以沒有背背包,全部的補給都放進了梁成的包中。
因為弓弩的機動性差,以及能夠使用鋼釘的數量有限,所以我們還是帶上了相對方便使用的塑料管作為主要武器。
走了將近五個小時,我們終于到達了這片幽暗的雪山森林之中。
枝葉讓向兩旁,巍峨高聳的雪峰出現在我們的前方。
為了避免遇到庫爾,楚平秋選擇了離開森林的主干道,走上了低洼的濕地。
雪山森林之中異常潮濕,迎面襲來的陣陣水霧讓楚平秋眼鏡的鏡片之上布滿了水珠,這不得不讓楚平秋不斷地重復擦拭著自己眼鏡的鏡片。
悶熱的水氣已經讓我們身上的衣服濕透,就連我們頭發的發梢上也掛著粼粼的水珠。
又走了不到十分鐘,楚平秋突然猛地停了下來,隨后急忙將梁成拉向了一棵粗壯的古木之后!
“噓!——”楚平秋沒有對梁成解釋什么,只是淡淡地用手指對著梁成做了一個消聲的手勢。
梁成不敢再多說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從不遠處昏暗的叢林之中走出了三個身影!頭頂枝葉之中穿來的昏暗的光線打在他們的身上,讓梁成很難分辨出他們的相貌。但是從他們依依稀稀談話的聲音之中,梁成很快就分辨出其中一個絕對是庫爾!
梁成緊張地看著楚平秋,用手指了指楚平秋背上的弓弩,示意楚平秋要不要用弓弩解決掉庫爾。楚平秋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三個黑影穿行在明暗交織的枝葉陰影中,隨后停在了離我們不遠處的一棵古木之下。
其中一個黑影突然說話了:“大哥,這里真的能夠打到獵么?”
這個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他是團隊里的誰梁成卻無從知曉。
沒有人回答,只聽那個聲音又開口問道:“大哥,咱們能不能多講講話啊,你不要一直保持沉默好么?”
“我說小弟啊。”這時庫爾緩緩地開口說話了,“你愿不愿意為我們大家出一份力呀?”
“大哥,別說出力,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啊!”那個男人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突然,那個男人的聲音頓時又變成了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大哥……這……我……你這是要我死啊?……”
“大哥……別開玩笑了好么……大哥這不好玩……大哥!大哥啊!大哥!”
砰!砰!
兩聲巨響!
梁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抱著自己的頭緩緩地蹲了下來。
一切頓時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庫爾和另一個人轉身消失在了叢林黑暗的深處。
半晌,楚平秋把梁成從地上拉了起來,警覺地觀察了之下四周之后,向不遠處古木下躺著的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還沒有死,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胸部,雙唇在劇烈地顫抖著。
這個男的是團隊中個子較矮的,他平時就是一臉老實的樣子,卻被庫爾當作了多余的包袱。
他也看到了我們,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光。
梁成和楚平秋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后蹲了下來。
那個男的吃力地輕聲說道:“……你……你們……”
“不要說話。”楚平秋淡淡地將那個男的手從他的胸口移開,兩個血紅色濕潤的空洞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我會……死……么?”男的已經臉色蒼白,他布滿水珠的臉上緩緩地落下了兩行眼淚。
楚平秋只是淡淡地回答:“被擊中動脈,我沒有辦法救你。”
那個男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驚恐,他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我……我偷……”
沿著他的眼神的方向,梁成從他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那是庫爾的 “你叫什么名字。”楚平秋淡淡地看著這個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