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尤思悅結婚了,她很愛他的丈夫,而程陽也有了另外的值得他愛的人。即使這樣,兩個人依舊是無法忘記曾經互相喜歡過的彼此。
人的本性是難改的呀。
“嗨!”尤思悅笑著對程陽說道。
一時之下,竟然想不到什么別的可以說的話。不過也是正常,這種地方既不適合興師問罪,也不適合互訴衷腸。
程陽語塞,沒有說話,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尤思悅看出了程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也是尷尬地笑了起來。直到出單元門,兩個人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今后二人肯定有再見面的時候,也肯定有仔細談談的機會,所以他們到也沒急于這一時。出了小區,兩人便一言不發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
程陽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帶回到家中。剛把東西裝進冰箱,陸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程陽,剛剛老炮給我發來了消息,在城西的船廠那邊發現了一個集裝箱,看樣子是一個簡易的手術室,非常可疑。現在我們的人正在那邊仔細調查。”陸秋道。
“手術室…先確定是誰用這間手術室做了什么吧。話說回來,你們調查清楚了沒,那些人就是當年放火的那群人了嗎?”
“已經基本確定了,但是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那就繼續盯著吧,麻煩你了,有事再聯系我就行。”
“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尤思悅從程陽那里離開后,便直奔尤思佳的醫院。
毫無疑問,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看望因為自己而受傷的妹妹,并且對當年的一些事情作出解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會不會原諒自己,但她必須把憋著的這些話說出去。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省去二人見面的驚訝和寒暄,在一番講述后,知道事情真相的尤思佳和尤思悅姐妹倆面對面坐著。尤思佳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她知道了自己姐姐這些年的經歷,也知道了姐姐和他們的立場相對立,心中也明白自己受傷很大程度上要歸咎于尤思悅,但卻對姐姐怎么也恨不起來。
“思佳,對不起!”良久,尤思悅用這句話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
尤思佳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這時一個護士走進來道:“您就是尤思佳吧?”
尤思佳點了點頭,護士隨后把手中板子上夾的一張單子遞了過去道:“這是這兩天的住院費用清單,請您查看一下。”
尤思悅拿了過來,看了眼,抬頭笑道:“謝謝!”
“沒關系!”說完護士就走了出去。
尤思悅繼續開口道:“我的確是瞞了很久我還活著的消息,而且還讓爸爸幫忙瞞著。我實在對不起你們,讓你擔心難過了這么久。”
尤思佳也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淚珠簌簌地從眼眶中低落。尤思悅眼見此景,連忙遞過紙巾,用手慢慢撫摸著妹妹的背。抽泣了一會兒,尤思佳雙眼通紅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嚷道:“你用不著和我道歉,你真正應該道歉的是程陽哥。你知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么過的?當他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他的那種表情,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尤思悅自知理虧,很想把今天早上在電梯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但最終還是沒有開這個口。這時陸秋拎著一兜葡萄走了進來,看到尤思悅的時候也是一愣,但旋即恢復了正常。他當然是能猜得到尤思悅前來的目的。
“程陽這兩天有事來不了,叫我替他過來看看你。”陸秋放下水果,坐在尤思佳的病床邊上說道。
“我這都快沒事了,這兩天就能出院了,叫他別擔心我啦,還得麻煩你特地來跑一趟。”尤思佳擦了擦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說道。
“那可不成,而且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聽的。對了,程陽說讓你把這個東西涂在傷口上,等好的時候就完全不會留疤。”說著陸秋從兜內拿出來了一個小瓶,里面好像是藥膏一樣。
尤思佳打開后聞了聞味道,是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沁人心脾。她笑著蓋上蓋子道:“太棒啦,別忘了幫我謝謝程陽哥。”
“行,放心吧,我一定轉達到!過后等你好了,我們帶你出去好好吃一頓。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陸秋站起身來道,隨后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尤思悅。
“行,思佳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繼續打擾你了。”
尤思悅此時也站起來道。她知道陸秋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是想把自己叫出去單獨談談。
兩個人關好病房門,來到走廊里。陸秋一邊走一邊笑著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對程陽下手。”
尤思悅苦澀地笑了一下道:“我要是說這不是我的本義,你信嗎?我實在是身不由己。”
“算了,這世道有誰能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呢。不過當年那場火災,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聽到陸秋提到了那場火災,尤思悅臉色一變,急忙道:“如果你們在調查那場事故,那我勸你們馬上停手,否則你們會惹上大麻煩的。”
“惹上麻煩?你果然是知道不少內情。不過你認為我們現在會怕事嗎?這么多年你不會沒有關注我們的變化,現在的我們已經今非昔比了,程陽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角色了。”陸秋戲謔道。
尤思悅沒有接茬兒,她知道現在的陸秋聽不進去勸。直到兩個人來到停車場,陸秋上車后,尤思悅實在忍不住了,走過來說道:“我是真的好心提醒你們,不要再追查當年的那件事了。我是為你們好,不希望你們受到傷害!”
“我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您老人家多擔心。有緣再見吧。”說完陸秋關上了車窗,毫不遲疑地離開了。畢竟自己被小看是很不爽的事情。看著快速遠去的陸秋消失在視線中,尤思悅嘆了口氣,知道僅憑自己的一面之詞是沒有辦法讓陸秋停止調查的。能勸動陸秋的,只有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