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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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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一看秦松沐一副驚愕的樣子,便繼續講道:“秦主任,我雖然是一個老光棍,但我的筆下描述過許多場男女之間的愛情。關于我對愛情的理解,那就是愛情應該是相互取悅和溫暖,決不是一方單純地向另一方的一味付出。因為這對另一方未必就是單單的溫暖和感動,也許還會包含很多壓力和自卑。而對于你來說,如果把感情單一地投入給了一個身患不治之癥的姑娘,那也等于為自己埋下了一粒悲劇的種子。所以,我勸你給自己留下一條現實的出路,那就是不要過分疏遠能跟自己一輩子相濡以沫的女人。曉婉姑娘無疑是最適合你的人生伴侶。我希望你不要當局者迷,不要讓她感到寒心。”

  秦松沐思忖一下,不禁質疑:“馮老先生,曉婉對于患者來說,無疑是一個好醫生,是一個美麗的天使,但未必適合做我的老婆呀。我承認自己在疏遠她,但這不等于對她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也許我的本意是為了她好。希望她能找一個把她視作寶貝的男人。”

  老者的表情泛起一絲憤怒:“你是說曉婉不適合做老婆?那簡直瞎了你的眼。我明白告訴你,我曾經塑造過許多女主角的形象,但曉婉姑娘是現實版中的最美麗、最單純,也是最善良的女孩。你如果不珍惜她,那會后悔一輩子的!”

  秦松沐心里暗自苦笑,看樣子方曉婉并沒有把自己跟陳麗娟暗中相戀的事情告訴給對方。可自己目前還不適合捅破這層窗戶紙。

  他不想繼續向老者辯解下去了,不由低頭看一下手表,隨即是一臉歉意地面對老者:“對不起,我必須出去迎接那位客人了。”

  老者一副狐疑的目光盯著他:“你要見的客人是誰,讓你如此緊張呢?”

  秦松沐淡然一笑:“他是一個能幫助我解決一些困惑和謎團的人。”

  老者目光如電地地盯著他:“難道這個客人可以幫助你們醫院破解發生在樓下那個病區的謎團嗎?”

  秦松沐心里一凜,眼神里露出了驚訝。

  老者坦然道:“你是不是很詫異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我告訴你說,關于那個病區所發生的詭異事件,我也一直關注呢,并聽曉婉講述你對這件事的關注。今天是周末,不可能有你是上級來視察,既然如此莊重地出去迎接,那肯定是能幫助你解析謎團的偵探了。”

  秦松沐頓時肅然起敬:“您不愧是寫書的,居然有如此深刻剖析事物的能力,對這件事的判斷一點沒錯。”

  老者淡然一笑:“我不僅對事物有剖析的能力,閱人更加準確。曉婉在我眼中是最完美的女孩,也是最適合你的姑娘。”

  秦松沐不想再繼續跟他糾纏下去了,便虛心地表示:“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了。”

  老者欣然點點頭:“那好,我就不耽誤你了。”

  秦松沐向他一伸手:“那我們一起下樓吧。”

  老者沒有異議。

  當他倆搭乘電梯到達二樓時,老者臨下電梯時不禁問秦松沐:“你既然會見客人,難道自己獨自迎接他嗎?”

  秦松沐解釋道:“這是一件不能公開的事情,我可不想再讓這里人心惶惶了。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者搖搖頭:“你的想法錯了。假如讓這里的醫護人員和患者們知道樓下病區發生的情況是人為的,并且在你們的調查中,反倒會吃一顆定心丸。因為現在的人并不怕人,而是怕鬼。所以,你大張旗鼓地搞調查,并沒有什么不妥的。”

  秦松沐頓時恍然了:“您分析得有道理。其實這件事也根本瞞不住,還不如大張旗鼓地搞調查呢。”

  老者這時提議:“就讓曉婉陪同你一起去吧。她也許能協助你接待好那位來幫助你的客人。”

  秦松沐一想也有道理。畢竟方曉婉對整個事件都很清楚。自己目前要應酬的事情還很多,魏青霞更是自己主要的關注對象,萬一因此怠慢了陳麗娟邀請來的老公安,那是極不禮貌的。再說,迎接外來客人時,身邊配有美女陪同,也未嘗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他于是欣然點頭:“您的建議不錯。那我就聽您的。”

  老者的眼神頓時興奮起來了:“那好,我馬上進去把曉婉叫出來。你就在這等她吧。”

  秦松沐剛表過態,就有些后悔了,可既然自己的話已經出口,就是覆水難收了,只好苦笑著跟老者下了電梯。

  老者一下電梯,便疾步奔向了三病區。秦松沐則等候在電梯旁。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這層樓道里閃出一個人影,顯得很詭秘,就像做賊一樣。

  “誰?”他頓時沖著人影消失出警覺地大喊一聲。

  那個人影被他一喊,頓時露出了頭。

  “小王醫生?”

  秦松沐看清來人正是王春來,不由驚呼道。

  王春來緊走幾步來到秦松沐的跟前,并賠笑道:“秦主任沒有休息嗎?”

  秦松沐點點頭,又顯得很好奇道:“你在這里鬼鬼祟祟干啥呢?”

  王春來向四病區的玻璃門瞥了一眼,然后壓低聲音:“我想偷偷看雙兒一眼,所以···”

  秦松沐豁然明白了,便露出一副和顏悅色:“你很想雙兒嗎?”

  王春來點點頭:“我知道她每天照顧田濤會很辛苦,可聽了您的建議,不能大大方方地去見她。”

  “哈哈,所以你就想偷偷摸摸地看看她。”

  王春來臉一紅:“是的。”

  “嗯,你做得不錯,這讓我想起了田濤當年怎么對待雙兒的。在雙兒看來,自己很多年都沒有見過田濤。可她卻一直是田濤關注的對象。”

  王春來點點頭:“是呀,田濤就是我的榜樣。”

  秦松沐思忖一下,不由建議道:“其實你不必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來。”

  “哦,難道我可以大張旗鼓地見她嗎?”

  秦松沐搖搖頭:“目前田濤的生命恐怕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了,還是讓雙兒毫不分神地照顧他吧。你如果想看到她,可以收買她身邊的一個同事呀,讓那個同事偷拍雙兒,再通過微信方式發給你。這樣,你不是可以看到她了嗎?”

  王春來立即露出了興奮的眼神:“您的主意不錯。我會這樣辦的。”

  秦松沐一看他對趙雙還算有情有義,心里很是欣慰。不過,他又想到了跟王春來一起的那位年輕的女醫生,不禁問道:“那位姑娘跟你的關系怎么樣了?”

  王春來一時蒙住了:“哪位姑娘?”

  秦松沐加重語氣提醒:“就是跟你一起在飯店吃飯和逛森林公園的那位女同事!”

  王春來顯得很坦然:“我跟她早已經翻篇了。”

  “哦,難道她沒有糾纏你嗎?”

  王春來遲疑一下,才輕聲道:“她的實習期馬上就到了。我到時就不會再見到她了。”

  秦松沐心里一動,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松沐?”

  就在這個時候,方曉婉身穿白大褂從三病區跑過來了。

  秦松沐循聲一看,方曉婉的表情上充滿了一種殷切。也許聽到老者給她帶來了好消息,所以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了。

  秦松沐這時突然從她的臉上讀出了一種純真,心里不由感慨萬分。

  “小王也在?”方曉婉跑到近處,才看清楚背對自己的王春來。

  王春來沖她禮貌地點點頭:“曉婉姐也沒有休周末呀。”

  方曉婉沖他嫣然一笑:“你是了解我的,我早已經把醫院當家了。”

  王春來看出秦松沐剛才就是等她,這時候不方便再逗留下去,便向他倆友好地笑笑:“我該走了。”

  秦松沐點點頭,并目送王春來沿著樓梯走下去。

  方曉婉好奇道:“他是來看雙兒嗎?”

  秦松沐“嗯”了一聲。

  “那他見到雙兒了嗎?”

  秦松沐搖搖頭:“沒有。”

  “為什么?”

  秦松沐略有所思:“我想雙兒目前一定在田濤的病房里,并寸步不離,小王醫生在外面怎么能見到她呢?”

  “這就奇怪了。小王咋不進去看雙兒呢?”

  “這是我的主意。我擔心他會影響雙兒的心神。”

  方曉婉頓時理解了,不禁點頭:“田濤對雙兒的感情真是不容易。所以,他應該得到雙兒全神投入照顧。”

  秦松沐突然想起了老者剛才的話,不禁感慨:“是呀,愛情應該是相互取悅和溫暖,決不是一方單純地向另一方的一味付出。”

  方曉婉不禁向他投去了詫異的眼神。

  秦松沐這時話鋒一轉:“我們該出去了。”

  方曉婉眨動著大眼睛:“我們可以先去四病區看一看雙兒和田濤嗎?”

  秦松沐不由瞥了她一眼:“你每天工作在對門病區,難道不經常見到他倆嗎?”

  “我當然能見到呀,雙兒至今還是我借調到對門的護士呢,可我現在想陪你一起去探望他倆。”

  秦松沐又不禁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搖搖頭:“現在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出去迎接那位老專家了。”

  “好滴。”方曉婉表情很愜意,對秦松沐顯得唯命是從。

  秦松沐這一路上回想老者的話,便心緒難平,一邊走一邊問方曉婉:“你的那位馮伯伯看起來精氣神真是不錯呀。他能否會成為從這個病區里第一個康復出院的患者呢?”

  方曉婉一副愜意的表情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黯然:“這是不可能的。他的腫瘤在左右肺擴散得很厲害。我目前正試圖阻止癌細胞向淋巴處擴散,但收效甚微。”

  秦松沐有些不解:“可我看他跟正常老人沒啥區別呀。”

  方曉婉不由“唉”了一聲,“你不能光憑表面的幾眼印象呀。他剛才回病區叫我的時候,也許腳步走急了,急促喘息了好半天呢。”

  秦松沐不禁嘆息:“他的肺功能幾乎就快喪失了。可依舊能保持一副良好的精神狀態,這也算是奇跡了。”

  方曉婉瞥了一眼,然后意味深長地講道:“那是因為夢想的力量。”

  不料,秦松沐搖搖頭:“這恐怕不光是夢想的力量,還有愛的力量。”

  方曉婉一聽,頓時停止了腳步,并愕然仰望著他:“你瞎說什么呀?他快七十了,還能奢望愛情嗎?”

  秦松沐跟她已經走出樓外了,不禁仰望一下湛藍的天空,然后意味深長道:“丫頭,這個世界充滿了愛,但不一定只包含愛情吧?在我們的身邊還有很多愛的方式。就比如你對那位老先生的孝敬的愛,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這未必不是生存的動力呀。結果,他同樣把一份偉大的愛給予了你。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你的日常喜怒哀樂無時無刻不牽扯他的神經。所以,他目前活下去的動力不僅僅是要完成一部偉大的作品,還有對你的終身幸福渴望。”

  方曉婉聽到這里,豆大的淚珠頓時從眼眶里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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