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魅力是巨大的,它除了能供給人們身體必須的能量之外。還能夠緩解人們心中的低落情緒,真正的化抑郁為食欲。
所以,洗完了手的張志仿佛忘記了心中的不快一般,快步回到了桌子旁,指著桌子上的菜肴咽了一下口水。
“可以吃了嗎?”
小美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對著已經少了一塊的烤鴨盤努了努嘴。“你不是已經吃了么。”
就這樣,晚餐開始了。
張志的胃口算是幾個人中最好的,當小美喝完了一杯咖啡轉身準備去拿另一杯咖啡的時候,張志已經是將整盤烤鴨消滅干凈,并一邊揉著肚子一邊自顧自說些有的沒的。
桌子的另一邊,小美則是捧著第二杯咖啡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騰出一只手在桌子上啄幾下,也都是些果品或是點心一類的食物。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荷,小美夾起的點心在空中轉了個彎朝著小荷的盤子飛了過去。
小荷點了點頭,夾起點心細細咀嚼起來,未等吃完,盤子里又多出了幾根青菜。
與其說是晚餐,倒不如可以說成是幾個人的散伙飯。
張志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在洗手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平常的狀態,畢竟是因為他才會讓小美小荷失去工作的。
很快,小美的第二杯咖啡見了底,而吃的直打嗝的張志也慢慢放下了筷子。小荷左右看了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么。氣氛一下子變得靜了下來,甚至于連張志的打嗝也止住了。
幾十秒后,小荷慢慢站了起來,對著滿桌的杯盤狼藉深吸了一口氣。
“張先生……”
未等小荷說完,張志直接擺了擺手。“不用收了,味道挺好的,嘿嘿,我留著當夜宵。”
“可是張先生,明天我和小美就……就走了……”
張志撇了一下嘴,捏起一塊點心扔進了嘴里。“怎么小荷姐,你覺得我連桌子也不會收拾嗎?”
“張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收拾好了再回去。”
張志再次攔住了小荷,并很違心的說了一些諸如有空常來看看他一類的話。
小荷愣了一會,才慢慢的點了下頭,輕道了一聲再見。
幾分鐘后,張志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各自拎著手提袋朝別墅門口走去的小美小荷。一陣微風吹過,花園中的枝杈搖曳,擋住了張志的視線。
張志很想嘆一口氣,卻不想打了一個嗝。
這有點滑稽。
無奈之下,張志又回到了桌子旁,當他拿起水杯準備倒上一杯飲料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印著黑領結標志的咖啡杯。
那一刻,張志的嗝再一次奇跡般的消失了。
腦海里關于咖啡的記憶瞬間涌了上來,對醇香的渴望瞬間如洪水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個很矛盾的過程,就像一個決心要戒煙的人忽然犯了煙癮一般。
但張志既沒有扔掉咖啡杯,也沒有喝下剛斟滿的飲料。左右轉了一圈之后,張志走出了臥室。不一會,提著一瓶伏特加的張志回到了桌子旁。
伏特加的瓶子與餐桌撞到了一起,輕微的震顫使得杯中的飲料微微晃了起來,偶有幾滴溢出,也是沿著杯壁外側慢慢的向下滑去。
似乎是受到了咖啡屋老板的啟發,擰開了伏特加酒瓶的張志并沒有立即開動。而是端起了那杯飲料猛灌了一大口,隨后再次拿起伏特加酒瓶,將瓶口對準了杯中的飲料。
清澈的酒液瞬間與果汁混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杯新的飲品。黃昏的光線穿過了杯中的瓊漿玉液,散射在了滿桌的佳肴美食上。
張志有故事,也有了酒。
所以,他喝多了。
之所以喝多的原因并非張志酒量不行,而是他忽略了酒瓶上面的符號文字以及酒精度數。
如果有一名俄羅斯人或是懂俄文的人看到酒瓶,那他一定會指著酒瓶說這是一瓶能讓雕像倒地的東西。
張志不是雕像,他只是個對口型并且負面新聞纏身的解約歌手。
他是有意喝多的。
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熟悉的英文鈴聲喚醒了張志的意識。
張志慢慢的睜開眼,于黑暗中看向鈴聲的方向。
那是他的手機。
已經記不清為什么會趴在地上的張志慢慢朝手機爬了過去,當他的手指剛按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鈴聲戛然而止。隨即臥室門口擺放的電話瞬間響了起來,兩種聲音的間隔甚至不超過一秒。
拿著自己手機的張志轉過了身,咕噥了幾句不雅之詞后又慢慢朝臥室門口爬了過去。
可當他的手正要拿起門口的電話之時,鈴聲再次停了下來。隨即另一陣電話鈴聲從門外驟然響起,鈴鈴之聲好似一只鬧鐘放在了門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