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深巷里,祝熒霜追了上來,慌忙把一件雪白衣袍放在徐洞冥手里。
“這是我自己縫制的光賢白袍,雖然不是什么入階的法袍,但我用驅蟲香薰了一段時日,有驅除幽暗森林毒蟲的作用,蚊蟻不得近身。”
徐洞冥有些詫異的接過來,微微笑道:“熒霜,這白袍對我來說太亮眼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嗯……”祝熒霜俏臉酡紅,埋下螓首聲若蚊吶的應了一聲。
徐洞冥看出她的不舍,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擺手離去。
蘭陵影吧內。
羅輝帶著劍堂的人都在大廳A區投影,可能是因為回天領主的事情,劍堂十六七號人,此時全都進入了投影艙。
徐洞冥來到投影室的時候,光著小腳在沙發上刷手機的徐心海欣喜的跑了過來。
“哥!你這三個月都去哪了,蘭陵現在都快亂套了。”
“去桐海城有些事。”徐洞冥解釋了句,奇怪說道:“這里怎么就你一個人在?”
徐心海道:“姜姐和江雅她們都在投影艙里,我聽李風惠說你回來了,就在這里等你過來。”
徐洞冥點了點頭,一拍須彌表,把一個玉盒遞過去,“這里面是壯血丹,你先天不足,氣血盈虧,把這丹藥吃下去吧,看看效果如何。”
“壯血丹?這一寸紅霞如此神異,該不會是上古丹藥吧?你去桐海城難道就是為了幫我找這個東西嗎?”
徐心海打開玉盒,見到一寸紅霞,小臉上滿是震驚。
她有些舍不得吃下這種貴重的丹藥,可最后還是在徐洞冥滿不在乎的示意下,還是把壯血丹吞了下去。
很快,她身上升起了裊裊白煙,瘦弱的軀體在發生著神秘的變化,蒼白的肌膚漸漸有了些光澤。
“哥,我感覺力氣大了好多,五感六識都敏銳了三分,以前感覺總是提不起勁,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
徐心海呆滯住了,她不是沒見過上古丹藥,也吃過一些,但沒有哪一顆上古丹藥會像壯血丹這么效果非凡。
她眼睛騰起霧氣,抹了抹眼睛,感動強笑道:
“謝謝哥,一直以來,我身體頑疾纏身,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虛弱的感覺了。”
徐洞冥又檢查了下徐心海的身體,發現她氣息悠長后,也是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心海,回天領主現身幽暗森林,劍堂的人手已經過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圍殺領主?”
“好呀,我就等著你過來一起過去呢!”徐心海說道。
其實她對打打殺殺戰斗之類的事情沒有什么興趣,她更喜歡獨自待在房間里,孜孜不倦的研究煉器理論。
不過徐洞冥既然過來了,她自然愿意跟著一起過去。
回天洞那邊是沒有傳送陣的,想過去的話只能先傳送到桃源遺跡庇護所。
兩人一傳送過來后。
徐洞冥喚出葉須眉,施展了一葉障目幻化成了徐洞玄的模樣。
“哥,你怎么換了個品味,這一襲白衣,翩翩公子范吶,嘖嘖,嘖嘖。”徐心海圍著打轉。
“是你熒霜嫂子做的。”徐洞冥一邊說,一邊讓葉須眉施展一葉扁舟,讓徐心海也上來。
“什么嫂子?祝熒霜?”徐心海呆愣愣半響。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徐洞冥眼里似乎多了一些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心中禁不住五味雜陳。
“說來話長,快上來,我們去和羅輝匯合。”
“好。”
徐洞冥等她踏上巨葉后,騰空飛起往西北方向趕去。
“哥,張無忌的媽媽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該不會被她迷住了吧,以后就對我不管不顧了……”
上了巨葉后,似乎變得有些沉默的徐心海,突然蹦出這么句話。
徐洞冥哭笑不得,給了她腦袋一個暴栗,“說什么呢,也不知道哪里聽來的詭話。”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她,你就不會被驅逐出去,流離在外。”徐心海鼻子動了動,委屈的說。
徐洞冥皺了皺眉,說道:“這事情怎么怪到她身上去了,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心海啊,她以后就是你嫂子,你不要和她慪氣。”
“哼。”
徐心海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心里愈發的不滿。
渡過一個個小島嶼,終于一片巨大荒島出現在了下方,島嶼縱橫千里。
“葉須眉,下去吧。”
“好呀義父。”
這里是一片原始叢林,古木參天,盤根錯節,枝繁葉茂,把陽關隔絕在外,顯得幽暗無比。
徐洞冥半空中一個瞬步,落在三十來米高的一根巨大樹枝上。
這宛如蛟蛇,足足可以當成小道行走的原始樹枝上,竟然還埋伏著另外一個人。
見到徐洞冥一襲白衣,宛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在自己面前,這青年嚇得差點沒當場摔下去。
“靠,你誰啊,怎么從天上下來的?”青年嚇得不輕,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解過腰間迷彩水壺喝了一口水壓驚。
徐洞冥微笑著回過頭,“呂千秋,好久不見,你怎么跟個烏龜似的躲在這里?”
“噗……”
呂千秋一口水嗆在喉嚨里,直接就吐了出來,整個人都呆滯了,好半天才艱難的說:
“徐洞玄,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么又來了?”
如果說有什么人是呂千秋最不想見到的,那就是神秘人徐洞玄。
特別是在他們隕落春秋還在準備伏殺回天領主這個關鍵當口。
“哥。”徐心海召喚出一尊石人,坐在石頭人脖子上,急忙趕了過來。
這石人沉重無比,踏在巨枝上發出咚咚咚震天巨響,一陣陣驚心動魄的顫動中,樹葉簌簌墜下。
呂千秋差點沒暈過去,氣急敗壞,肝膽俱裂道:
“你倆都是白癡嗎,不知道這里很危險!?搞出這么大動靜,不怕把回天領主引過來?”
徐洞冥一聲輕笑,“要是它能出現,那再好不過了,呂千秋你既然在這里,想必隕落春秋的好漢也都在吧?”
話音剛落。
簌簌。
簌簌。
百米方圓各處,一個個身穿迷彩服,埋伏在參天古樹中的一眾隕落春秋高手,都是面面相覷的站了起來。
赫然是有30來人,氣息也都不弱,徐洞冥只要看一下這些人目光里的神韻,立刻就判斷出了至少有10來人出頭是二階好手。
“他就是神秘人?蘭陵的會長?”有人疑惑。
“這里是我們隕落春秋的埋伏點,他怎么過來了,是不是迷路了?”一人撓頭。
“哈哈,蘭陵王的會長也會有今天,領主沒等到,卻中了我隕落春秋的埋伏,就算他本事通天,那也是插翅難飛。”也有人興奮。
“擊殺神秘人,那是無比的榮耀,起碼可以吹一年。”有人忍不住喊了出來,欲欲躍試。
一眾人眼光都火熱起來。
呂千秋看著周圍一眾弟兄,他現在只想哭。
沒看到神秘人現在離他只有幾步的距離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道理,這些人知不道不知道?
“這幫白癡該不會真的為了擊殺神秘人,把老子給賣了吧?”
呂千秋打了個哆嗦,求助似的往時外樓那邊看去,卻看到時外樓也是一臉茫然,對他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
呂千秋不解,臉色陰晴不定,覺得時外樓對他搖頭,那大概就是在說不要輕舉妄動?
呂千秋淚流滿面,他真的不敢亂動,眼前的這位,可是可以施展S級天外飛仙,信手斬皇的神仙人物。
強笑道:“那個,高手兄,我隕落春秋和你蘭陵王井水不犯河水。
大家都在埋伏回天領主,你不去自己蘭陵那邊帶領隊伍,來我們隕落春秋這邊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