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山與北風沙漠交匯之處。
炎熱的沙漠與碧綠的山峰相互依靠,悶熱的氣息和濕潤的空氣相互交融,使得交界山下朝著沙漠的方向,時而悶熱,時而清涼,讓人分不清當下是盛夏還是深秋。
清幽的清風從山頂刮過樹林,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幾只銀色的蝴蝶在樹下偏偏起舞,飛舞出曼妙的軌跡。
蝴蝶的身后遠遠的跟著一只沒有翅膀,卻能漂浮在半空中的怪魚。怪魚的體型巨大如同巨象,即使周圍沒有水源,它卻也能酣暢的呼吸和遨游,時不時的發出嗚嗚的啼鳴。
寬闊的魚背上盤此刻正盤坐著一個男人,身體隨著怪魚的搖擺左右搖晃。
身著一身奇怪的裝束,光從外表來看起來,像一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雙眼半睜半閉,看起來半夢半醒,腦袋隨著大魚的顛簸左右搖晃,看起來似乎是在打著瞌睡。
大魚跟著身前的蝴蝶游蕩許久之后最終停在了沙漠與山峰的交界處,看到一望無盡的沙漠之后,發出了一聲長鳴。
“嗚”
聽到聲音之后,莊周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沙漠上空的炎熱被微風吹拂到了臉上,帶來的熱浪將騎魚人的精神熱的更加萎靡。
“這里……就是北風沙漠么?”莊周睜開了眼睛,看著遠處的沙漠自言自語。沙漠里的空氣都已經被炎熱的熱浪悶到扭曲,遠看過去,如同水低一片黃沙,被片片的漣漪覆蓋。
莊周從魚背上面跳下,向著沙漠邊緣走去,沉默許久之后,忽然伸出手指向著身前輕輕一點,空無一物的空中竟出現一道藍色的薄膜,將莊周阻擋在沙漠之外。
而那一望無際的藍色卻出現了幾個巨大的缺口,看起來約有百丈之高,幾乎容得下任何巨獸的通過。
莊周的眉頭皺了皺:“這是……被人為破壞的嗎?手法還真是細膩呢。”
說罷,從袖口里掏出一只筆來,朝著藍色的薄膜伸了過去,似乎是想要在上面畫些什么,可就在筆毛即將觸碰薄膜的瞬間,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這樣是封不住的。”聲音蒼老卻又透出一絲中氣,“莊周小友,不如讓我來吧。”
莊周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顫,順著聲音望去,見到了喊出聲音的來人。
待看清來人的全貌時,莊周的眼角不由的微微一抽,手里的毛筆恍然掉落在了地上。
只見來人須發皆白,看起來頗為蒼老,深邃的眼神藏著一絲睿智,皆白的胡須整潔的如同月中的皓月,臉上的皺紋刻畫著歲月的痕跡。
此刻他正雙腳離地,飄于空中,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法杖,釋放的氣場給人感覺他仿若一位神明。
額,這人不是姜子牙那老頭么?
不過……
為啥只穿了個褲衩?
他這是想干啥?
難道,時下流行這種穿法?!光膀子露腿毛?!
可這馬上要入秋,一早一晚開始涼了不知道嗎?
那么大歲數了,既是是個半神,不也應該添上一條秋褲嗎?
他現在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要露出肌肉給人看嗎?可那都已經垂下來的皮膚,如干枯的樹皮一樣,包裹著骨架的痕跡,不禁看的人腸胃翻涌。
“姜……姜太公,您也來了啊。”莊周扯了扯嘴角,實在不知道是該打招呼,還是該將注意力集中在對方的穿著上才好,“今天,這天氣確實有些熱哈。”
“嗯,所以不能穿太多。”姜子牙并沒有打算繼續探討穿多穿少的問題。
而是徑直的走到了莊周身邊,沒有理會莊周那驚訝的目光,自顧自的伸出手來,摸了下身前那層藍色的薄膜。當手指接觸到薄膜的時候,那成薄膜表面的藍光大盛,將兩人身前的視野都照亮了許多。
“不知道姜太公前來這里,可是為了這封陣?”
莊周問完心里有些打鼓,他知道當年領兵攻打紂王,屠滅妖獸軍隊的人正是眼前的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所以對方會不會借修封陣為由,將沙漠中的那些東西一個舉屠滅。如果那樣的話,許多事情可是會失衡的。
姜子牙用腳心搓了搓一邊的小腿,將被風吹的打結的腿毛搓開,“哦,之前這里有妖氣,我就過來看看。”
莊周眉頭緊鎖,看起來有些慌張。
姜子牙笑笑,“別慌張,我可沒有仇視他們到必須趕緊殺絕的地步,這次來,也不過像幫忙補上封陣的漏洞而已。”
莊周這才釋懷一笑,“前輩說的哪里話,大家都是過來幫忙的而已,我也不過是做夢夢游,路過此地而已。見這處有陣法上的破損,就想著幫忙修復一下。”
姜子牙點點頭,“當今世界上,我就服你們稷下三鮮,吹牛騙人的時候臉都是不紅不白的。”
“前輩是稷下三賢!”莊周皺眉。
“三鮮!”
“是三賢!”
“三鮮。”
“……,換個話題吧,比如,你為啥只穿了一條褲衩就出來逛街?”
“天熱。”
莊周:“……”
兩人一陣沉默。
“姜前輩,您應該這沙漠里有著什么吧。”
姜子牙停下了手中動作,捋了下長長的胡子,“呵,當然。除了那些回來的妖獸,沙漠下面,便埋著封魔之門。”
莊周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對方并沒有避諱沙漠中有妖獸的事情,不過,封魔之門也在這?那門不是應該在極北的冰原之地嗎!
“那門,是會自己挪動的。”姜子牙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
“它會挪動?!”莊周半瞇的眼睛陡然瞪的老大,一臉不可思議。
“嗯。這門最開始的時候是在荒無人煙的極北冰原,每被打開一次,都會向著這片土地的中心挪動一些。就好像它自己有腳一樣。所以他現在才跑到了長城內側。”
莊周皺眉,陷入了沉思。
難怪上一次魔種來襲,他們只能在長城之外徘徊,而現在,從異界歸來的妖獸居然能在沙漠出現。如此,也便解釋的通了,可是他們又是怎么從那方世界回來的?
不過,這老頭真的對那些妖獸沒有仇視?
莊周試探性的問道:“姜前輩,您難道對那些妖獸沒有什么執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