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桃的眼瞳微微濕潤,但她的嘴上卻露出一抹微笑。
“后來,我獨自一人在外打拼,做過童工,進過廠,下過海,愛過男人,離過婚,本以為人生就這樣,無法實現母親的愿望。”
“但是,沒想到上天給了我機會,居然還有覺醒這種東西,我也剛好,成為了能力者,哈哈,高額的工資,有錢人的奉承,瞬間變得富有,過上了,最好的生活...”
說完,馬桃拿起一串五花肉放進嘴里。
張宇聽著其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有些觸動,這些人生經歷的碎片,對他這個18歲的少年來說,特別新穎。
同樣拿起一串五花肉,張宇放進嘴里,卻被美味的口感征服了。
肥瘦相間,外酥里嫩,恰到好處的油脂再配上孜然的芬芳,和師傅精心腌制的麻辣一起在唇齒尖炸開。
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高溫帶來的刺激感覺挑動著張宇的味蕾,肉香彌漫在整個口腔。
這一切,都建立在師傅選用野山豬的基礎上,和對美味的堅持不懈的追求,質樸的勞動人民用雙手創造出簡單而又奔放的美食。
想到這里,張宇覺得以后有必要在這里拍一期美食節目,名字就叫“舌尖一串”。
吃飽喝足之后,張宇告別了馬桃,回到旅店,躺在硬板床上,無聊的玩手機。
他企圖水友的互動間,找到更多有關精神攻擊的信息,但網友的只言片語很難形成完整的線索。
難道又要去找那個更年期大媽?雖然她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但總感覺我和她合不來。
想到特異局的蔡芳林,張宇就一陣難受,幾次的接觸,都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剛成為能力者時,還被她嚇了一跳 不知不覺,都已經這么快了。
想起當初那個普通人的自己,張宇有一種飄渺的,不真實的感覺,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現在的自己,終于能夠接觸到當年的線索,奔波于生死戰斗之間,馬桃說的對,人必須要好好享受。
當人在認同另一個人理念的時候,大多也會愛屋及烏,認同那個人。
張宇已經對馬桃升起了不少的好感,雖然她奢侈,雖然她土,雖然她在咖啡里加鹽...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起。
是賈賀。
“喂”
“張特使,陳剛的病情現在已經穩定了。”賈賀的聲音傳來,“人沒死,不對,是人死了。”
啥意思?
“你在說啥?到底死沒死,小哥的病情現在怎么樣了?”不明不白的話讓張宇摸不著頭腦。
“有些奇怪,準確的說小哥的身體還活著,但是思維已經死了。”皺著眉頭,賈賀在另一端斟酌著用詞,“小哥目前處于昏迷狀態,身體的器官功能完好,但是我們探測不到他的腦電波,他的自我意識似乎已經喪失了。”
“可以說,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副軀殼,一副空洞的,人形的軀殼。”
“這意味著他成了植物人,永遠也醒不過來的,真植物人。”
“靈異的侵蝕持續影響著他,你之前應該也發現了他的癥狀。”
“唉…為時過晚,且我們無能為力。”賈賀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沮喪,“楠安縣一定存在一只精神攻擊的鬼,這類鬼格外詭異,你要小心。”
張宇沉默,活物之所以是活物,就是因為有我的理念,有自我的認知,喪失了自我意識,就算血液還在流動,就算心臟還在跳動,又和一個石頭又有什么分別?
“的確是精神攻擊,我已經見到過了,擁有很強的控制能力,我都差點翻船了,不過它應該不是我的對手。”
因為我有小女鬼…張宇在心中默默想到。“而且,他還擁有智慧,懂得隱藏自己,這幾天我和馬桃接連的巡視,都沒有任何發現。”
“智慧?”賈賀心頭一跳,額頭浮現出滴滴冷汗。
在他的印象中,這種鬼并不是沒有,但是數量極少,在案的記錄也寥寥無幾,通常不容易被殲滅,有的甚至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如果楠安縣真如張宇所說有這樣一個奇特的鬼,那么就必須得慎重考慮了。
“需要支援嗎?”賈賀嚴肅的說道。“我可以告訴孟果穎或者穆容傲,如果還不夠的話,我會提交申請,不過會需要一點時間。”
“暫時不用,大川市的能力者本來就不多,必須有人留下,況且汪鋮大叔也沒有了再戰的能力。”找不到厲鬼,一般的能力者來的再多也沒有用,“如果有突發情況,我會及時告訴你們的。”
掛掉電話,張宇陷入了沉思。
小女鬼能夠吸收鬼力來變強,這點他很早就發現了,不僅如此,因為他和小女鬼淡淡的聯系,無論是誰吸收鬼力,他們兩個都會一同發生不同程度的變強。
想必自己能成長的如此之快,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我獲得了巨樹的部分能力,但是豬頭人并沒有給我帶來暴走的能力,兇地的特性無法獲得么,難道說還要看運氣嗎?或者其他的因素?
對于小女鬼,張宇曾做了許多猜測和推斷,但大都以一頭霧水告終。
張宇對她很上心,不僅是因為她是金手指一般的外掛。
雖然我拒絕了賈賀,可若是一直沒有發現,也只有求援了,哪怕放棄吸收這只鬼,還是要以楠安縣的安定為重。
我必須盡快找到它,明天得和馬桃商量一下,不能再維持現狀了。
“又是徒勞的一天,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一直沒有發現,哪怕我放棄解決這個事件的獎勵,也要向特異局尋求幫助。”張宇和馬桃走在大街上,“擁有智慧的鬼,放任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我們找了這么多天都沒有發現,應該是走了,或許他看見我們兩人被嚇跑了呢。”馬桃有些不悅,淡淡的說道。
“我不認為它會離開,這樣一只敢于主動襲擊能力者的鬼,一定隱藏在了某處。”
“不能不管它嗎?”
“不能。”
“也許它危害不大,何必這樣大動干戈。”馬桃的頭漸漸低了下去,頭發遮蔽了面容,陰影蓋住了眼睛。“一定要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