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磚冰冷,走廊冷清,朗讀聲在其中回蕩。
張宇正在罰站,因為他本周連續遲到了3次,每天還穿拖鞋,視校規于無物。
“屢教不改!耳朵不用可以留給需要的人。”矮肥的班主任,為此還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現在,他要忍著沒吃早飯的空腹感,站在空蕩的走廊上,享受“臭鼬”的熏陶。
濃烈的臭味傳入張宇的鼻息,像是很久沒洗澡的汗味,又夾雜著油膩的飯菜味和酸味。
吸一口提神醒腦,兩口長生不老,味道好極鳥~。
這股生化武器由教室后門傳來,那里有個人,大概同樣是罰站的,身高大概一米六,是個女孩。
陳曦,張宇的同班同學,班級標配“土肥圓”。
時常穿著臟兮兮的衣服,粗糙彎曲的齊肩頭發隨意披散。
其上有眾多的皮屑,末端呈線段狀。
明顯可以看出是用剪刀剪的,而且相當隨便。
她散發的氣味讓張宇頭暈腦脹,還想吐。
已經連續3天夢到8年前的事故了,最近我是不是內分泌失調?
本來就累得要死,現在還要受刑。
我這是造了啥孽?
一想到要堅持四十多分鐘,張宇就頗為無奈。
他和這位生化武器幾乎沒有交集,其存在感低又受到孤立,下課也在座位上當木頭。
不檢點的儀容和自卑的性格,導致她被調到最后一排,給予了一個單人專座。
同學討厭,老師嫌棄,這日子恐怕挺難受的吧…
張宇無聊地盯著陳曦,其周身不斷散發的黑氣使他有些愣神。
如果不是我出現幻覺了,她就是在冒煙…(’-’*)
還是黑色?
這里不是卡通世界吧,臭味還有顏色?
裊繞的黑氣是如此奪目,張宇一臉懵逼地觀察起來,一股陰冷的感覺逐漸襲上他的肩頭。
這黑氣…好像在哪見過。
這種熟悉感,讓我很不舒服。
他的手掌慢慢握緊,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不會錯的,這個感覺,這股陰冷的氣息,自己絕對不會忘記。
和這三天的夢一樣,和八年前的兇手如出一轍。
心中五味陳雜,當年的一幕幕又出現在心間,張宇的目光越發深沉。
似是察覺到了什么,陳曦轉過頭,在緊皺的眉頭下面,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過來,
剛好和張宇四目相對。
忽然,一股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有東西撥動了張宇的心弦。
腦袋如受悶擊。
仿佛打開了塵封的鐵鎖,記憶的碎片在眼前浮現。
............
“快走”
“走…”
中年男子對著身后吶喊,鮮血不斷從口中涌出。“走啊!”
一只蒼白枯瘦的手,從他的后背透體而出,上身一片鮮紅。
盡管如此,
男子仍用全身的力量,抱住面前的黑袍人。
睜著兇厲的雙目,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休想過去,怪物!”忍著不斷傳來的劇痛,燃燒著岌岌可危的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
“螻蟻就是螻蟻,只配作食物。”黑袍人肆意的大笑,一臉享受,瞬間扭斷了男人的脖子。
其逐漸軟倒身子,倒映在男孩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
“爸爸!”
黑袍在男孩眼中是如此的刺眼,周身散發著無邊黑色,如同深淵中走出的惡魔…
............
痛苦如同刀割一般,張宇不禁冷汗冒出,退后一步。
怎么回事?回憶殺!?
突然在這個時候!?
這是那時候的記憶,本來已經模糊掉了,可是,
為什么——
又讓我看一遍。
只是一剎那便恢復過來,張宇震驚之余急忙回過頭,渾身傳來酥麻感,指甲被他抓進了肉里。
好痛。
為什么…又讓我想起…
黑袍,
我一定會找到你!
剛才的震撼意猶未盡,張宇心中又驚又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著女孩。
陳曦是我的同學,應該不會和當初有牽連,但她為什么和兇手有一樣,都散發著黑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對少年的目光仿佛不在意一般,又偏過頭去,將手伸進衣服里,在胳肢窩處撓了撓,又伸出來,將白黃的油垢,留在了褲子上的小豬佩奇臉上。
張宇:殺了我算了…...
......
下午,
學校操場。
張宇正無所事事地看著陳曦。
“喝烈酒,曰野狗,不愧是我宇哥,眼光毒辣。”彭強一臉玩味,此刻他正把手搭在張宇的肩上,兩人看向同一個地方。
“怎么了?受啥刺激了,來給老夫說說,是不是今天的罰站,在走廊上擦出了愛情的火花?連體育課都不好好打籃球,在這里當癡漢。”
彭強的手肯定擼過,張宇滿臉嫌棄地一掌拍掉。“一分鐘,我要這個人的全部信息,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她身上的黑氣?”
上午的經歷使張宇無法釋懷,越是在意,越是發現女孩的不尋常,就越是好奇。
黑氣似乎對他,還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彭強平時比較逗,和很多人都處得來,問他準沒錯的。
“啥黑氣?臭氣還差不多。”一屁_股坐在張宇旁邊,彭強把手插_進衣兜,開始了科普。
“看來少俠情根已種,我跟你講,這女子就不是個正常人,你看她平時不檢點的樣子,哪像個女孩子,到像個叫花。”
“她虐待動物,有人看見她把附近的貓打死,貓頭都捶爛,可又抱著尸體哭,還把貓埋了,你說,這tm是正常人嗎?就是個變態。”
“喜歡她,你也不正常”彭強越說越激動,伸手摸了摸張宇的額頭,還往旁邊碎了口唾沫。
“她家住的在郊區,父母一次家長會都沒來過,也有問題,傳言在干什么歪門邪道。”
“施主,老衲勸你回頭是岸啊--”
父母......
又戳到了他的g點,張宇有些傷感。
可惜,現在我已經是網文標配的孤兒了。
那時的兇手無論是相貌,還是力量,都不像人能夠擁有的,可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妖魔鬼怪的消息…
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然后把他整活!
這黑氣是和兇手的共同點,一定有什么聯系,也許這就是一條線索,但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
有點想去吸一口...
打住!我還沒有變tai到這種程度。
不對,怎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心里。
就像是饑餓感…
張宇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少女此刻正蹲在一棵柚子樹旁,注視著地上川流不息的螞蟻。
她伸出手,猛然下壓,落到螞蟻行進的路線上,蓋死一片。
更多的螞蟻在她手上穿行,撕咬,蟻酸使肥胖的手起了紅腫。
但少女恍若未覺,神色變得放松,似乎在享受,在品味這種刺激感,嘴角慢慢地彎起了一個圓潤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