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我來給你掠陣。”林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劉宿一瞬間就知道了林瑞的用意,自己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但是眼下又有些竊喜,這是林瑞默許他出陣了。
只見劉宿提槍直指長恭傲:“那匈奴愣子報上名來,老子槍下不殺無名之鬼。”劉宿學著長恭傲之前的語氣說道。說完,自己也突然覺得這么說話挺痛快。
長恭傲見城中殺出一員身形瘦弱的小將,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漢狗是無人可用了嗎?竟派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出來。那狂妄娃娃,老子長恭傲,你呢,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等下要斬何人。”
劉宿這些日子在軍營里也沒少學渾話,見長恭傲口出狂言自然嘴上也不能輸:“記住了,你老子我叫李秀,等會去閻王那也能有個官司。”
長恭傲也精通漢語,知道劉宿是什么意思,這個乳臭未干的娃娃一口一個老子的占他便宜,自然是把他激怒了。
“廢話少說,看刀。”長恭傲暴起策馬沖來。
劉宿見計策奏效,成功激怒了長恭傲。接下來就是得靠自身本事實打實的動手了,長恭傲怒火中燒已經有些亂了心神,這便是劉宿為自己取勝創造的機會。
一槍掃開大刀,抖了抖槍尖卸去多余力道,然后看著長恭傲大開的空門,一槍送了進來。
長恭傲單手抄刀回力,騰出一只手用掌平削長槍,守住空門。
劉宿借著槍身下墜的力道,以槍為棍掄圓了掃了下來。長恭傲看著劉宿長槍砸了下來引刀橫砍把槍磕了出去。
劉宿心知拼力道肯定不如對方,只能靠兵器的長處以智取勝,槍的靈動性比斬馬刀有優勢,速度也在大刀之上,而且遠近皆宜。劉宿以快打快,不停的出槍回撤,直叫長恭傲徒有守勢無法回擊。
長恭傲見劉宿槍法精妙絕倫,暗道自己輕敵大意了,但是他卻并不慌亂,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只要找機會近身那邊直接可以扭轉戰局。
長恭傲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借著劉宿的槍勢往前硬沖。劉宿哪會讓他如意,槍勢如同暴雨般更加迅猛。
長恭傲到底是連戰了三場,縱使天生勇力也有盡時,加上劉宿年輕氣盛,一時間真的被打的連連敗退,一個疏忽左臂便被劉宿槍尖擦中,皮毛大衣被劃開,血水滲透出來。
覺得大衣太過礙事,長恭傲一把拽下大衣,赤膊與劉宿交戰,此時的長恭傲已經發狂,與劉宿以命搏命的打了起來。
劉宿一槍刺出他也不管不顧,只是一刀照劉宿腦袋劈去,這是他的正名之戰,如果再敗,那長恭氏依舊無法擺脫奴隸的身份,那個還不如就此戰死。
他要搏命,但是劉宿卻不想和他一起身死,撤回長槍架住大刀。
在一旁掠陣的林瑞看到劉宿撤槍已經知道后面的結局了,那可是他不想看到的,策馬沖了上去,還給城樓上的郭成打了個手勢。
收兵鳴金之聲已起,林瑞挺槍架住長恭傲的大刀,對著劉宿喊道:“差不多了,隨我回去。”
劉宿本就理虧,本想著拿了敵將人頭回去邀功,可是打到現在卻發現自己還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不是林瑞擋了那一刀,估計自己便被長恭傲斬了,只好灰溜溜的往回跑去。
林瑞在后面幫他斷后,與長恭傲捉對廝殺,邊打邊往回撤。
等到了城門附近,長恭傲也不追了,直接停在射程之外叫陣。
漢軍等林瑞回來之后拉起吊橋關了城門,不再理睬長恭傲。
“劉督衛,你擅離職守,不請將令該當何罪?”林瑞回到營中喝問劉宿。
劉宿此時單膝跪地不發一言,他若取了敵將首級,那自然是有話開脫,但是他不僅沒勝,若不是林瑞恐怕還會送了性命。
郭成上前跪地替劉宿求情:“將軍,劉督衛雖然私自出戰違反軍規,但是他也算為我軍扳回一局,剛才那一陣劉督衛并未落敗啊。”
確實,郭成下令鳴金的時機恰到好處,正好搶在長恭傲出刀之前,所以如果按細節上說這算是主將失職,劉宿只是聽軍令回撤而已。
“將軍,匈奴匹夫太過欺人,劉督衛也是替我們出了口氣,請將軍不要責罰。”葉良也隨著郭成跪地求情。
“請將軍不要責罰劉督衛。”身后眾將士也跟著求情。
林瑞看著這架勢也順著臺階就往下走,真要責罰劉宿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
“既然大家都替你求情,那軍法可免,但是責罰難逃。我命你即刻起負責將軍府的安全問題,不得出城。”林瑞這算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劉雪顏,自己不能把劉宿怎么樣,但是劉雪顏是他的姑姑,讓她看著劉宿,自己也不算是失職。
劉雪顏一聽到劉宿出城迎敵的消息就往軍營趕來,此時正好聽到林瑞處置劉宿,心也就放了下來。
“你啊你,盡添亂,快隨我回府。”林瑞要按軍法處置劉雪顏也不能挑出什么禮來,所以對于林瑞的安排劉雪顏也是很滿意的,等林瑞說完便要帶劉宿回去。
“知道了。”劉宿垂頭喪氣的跟著劉雪顏離開,但是心底卻還是不服,自己遲早還是要上陣的,等拿個匈奴大將狗頭你們在看好吧。
林瑞還不知道劉宿心底的想法,不過送走了劉宿,心里也算踏實不少,現在只用考慮如何對付匈奴大軍了。
“將軍,明日我去應戰吧。”葉良請戰道。
林瑞搖了搖頭:“不急,現在匈奴氣勢正盛,我們先晾他們兩天,等他們心浮氣躁的時候我們在行動。”
“那我們這幾天就聽著匈奴狗在外面謾罵?”旁邊一個裨將問道。
“你也可以罵他們嘛,罵兩句也不掉塊肉,我們不應戰,他們等的久了自然會有所松懈,到時候我們在趁勢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多好。”林瑞對著身邊一眾將領說到。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林將軍果然心黑,這恐怕是天天跟在荀哲身邊學的。
林瑞看著這幫人不懷好意的壞笑也知道他們在想什么。荀哲在北疆時統籌規劃互市運營,而自己則負責三市治安,空暇之時經常請教荀哲學習一些謀略之術,如此便在軍中傳開了心黑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