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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姜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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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瑜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在京城東躲西藏,原想等武安侯下葬那日混在送葬的隊伍里出城。

  誰知道京城四門皆貼了他的畫像,送葬隊伍出城時,跟在最后面的百姓也被一一查驗。

  姜瑜吊在隊伍最后,見此情形,悄悄摸摸的轉身跑了。

  此時的姜瑜右眼已瞎,傷口潰爛,發出難聞的惡臭,不太熟悉的人還真很難認出,這是以前在皇城呼風喚雨的姜家小公子,但是他不敢大意,畢竟是關乎身家性命。

  東躲西藏了一個多月,姜瑜再謹慎,還是被偷兒偷走了身上的全部銀兩,走投無路的他想起以前與吳啟、楚泗兩人關系甚好,便想找他二人借錢。

  姜瑜在吳楚兩家附近守了好幾天,也沒有等但他二人單獨出來。

  就在霍庭燁查抄姜府之時,姜瑜尾隨著吳啟和楚泗到了煙雨樓外。姜瑜從后院翻了進去,躲躲藏藏的往主樓走。

  姜瑜躲在假山后,躲過兩個龜公,剛準備出來,突然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原來吳啟,楚泗二人酒酣之際結伴來后院方便。

  姜瑜心中一喜,正待出來和兩人打招呼,突然聽見吳啟說道:“趙立那小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喝酒享樂也不出來了。”

  楚泗哼了一聲:“還能怎么著,慫了唄,姜家被一夜滅門,陛下又趁此時將皇城衛全部洗牌,他哥哥也被捋了下來,他哪里還敢出來。”

  “也對。哎,聽說現在全城戒嚴,就是要搜捕姜瑜,若是楚兄遇到他當如何啊?”

  楚泗正值酒醉想都沒想:“還能如何,將他抓住交給李克敵啊。你沒聽說這北疆小將深得陛下寵信,據可靠消息,陛下有意讓李克敵接替武安侯鎮北軍將軍一職,這時候不討好他還等日后他位高權重再去巴結?”

  吳啟笑著罵他:“就知道楚泗你是個忘恩負義之徒,以前姜瑜可沒少請你喝酒尋歡,你這樣就把他賣了?”

  “你也別說我,你要是碰上他你怎么辦?”

  吳啟想了想:“當然是交給霍庭燁啊,滇南霍家家大業大,可比這不小毛頭李克敵靠譜多了,搭上霍家,往后也是不愁了。”

  姜瑜聽著兩人的話,攥著拳頭,指甲把掌心都戳破了,姜瑜想要沖出去痛揍二人一頓,可形勢比人強,自己若真沖動,揍了二人,怕是不用再躲立刻就被抓去邀功了。

  姜瑜等二人走后偷偷從假山后摸了出來,他不敢再在煙雨樓待下去,爬上圍墻準備離開。

  這時院外街道上走來一隊巡邏的城衛軍,姜瑜嚇得連忙跳回墻內,可這一下動靜太大驚動了煙雨樓雜役。

  “什么人?”一雜役喝問道。

  姜瑜一拳將他擊倒,轉身就跑,雜役高聲呼和“來人啊,抓賊啊!”

  一眾雜役小廝聽到呼喊都聚了過來,一個管事的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被姜瑜打倒的雜役忙回道:“小的準備抱些柴火,看到有人翻墻進來,怕是招了賊。”

  管事一聽這還得了:“還不抓緊去找,不要驚動樓里的客人。哼!都偷到我們煙雨樓頭上了,抓住人,先廢了手腳。”

  姜瑜被人撞見,慌不擇路,沖到煙雨樓內,只見樓內賓客一如往日,座無虛席,姜瑜趁還未有人留意他,準備往出口走去,還沒走兩步,出口處多了幾個大漢出來,姜瑜立馬低頭掩面,轉身上了二樓,準備找一間臨街的房間從窗戶跳出去。

  上了二樓,姜瑜一時竟不知道哪邊的房間是臨街的,以前只顧尋歡作樂,哪曾留意這些。

  姜瑜正猶豫著,已經有雜役上了二樓,一邊敲門一邊問“客官可要添茶”。

  姜瑜無處可藏,只能繼續上了三樓,悄悄開了右手邊第一個房門,閃身躲了進去。

  房間內沒有點燈,姜瑜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準備找一處能藏身之地,還未融他多做思量,突然穿了一個女聲:“誰?”

  姜瑜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撲了過去,借著門窗透進來的模糊的光影,捂住了出聲女子的嘴。

  “不許出聲,不然殺了你。”姜瑜威脅道。

  女子順從的點了點頭,姜瑜慢慢挪開了手,這女子當真沒有呼喊。

  “有沒有吃的?”姜瑜早已饑餓難耐。

  “我去給你拿。”女子起身準備下床,姜瑜一把將她抓了回來,掐住脖子:“我問你屋里有沒有吃的,你是不是想出去找人抓我?”

  姜瑜手上力道加重,女子已有些喘不上氣,姜瑜見她未做掙扎又松了松手讓她喘了兩口氣。

  只見女子緩了緩氣問道:“您可是姜瑜,姜公子?”

  姜瑜聽到這人直接道出自己名字,頓時緊張起來:“你怎么知道是我?哼,既然這樣,就別怪我殺人滅口了。”

  “姜公子,奴家是曼殊啊。”

  姜瑜聽這名字有些印象,只是最近所經歷之事太多,一時竟未想起是誰來。

  “姜公子上一次花了一千兩買了奴家的初夜。”曼殊越說聲音月低,姜瑜差一點沒聽見。

  姜瑜這才記起,他仔細打量自己手下之人,只見眼前女子睫毛濃密纖長,挺秀的鼻梁,飽滿的嘴唇,此時正瞪著一雙魅惑的大眼看著自己。

  若是在以前,姜瑜肯定忍不住要品嘗這人間尤物,可現在姜瑜并沒有心情在想那些歡愛之事。

  在姜瑜打量曼殊之時,曼殊又開口道:“公子之事,奴家已經聽說過了,公子放心,奴家絕不會出賣公子,公子安心在奴家這里。奴家給公子去拿些吃的過來。”

  姜瑜還是懷疑,剛經歷了吳啟楚泗的背叛,曼殊和他只見過一面而已。

  這時門口有雜役敲門:“曼殊姑娘,可曾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見到什么奇怪的人?”

  “不曾。”曼殊回道。

  等雜役走遠,姜瑜終是放開了曼殊:“你去給我找些吃的來吧。”

  曼殊答應一聲便出去了,姜瑜等她走后,來到窗前推開窗子,人也站到了窗簾后,等下若是曼殊一人回來那便是沒有騙自己,若是帶人來抓他,自己只管從窗口翻出去,這窗口臨街,除了高了些,出逃倒是極佳的。

  不一會曼殊端著兩碟子糕點回來,“姜公子,你先吃點點心,我讓廚房熬了菜粥,等一會兒就送來。”

  姜瑜見她一人回來疑心頓消,狼吞虎咽的把點心都吃了,差點噎到。

  曼殊給姜瑜倒了碗茶,姜瑜說了聲“謝謝”。

  “姜公子,您的臉上的傷……奴家粗懂些醫術,可要奴家為公子清理下傷口?”

  姜瑜右眼早已化膿多日,聽到此話也不多做耽擱,到床上躺下,曼殊小心的用清水擦洗干凈傷口,再用燒過的小刀慢慢刮掉已經潰爛的腐肉,姜瑜整個右眼已經潰爛,曼殊一時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幫他清理干凈便包扎起來,等曼殊做完這一切姜瑜已經疼的昏死過去。

  待第二日姜瑜醒來,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曼殊,暗道自己大意,若這女子對自己心生歹意,那自己早已被抓起來了。

  姜瑜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么安穩了,曼殊也感覺到動靜醒了過來。

  “公子你醒了,奴家給你打些水來洗漱一番。”

  “等等,為什么要幫我?皇城的告示上懸賞一萬兩白銀抓我,你不心動?”

  “公子說笑了,當日公子出錢買了奴家,保了奴家這些日子的清白,奴家怎會恩將仇報呢。”

  姜瑜聽到此話心中一震,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這青樓女子竟比往日勾肩搭背的朋友還懂得知恩圖報。

  “公子可想出的城去?”

  曼殊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嵐娘問過自己,可愿去服侍逍遙王,自己當時一口回絕。

  這逍遙王府建在城郊,四面有山水環繞,與其說是王府,不如說是個莊園,自己若是應了下來,以逍遙王的手段定能讓自己出得城去,倒時讓姜瑜扮成雜役混出城去,便可助他逃脫。

  “你能出城?”姜瑜懷疑道,現如今四門戒備森嚴,連只鳥都飛不出去,眼前這女子能有辦法出去?

  曼殊便將計劃告知于他,姜瑜心中暗恨,嵐娘知道他們姜家敗落,轉過頭就要拿曼殊去討好劉雪寒。

  姜瑜也知道,眼前只有這一條出路,當下滿懷深情的對曼殊說道:“這委屈你了。”

  “能為公子分憂,奴家不委屈。公子且等一等,奴家這便去尋嵐娘說。”

  嵐娘見曼殊答應去逍遙王府上服侍劉雪寒,還以為她自己想通了,喜不自勝,連忙命人去城門處守著,等劉雪寒進城時將這消息告知給他。

  龜公在城門口守到快傍晚,終于等到了要出城的劉雪寒。劉雪寒本也對曼殊十分感興趣,現在煙雨樓要把曼殊送與自己,當然沒有拒絕之禮,當下將自己的進出城令牌交給龜公:“讓嵐娘準備一下,將人送至我郊外莊園。”

  次日從煙雨樓駛出一輛馬車直奔城門而去,到城門處便被守城衛兵攔下:“戒嚴,閑雜人等不得出城。”

  車夫連忙呈上劉雪寒的令牌:“是給逍遙王辦事,這是逍遙王的令牌。”

  衛兵查驗之后不敢阻攔,但是例行檢查必不可少,衛兵拿著畫像,對比著車夫和姜瑜:“怎么蒙著面,把面巾摘下來。”

  曼殊這時從車里出來:“大人這是隨奴家從西域來的啞奴,不會說話,眼睛前些日子不小心撞壞了,生了惡瘡,怕嚇到大人。”

  “把面巾摘下來,我倒要看看什么惡瘡能嚇到我?”

  姜瑜低著頭慢慢把遮住眼睛的面巾揭開,衛兵之見其右眼處已經潰爛生瘡,更有腐肉惡臭之味:“趕緊走。”

  一行人出了城,行至半路無人之后,曼殊叫停馬車,車夫轉身詢問。只見姜瑜突然暴起,一把扭斷車夫的脖子。

  “你跟我走嗎?”

  曼殊微微一愣,他要帶自己走嗎?

  “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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