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并沒有反駁這句話：“我沒有抱著必死的想法，只是覺得到最后，能活下來的概率很低而已。”
“所以你死了，誰還會繼續你的事業，讓巫師世界朝著正軌發展呢？”格林德沃問。
“布萊克，斯內普，韋斯萊……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畢竟我花了這么多錢雇世界上最優秀的巫師和科學家，他們總不會在我死了之后，就失去方向了吧？”
盧修斯的語氣非常輕松。
如果面前坐的是除了格林德沃之外的任何人，盧修斯都不會這么輕松，因為他知道那樣對方肯定會制止他，勸他采用別的方法，但格林德沃不會。
或許某些事需要一個反派人物去做，盧修斯想。
“如果你失敗了呢？”格林德沃又問，“有沒有計劃二？”
“計劃二就是，我把伏地魔帶到你找到的那顆黑洞里去。”盧修斯說。
但這就是一個必死的計劃了。
他不可能精準地降落在黑洞的事件視界外，然后把伏地魔扔進去。他只能強行帶著那艘飛船和伏地魔一起移形換影，直接進入黑洞。
之后會發生什么，盧修斯也不知道。
而從數據來看，格林德沃找到的那顆黑洞并不大，也并不溫和，似乎無法發生《星際穿越》里那種，能不被撕裂地進入黑洞，還碰巧掉到五維空間的好事。
希望計劃二永遠都用不上。
“好吧。”格林德沃吃完青皮桔，往沙發上悠閑地一靠，“詳細講講你的計劃。”
等盧修斯離開圣芒戈，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
他和格林德沃的計劃非常詳細，大概在幾個小時之后就開始實施。盧修斯此刻有種意外的平和感，仿佛已經看淡了世俗。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而來，到最后，也還是要犧牲自己。
不然為什么原主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化成一道白光鉆入他的心臟？是不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繼續接管這具身體？
辦公室里彌漫著奶茶的味道，頭腦風暴似乎進行得很不順利，盧修斯進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苦相，頭發蓬亂。
“所以，頭腦風暴變成了頭腦龍卷風？”盧修斯拉過一把椅子。
“你去哪兒了？”斯內普立刻瞪過來，“納西莎說你已經來公司了，我們只好幫你遮掩，免得她擔心！”
“是嗎？謝謝。”盧修斯笑笑，“我去海邊了。”
“海邊？”
“嗯，芬蘭灣。”盧修斯回答。
鄧布利多的眼神立刻飽含深意，小天狼星則從電腦屏幕后抬起頭，朝盧修斯眨了眨一只眼睛。
大概只有斯內普相信盧修斯真的去海邊散心了：“所以，你靈感爆發，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什么都沒有。”盧修斯聳肩，“你們呢？”
“看看吧。”斯內普把幾張紙扔到盧修斯面前。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混亂字跡，盧修斯看了一會兒：“什么叫……光速計劃？”
“關停宇宙里所有的移形換影引擎，這樣，電子幽靈就無法通過飛船上的通訊模組回到地球范圍內，而那艘飛船的移形換影引擎已經失效，如果他想回來，也只能把自己當做信號，搭載一束電磁波，用光速跑回來。”小天狼星解釋。
“這樣，我們可以攔截那束電磁波，至少從奧爾特云外，即便是光速，他也要跑一年時間。”斯內普補充。
盧修斯聽得皺眉：“但是全世界都正在太陽系內布控能夠移形換影的傳送點，也都要關閉？”
“只能這樣，這是我們必須要做出的犧牲。”斯內普回答。
“而且我認為，這樣的犧牲還在我們能接受的范圍之內。”小天狼星又說。
“那豈不是讓全世界的人都認為馬爾福公司的人是騙子？”盧修斯反問。
斯內普語氣不善：“我們也不想這樣，但是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盧修斯沉默一會兒：“暫時沒有，但是距離電子幽靈給我們的時限還有三天，如果三天之內我們還想不出別的辦法，那就用這個辦法吧。”
說完，他站起身，打算離開。
斯內普沒有阻攔，在盧修斯打開門走到走廊里之后，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追了出來。
“去找格林德沃干什么？”小天狼星問。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已經把手環定位給關了啊？”盧修斯真心疑惑。
“你以為把定位關了就能難倒我這個計算機大師？”小天狼星發出一聲犬吠樣的笑聲。
“……我去尋求一些，除鄧布利多之外的睿智老人的人生建議。”盧修斯淡定地回答。
這次，就連鄧布利多也愣了。
格林德沃是睿智老人？簡直睜眼說瞎話。
“我想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你們沒事了吧？”盧修斯又問。
“哦……回去吧。”小天狼星沒覺察出什么，但鄧布利多突然開口：
“我們會有辦法的，盧修斯，不要做傻事。”
“我沒有。”盧修斯立刻反駁。
鄧布利多沒再多說，揮揮手和盧修斯再見。
盧修斯朝放置壁爐的大廳走去，但他在進入壁爐之前的一瞬間移形換影，出現在霍格沃茨倫敦校區的樓下。
由于建成的第一天就出現了伏地魔靈魂越獄事件，所以，以麥格教授為首的巫師們對這棟大樓施了格外嚴密的防護魔法，大部分麻瓜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它的出現。
而整棟大樓的顏色也變得灰蒙蒙的，絲毫不引人注意。
格林德沃正站在那塊綠地上，仰著頭，欣賞那只栩栩如生的龍。
“果然什么地方都困不住你。”盧修斯走到他身邊，“要進去參觀一下嗎？”
“算了，不是很感興趣。”格林德沃抬起左手，把掌心里的一個小小的圓形盒子遞給盧修斯。
“這樣就可以了？”盧修斯看著盒子上唯一的一個開關。
“可以，但是，你準備好了嗎？”格林德沃仿佛在自言自語。
“準備好了。”盧修斯整了整大衣，黃金鉆石魔杖還塞在他的袖子里，早就被他的體溫暖熱了。
格林德沃看了盧修斯一眼，似乎很滿意：“那就好，因為我不會去救你，也不會叫人去救你的。不過，在你回來的時候，或許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謝謝了。”盧修斯揣好那個盒子，閉上眼，移形換影。
三秒之后，他出現在位于奧爾特云外的，電子幽靈所在的那艘飛船的船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