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奴!”
“殺奴!”
西平堡的八百騎軍,全都嗨爆了,沒有什么比這樣追逐著建奴斬殺來得更過癮的事情了,更別說,那挺有些名聲的建奴四貝勒都被趙烈直接戳死在馬上。
這讓眾人更是喜笑顏開。
大功,大功啊!
“殺老奴,殺老奴!”
去燒建奴大營的騎軍們紛紛呼喊起來,大營之中的建奴已經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勇氣,全都在火勢燒起來之前,就跑了。
其中有兩股是簇擁著兩個看上去很有些威勢之人而逃的。
眾人相信,老奴就在這兩股人馬之中,自是更加振奮紛紛沖了上去。
而遠遠的見到大營這邊的情況,跟隨著黑云鶴驅趕建奴的騎兵們也紛紛有些眼熱。
誠然,如今逐殺建奴是件很快意的事情,而且大家也知道此時逐殺建奴是最該的做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建奴陷入到不知所措的狀態之中,才能將更多驚慌的情緒傳遞到每個建奴的身上,才能保證更多的戰果。
這便是以少勝多的特性了,這口氣不能松懈,也不能讓敵人反應過來,要不然的話,這么多的建奴一旦得到了喘息,重振旗鼓的話,那八百人可是不夠殺的,再加上八百匹馬也不行。
但一聽到可以擊殺老奴,這天大的功勞,讓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心頭的沖動,無不向黑云鶴請愿道:“大人,讓我們去殺老奴吧!”
“是啊,建奴已不足為慮,殺掉老奴,以建全功!”
“可不是么,殺掉了老奴,剩下的建奴也不足為懼!”
黑云鶴也是有些遲疑了,大明軍人,遼東人,沒有誰不想手刃老奴的,如今,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當然也不愿意錯過。
功勞不功勞的倒是另外一說了,單這份手刃老奴的經歷就足以讓大家吹一輩子的。
趙烈所部也都看向了趙烈,沒有人不愿意去殺老奴的,殺了小奴,再殺掉老奴,豈不是兩全其美,好事成雙嘛,一日之間,同時擊殺小奴與老奴,這也算是一段佳話。
與擊殺黃臺吉不同,老奴究竟殺不殺,趙烈并不在乎。
現在的老奴可不是之前的老奴了,越發的殘暴,越發的昏聵,有著這么一個真正的老奴在,后金始終只能是后金,而且是遭遇了現在如此重創的后金,是絕對翻不起水花來的。
當然了,反正現在黃臺吉已經被殺了,若是再殺了老奴的話,那以代善、阿敏與莽古爾泰的個性,自然是要互相爭權奪利,甚至不惜內訌開戰的。
那也是件好事。
所以,在趙烈現在看來,殺不殺老奴都無所謂,老奴是否活著,后金都將走下坡路。ωωω.九九九)xs(
當務之急還是要確保如今的勝利成果!
于是,趙烈開口道:“將爺,我想率部前去廣寧,據傳此戰是鮑承先那狗賊臨陣投敵,而之前已經被控制住的孫得功也早就溜走了,若是廣寧城被那兩個狗賊給禍害了,那這次的勝利也將光芒大減,不得不防!”
若是別人的話,黑云鶴是考慮都不會考慮的,但趙烈的意見,他一向很重視,也聽得下去。
黑云鶴略略沉吟了一下,也點頭說道:“此言有理,廣寧不可失!否則我西平堡將士的浴血奮戰將毫無意義,傳令,前去廣寧,圍攻老奴的騎軍負責追殺老奴以及驅趕建奴!”
趙烈向黑云鶴抱了抱拳,以表感謝。
是的,在趙烈看來,殺不殺老奴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但是對于黑云鶴他們來說,若是能夠擊殺老奴的話,那絕對是榮華富貴的保障,也是天大一般的功勞。
但黑云鶴能夠拒絕了這樣的誘惑,做出了前去保廣寧的決策,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完全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選擇。
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黑云鶴不愧是鐵骨錚錚的大明男兒!
對此,眾騎自然是有些不太理解,也覺得不快活的,但黑云鶴都親自帶頭了,那他們又有什么好說的,只有跟著黑云鶴向著廣寧而去了。
眾人自然是對趙烈多少是有些腹誹的。
趙烈也心知肚明,但問心無愧,根本不把任何不解甚至仇恨的目光放在心上,向著廣寧策馬狂奔而起。
廣寧,萬萬不能有失!
“不能走沙嶺!”
趙烈在前面帶路道,雖然說現在近前的建奴已經潰散了,并且這樣的潰散隨著本營的失陷與黃臺吉的身死而進一步的擴大,但這并不代表全局,有不少的建奴已經散出去了,甚至還有的建奴已經往沙嶺包抄而去了。
在歷史上,精疲力竭的明軍就是在沙嶺被早已迂回到位的后金軍堵住,書上說一直到四十年以后,這里的白尸還沒有收完,晚上磷火輝煌,行人走夜路都不用打火把。
這樣慘痛的故事,趙烈自然不愿意再次重現。
因此,不能走沙嶺,四百五十騎現在已經只剩下不到四百騎了,這四百騎是難以對戰更多的建奴的,只有另辟蹊徑,方能成功的回歸廣寧。
后金軍是已經潰散了,但只是眼前的這些,而明軍的潰散是更多的。
“將爺,是否派出一支隊伍,收攏潰兵,讓他們去西平堡而不是去沙嶺?建奴在沙嶺一定有重兵埋伏!”趙烈不舍地問道。
黑云鶴嘆息一聲道:“難啊,兵敗如山倒,想要收攏潰軍,只靠我們這些人是不夠的!”
“能收攏一些是一些吧,都是兄弟袍澤,不能這么白白送死!”趙烈開口道。
黑云鶴看了看戰場,又看了看趙烈,最終點頭道:“好吧,我留下五十騎,能收攏多少是多少了!”
“謝將爺!”趙烈感激道。
黑云鶴哈哈一笑:“都是兄弟,謝啥!走,讓我們去廣寧!”
“好咧,去廣寧!”趙烈策馬而進。
眾騎紛紛跟隨。
馬隊奔騰起來,筆直地向南方刺去。
雖然途中也遭遇了一些后金騎兵,但是成建制的騎軍集體沖擊,是許多建奴猝不及防的,沒有后金軍敢于上前拼命。
也沒有任何一隊后金騎兵能夠阻攔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