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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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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范文從一副懵逼的樣子,莽古爾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屈尊跳下馬去,狠狠給了范文從一腳,隨后“咣啷”一聲,抽出了腰刀,一下子抵在了范文從的脖子上。

  “你特么的再不說,老子就砍了你!”莽古爾泰霸氣十足,面目猙獰。

  所有人都明白莽古爾泰是會說到做到的,但并沒有人出聲來勸阻,一來莽古爾泰脾氣暴躁,說了不聽,二來區區一個投降的漢狗死了就死了唄,沒有人會顧惜,哪怕這人的哥哥是近來在大汗面前比較得寵的范文程。

  但,那又有什么鳥用,再怎么得寵也不過是條漢狗,整天只會些花花腸子,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沒有任何一個女真人看得起這樣的投降之人的。

  連祖宗都可以賣,那還有什么不好賣的。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為范文從說情,只是嘻嘻哈哈地看著,就跟看熱鬧一樣。

  范文從這下是徹底懵逼了,本以為挨頓打就完事的,可哪里曉得這莽古爾泰竟然這么不講理啊。

  那上面的話,大逆不道,他可不敢念出來,保不得是要被莽古爾泰大怒砍死的。

  而若是不說的話,現在這鋼刀就壓在脖子上,只怕莽古爾泰是下得了這個狠手的。

  現在是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啊,這可如何是好,范文從立時覺得月夸下一熱,隨即便就涼了,原來是嚇尿了。

  這讓莽古爾泰嫌棄得后退了兩步,啐道:“狗屎一樣的東西,不說,那定是與漢狗同謀,給老子去死吧!”

  說著,高高的舉起了腰刀,就要向范文從砍去。

  這下本已嚇尿,腿軟得動彈不得的范文從卻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在尿中翻滾了兩下,連忙重重的磕頭求饒道:“饒命啊,貝勒爺,饒命啊,貝勒爺,不是我不念,實在是那話大逆不道,我不敢念啊!”

  這倒也算是有了幾分讀書人的口齒,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是難能可貴了。

  可莽古爾泰并不這么覺得,罵罵咧咧道:“老子叫你念就念,什么敢不敢的,不念就給老子去死,老子不再說第二遍。”

  “我念,我念,貝勒爺,不過這可是那明狗們寫的大逆不道的話,可跟我無關啊,我只是念念而已的。”范文從連忙遠離了幾步,急切地說道。

  莽古爾泰也不說話,只是舉起了腰刀。

  嚇得范文從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大樹的邊上,對著那字念道:“汗王死在此樹下!”

  念罷,范文從連忙謾罵起來:“呸,一幫明狗,沒有本事,竟然在此謾罵汗王,我范文從是一百個不答應,就是做鬼也要將這些明狗給咬死的,呸,混賬明狗!”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莽古爾泰已是一刀砍來:“混賬東西,給老子去死!”

  范文從是早就留意到這邊了,一見莽古爾泰過來就已經開閃了,可依舊沒有躲過莽古爾泰的刀劈,頓時半個膀子就被砍掉了,他一個勁地哭喊求饒著:“饒命啊,貝勒爺,饒命啊,貝勒爺,小的忠于后金,小的是忠于后金的啊!”

  可莽古爾泰哪里管他,只是拿刀來砍:“說了大逆不道的話,還想活,忠于咱們后金,就該死在這里!”

  可是范文從畢竟不是范文程,面臨死亡的恐懼下,還是求生谷欠占據了上風,一邊逃一邊求饒:“貝勒爺,看在小的哥哥份上,饒小的一命,饒小的一命啊!”

  “馬勒戈壁,不說你那混賬哥哥還好,說了連尸首都不給你留!”莽古爾泰一沖而上,只是一刀就將那逃竄中的范文從砍翻在地,又是一刀,范文從的頭顱已經滾去,臉上兀自還有驚恐與不敢置信。

  怎么好端端地投降了,連人都不做了,只做狗了,還不能活下來呢?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啊!

  莽古爾泰回答了他,雖然這時范文從已經聽不見了:“麻德,把這混賬拖出去喂狗,區區一個漢狗也敢叫本貝勒說這么多話,麻麻的,真是該死!”

  “對,對,這幫漢狗真是他么的賤,就是該死!”眾人連忙紛紛附和。

  在他們看來,死一個范文從算得了什么,就是范文程被貝勒爺殺了,那也是他的福氣。

  “給老子砍了這棵樹,省得父汗見了生氣,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好,咱們做兒子的可要多為父汗想想。”莽古爾泰擦了擦手,一副大孝子的樣子。

  “是!”這種馬屁自然是人人愿意拍。

  當即,就有幾個牛錄額真親自拎著斧頭就跑了上去,明狗竟敢詛咒大汗,真是喪心病狂。

  莽古爾泰則獰笑著看著那幾個牛錄額真沖過去砍樹,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可不是殺母,而是打獵,只要有獵可以打,那他什么都可以不顧的。

  而眼前這些個牛錄額真蜂擁而上,去砍樹的樣子,倒也有幾分像是獸群出沒,若是這個時候,來射上幾箭,別提有多快樂了。

  莽古爾泰直覺得雙手都癢癢起來,恨不得真的彎弓搭箭,來射上幾箭。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隨即大呼小叫喊起,碎石飛濺,莽古爾泰伸手去擋,卻也覺得左手一麻,隨即好像沒有了知覺。

  “什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莽古爾泰咆哮著,看向了麻木的左手,只見半個手掌都沒了,血淋淋的,讓人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這是怎么回事!”莽古爾泰不敢相信的右手握住左手四處來看,想要找到他的半個手掌,想要明白他的手掌沒有出事。

  不能,不能啊,沒有了左手以后還怎么拉弓啊,還怎么打獵啊!

  莽古爾泰心急如焚,瘋了似的扳著手掌,狠命的擦著鮮血,似乎擦干凈鮮血就能看見完整的手掌似的。

  而那大樹處,兩個牛錄額真已經渾身是血,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則抱著眼睛四處亂滾,眼眶中一片狼藉,想來已是無眼無珠,還有三個牛錄額真則疼得在原地打滾,還真像是莽古爾泰之前認為的野獸。

  趙烈埋下的三顆地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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