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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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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樓,前廳很是安靜,看上去一如往常。可是,陳囂等人進來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撓,這很不正常。

  那群護衛去哪兒了?

陳囂徑直奔向了后院,卻見幾個女子被綁在一起,嘴里塞著棉布,正“嗚嗚嗚”的掙扎著  正是秦香兒手下的那幾名護衛,受了傷。

  陳囂一劍斬斷了繩索,幾個女子拔出了塞嘴,嘔吐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位女護衛還未緩過氣,便急切道:“西院地下室!”

  戰歌一把抓住她,“帶路。”

  地下室里關了十來個姑娘,倒是沒被綁著,不過有幾個人昏迷了還未醒來。

  這樓里的姑娘大多都是會武的,只要醒過來了,基本上就不需要人幫忙了。戰歌等人也不大方便留在那里,先去了前廳等候。

  沒多久,兩個女護衛出來了,也不用眾人詢問,便道:“是樓主,她抓走了馥姑娘。”

  昨晚,因為秦香兒被捕,天香樓停業一日。不過,這只是個借口,實際上是天香樓的姑娘對馥姑娘的不滿,罷工表示抗議。

  馥姑娘并沒有解釋什么,對她們的行為也沒有做任何表示,從未央宮回來之后就獨自進了檔案室。

  就在凌晨時分,黑珍珠出現了。

  原本,樓主歸來,她們都是很高興的,請樓主替秦香兒主持公道,然后帶黑珍珠去了檔案室。

  見到馥姑娘的時候,黑珍珠訓斥了她一頓。只是,訓斥的內容跟她們想象中的不一樣,黑珍珠說馥姑娘太過仁慈,這種時候就該殺一儆百之類的。

  黑珍珠原本想親自做個示范,是馥姑娘出手救了她們,說了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最后請黑珍珠放了她們,說會跟她走什么的。

  黑珍珠答應了,但轉身的時候突然撒了迷藥,將她們所有人都迷昏了。

  等到她們醒來,就已經被綁在這里了,而馥姑娘卻是不見了。

  戰歌問道:“馥姑娘說了什么?”

  那女護衛道:“好像是說,榮休丹只有樓主才能拿到,他們并不是叛徒。”

她聽不懂這話,戰歌幾人卻是懂的  馥姑娘說得是鐵扇書生三人,他們是奉黑珍珠之令在行事。這說明,馥姑娘昨日就知道,黑珍珠的失蹤并不是意外,所有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她在暗中策劃的。

  戰歌問道:“她們去了哪里?”

  女護衛搖頭,“不知道。”

  戰歌不再多問,起身走了,陳囂等人迅速跟上,都有些著急。

  一行人回了未央宮,戰歌直奔地牢,找到了秦香兒,簡單明了道:“黑珍珠抓走了馥姑娘,會帶去哪里?”

  秦香兒愣了一下,不過,她也不愧是易水樓十大殺手,主持天香樓那么多年也算見多識廣,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易水樓,我帶你們過去。”

  易水沒有樓,只有一座墓地。

  易水樓之中,只有十大殺手和馥姑娘知道這個地方。

  易水樓建立十八年,除了少數幾種特殊情況,黑珍珠很少離開過這里。十大殺手之中,也總有三到五人留在這里。

  馥姑娘已經有六年沒有來過這里了,對這里的一切仍舊很熟悉,不過,并不是很懷念。

  她沉默著跟著前方的黑衣女子走著,一路上想了很多,試圖回憶這個被她稱之為母親的人留給她的記憶。可惜,并不是很成功。

  她小時候是跟著十大殺手長大的,教她識字的是棋三子,教她偽裝的是千面邪佛,教她輕功的是鬼影,教她劍法的是鐵扇書生,教她暗器的是點朱砂,教她人情世故的是天秤手……至于母親,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很美,卻疏離而冷漠。

  母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考教她的武功,方法是把她扔進水寒關,讓她跟不同的對手戰斗,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一群人。

  那個時候,母親會站在一旁看著她。

  開始那幾年,她每次勝利了,都會給母親一個笑容,然后期待母親也對她笑一笑。可是,母親每次都只是面無表情的離開。

  直到她十三歲那年,母親第一次開口,卻是讓她離開中原,去西域建立一座殺手樓。

  秦香兒說,這說明母親對她的實力已經認可了,等她從西域回來,說不定就能接手易水樓了。

  她說,她會建立自己的殺手樓。

  六年的時間,她創立的西域易水樓并沒有中原易水樓這般赫赫聲名,但她有信賴的朋友,有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它在按照她所期待的模樣在成長。

  她做到了,卻沒想到,在聽到母親失蹤的消息之時,她還是回來了,甚至解散了一手建立的殺手樓。

  她原以為,這是因為她對母親還有所期待,是源自血脈的聯系。可是,再次見到她,再次見到那張幾乎完全沒有變化的、冰冷的面容的時候,她突然明白了。

  那并不是期待。

  她只是希望有個了結。

  她記得,這座墓原本并不大。不過一直在擴建,如今的規模,估計比得上一位皇帝的寢陵了。

  中央地宮,是議事廳,并沒有座位,只北面有一處高臺,據說是停放棺木的地方,不過,馥姑娘未曾見過。

  黑珍珠停了下來,問道:“知道這里是誰的墓地嗎?”

馥姑娘抬眼看向她,對上了她的視線  即便她對這張臉有些抵觸,卻仍舊不得不承認,母親是個很美麗的女子,標準的瓜子臉,柳葉眉,大眼睛,冰冷的表情并沒有削減這張臉的美貌,反倒顯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她跟母親長得不像。

  小時候,她以為,這便是母親不喜歡她的原因,特地模仿她的神情,甚至穿跟她一樣的衣服,以為這樣便能離她近一點……她原本并不喜歡黑色,穿的久了,竟也成了一種習慣。

  馥姑娘在發呆,黑珍珠自顧自的說道:“這是你父親的墓。”

  馥姑娘眨了下眼,這是她第一次聽她提起她父親……相比較而言,她對這件事本身的興趣,比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的興趣更大一些。

  黑珍珠道:“你小時候,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你沒有姓氏嗎?因為你父親不要你。”

  馥姑娘明白了,她父親死沒死她是不知道的,不過,既然他不要她母親了,她母親便當他已經死了,還給他建了一座墓。

  她問道:“所以呢?”

  黑珍珠道:“我快死了。有些事,我想著,還是讓你自己做決定比較好。”

  馥姑娘腦中懵了一會兒,半晌,問道:“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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