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驚險的還是阿擇,在城主府的時候幾次都差點被發現,不過也都很幸運的混過去了。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很多次都是崇吾在暗中幫了他。
陳囂也是很好奇的,問道:“阿擇,你探城主府就探城主府,沒事燒房子做什么?”
阿擇從懷里掏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遞給戰歌,道:“這是我在石堅的臥室找到的。擔心他們發現,就一把火把臥室燒了。”
陳囂點頭,很是贊賞的拍了拍他的肩,“機智。”
蕭煜很想噴兩人一口,“……為了毀尸滅跡就燒了整棟房子?”
這到底是捕快還是土匪啊?
陳囂沒理他,伸著脖子看了眼那張紙條,又看戰歌,問道:“上面寫了什么?”
戰歌沒有回答,拿著那張紙,摸著下巴沉思許久,半晌,收起紙張,一把抄起旁邊的長刀,起身就走。
陳囂感覺不大妙,看著其他幾人,“阿擇,那上面到底寫了什么?我看戰歌的樣子,不是去找碎玉公子打架的吧?”
阿擇也顧不得吃了,道:“過去看看。”
蕭煜倒是很興奮,“聽說碎玉公子身邊的護衛很厲害。”
崇吾想起昨晚那位黑衣人,拿起劍,也跟了上去。
碎玉公子正在書房里看賬冊,聽見外面的動靜,抬眼道:“阿珞,讓他們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戰歌進來了,陳囂、阿擇和蕭煜也都跟了進來,崇吾卻是留在了外面,跟阿珞打了起來,聽聲音還挺激烈。
碎玉抬眼,沉默著看過來,神色很是平靜。
戰歌上前,將那張紙遞給他,道:“之前青離委托你幫忙做一枚鳳眼石戒指的時候,為什么不說?”
那邊,阿擇也已經跟陳囂和蕭煜解釋了,那張紙其實是一張給碎玉閣的委托書,任務是做一枚鳳眼石戒指,委托人是匿名的。
阿擇并不知道青離曾委托過碎玉閣做一枚假的鳳眼石,也不知道那枚鳳眼石給了馥姑娘。在找到這張委托書的時候,他其實是懷疑馥姑娘跟地下城有勾結。尤其是在聽說宴會上發生的事之后,就更加覺得所有的一起都是馥姑娘和石堅策劃好的,他們一個想奪易水樓,一個想要地下貿易場的掌控權,正好一拍即合。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見到戰歌之前,他對這件事一直都保持沉默。
不過,事情顯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碎玉看了眼那張紙,點了點頭,“哦,這就是那小孩兒在石堅屋里找到的東西?”
阿擇略不滿,“誰是小孩兒啊?”
碎玉淡淡道:“這是單黑箱子交易,按理是用不著委托書,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不過,當時正主并沒有現身,是石堅拿著委托書親自找上門的,除了這個,還有一幅畫,跟上次你給的那幅差不多,或者說更加詳盡。碎玉閣沒收委托書,只拿了那幅畫,在任務完成之后也銷毀了。”
既然是黑箱子交易,碎玉閣還是要守碎玉閣的規矩,不管石堅會如何處理那份委托書,總之證據不能從碎玉閣流出去。
戰歌道:“你知道,重要的并不是委托人是誰,而是有人在這之前就造了一枚假的鳳眼石。這次的案子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就因為所謂黑箱子的規矩,你就知情不報?”
碎玉沉默,半晌,抬眼看他,問道:“所以呢?你想如何?”
戰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眼中的憤怒漸漸消失,露出幾分失望來,“青離說,碎玉公子的唯利是圖不過是表象,其實比誰都懂得什么叫悲憫。”
他說完這句,轉身便走了。
陳囂三人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給碎玉行了個禮,道一聲打擾,也匆匆忙忙的跟上去了。
不多久,阿珞進來了,給自家公子倒了杯茶。
碎玉看著他,突然笑了,“輸了?”
阿珞眼神倔強,分辨道:“是平手。”
碎玉接過茶杯,“崇吾是個不錯的對手,若是喜歡,可以經常去找他玩。”
阿珞搖頭,“不去。”
碎玉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戰歌是戰歌,崇吾是崇吾……而且,戰歌也沒說錯什么。”
阿珞略不滿,“公子不許這么說。”
碎玉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笑,道:“我沒事,去玩兒吧。”
阿珞點頭,乖乖出去了。
碎玉低眉,繼續翻看這賬本……清風從窗口吹進來,月白的紗衣翻飛著,發絲拂過那張略秀氣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姿態卻無端的讓人覺得悲傷 悲憫嗎?或許,終究還是私心多一點吧。
街道上熙熙攘攘,戰歌走在前面,陳囂四人跟在后面,離得有些遠。
阿擇不大明白,戰歌為何會那般生氣,陳囂知道的比他多一點,正在解釋。
那份委托書的時間是在去年,也就是說,在這件案子發生之前,就有人秘密委托碎玉閣做了一枚鳳眼石戒指。
鳳眼石戒指是易水樓樓主的信物,一般人根本就接觸不到,委托人卻能拿到詳細的結構圖,可見對鳳眼石戒指十分的了解。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只有易水樓的十大殺手。
另外,易水樓在地下城是有自己的勢力的,王賽掌控著地下貿易場的牙行,這單生意找他牽線是最合適不過的,為什么對方特地找上石堅呢?只能說明,對方不希望王賽知道這件事。
王賽不知情,就說明站在馥姑娘這邊的殺手都不知情。
而在幾個月前,易水樓之中,偷走鳳眼石戒指這個主意是不戒出的。如果他早就做出了一個假的鳳眼石戒指,為什么還要去偷呢?偷了之后,為什么不把假的那枚用來掉包呢?
不管是馥姑娘這邊的殺手,還是支持燕無意的殺手,這段時間都在爭奪那枚鳳眼石戒指。若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做了那枚假戒指,都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拿出來。
所以,用排除法,最后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易水樓樓主,黑珍珠。
陳囂講到這里,也感覺事情有些麻煩,微微皺了眉,道:“如此說來,黑珍珠其實一早就算定了十大殺手會背叛她,也猜到了他們的計劃。不戒他們偷出來的鳳眼石戒指是假的,真的戒指還在黑珍珠手中。”
阿擇聽得目瞪口呆,蕭煜也不由感嘆一聲,“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依我看,這一切都是黑珍珠策劃好的,是她用來清除異己的手段。”
原本的受害人,變成了幕后黑手,這反轉,也是令人驚嘆。
陳囂撓了撓腦袋,道:“可是,黑珍珠修煉的并不是至熱內力,還不能斷定棋老鬼幾人就是她殺的。”
阿擇猜測道:“黑珍珠跟金鳳宮會不會是一伙的?”
這個問題,就沒人能回答了。
陳囂道:“希望兩天后,燕無意見金鳳夫人的時候,能夠問出點兒線索吧。”說到這里,他一拍腦袋,道:“金鳳宮的事,碎玉公子還沒說。”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蕭煜翻了個白眼,道:“我覺得那就是戰歌的借口,就是想讓我們去找碎玉公子,然后闖地下城去。”
是這樣嗎?
陳囂抬眼看向前方,卻突然發現,這并不是去未央宮的路……前方,不遠處那棟大門緊閉的閣樓,不就是天香樓嗎?
阿擇驚了一驚,“戰大哥不是來找馥姑娘的麻煩的吧?”
陳囂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他側耳聽了聽,眉頭微皺,“好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