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阿婆聽胡曉輝一家要來,笑了笑,:“好的呀。那我們接下來拜年要抓緊些。”
大姐接過陽陽,把她口袋里的糖一個個掏出來,放在陽陽自己專門準備的布袋里裝好。
王建東似乎有話要,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王家阿婆看他的表情,吩咐道:“我們稍微改一下。先鄰居家,再下午去大伯家里拜年。大毛你打只電話讓花他們一家晚上過來一道吃飯好了,這樣顯得正式一些。”天才一住m.qq717/
大姐起身,正要去打電話。
王家阿婆笑笑,:“算了,這只電話還是我來打好了。”
電話撥過去胡曉輝外婆家公用電話亭子間。對方問要不要叫本人過來接電話,王家阿婆不用,只要給對方留言就行了。
于是一家人都加快拜年的節奏。
上午浦東的左鄰右舍走完,匆匆吃過中午飯,搭渡輪去對岸大伯家。
一路上都是手里提著禮物拜年的人,熱熱鬧鬧,笑聲處處,似乎連空氣也比平時變得清晰和祥和許多。
大伯家里倒是很清靜。
進去的時候,只有大伯和伯母倆人在家。
見到王建東他們一家人過來,老兩口都站起來迎接。
客客氣氣一番,喝著糖湯茶,一邊就家長里短的事情。
因為王建海好幾年沒回家,先講到了他。
過年前,王建海回來的第二,曾經就來大伯家里過,這次是一個星期內的第二次相見。對這個一介頭在日本獨自打拼的大侄子,伯父伯母更是特別疼愛有加。
因為都是出國,著著就講到了王建好身上。
年前,王建好提前十去了美國讀書。和國內的時間不一樣,那邊的學校開學早。另外,稍微多一些時間過去,中間有一個緩沖的時間,可以先適應一下。
雖然越洋電話費很貴,王建好知道家里牽掛,和家里打過好幾回電話報平安。過去美國留學,王建好倒不用擔心沒有朋友,
她讀書和工作過的華師大,在那邊就有不少的師兄弟和姐妹。這一點對她接下來的學習和生活蠻好,也無形中稍微緩解了家里饒焦慮。
當然了,要家里人完全沒有焦慮,也是不可能的。
一是擔心王建好人生地不熟。老話,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一個女孩子家,舉目無親,一個人在那邊肯定更會遇到有這種那樣的困難。
其次,當然還是擔心錢她不夠用。一方面是王建好知道家里的狀況,另外她面皮薄,就是缺錢,依她的性格,也不太會向別人去借。這樣到時候只可能苦了自己,省著自己用度。
可能是對女兒獨自一個人出去異國他鄉這么遠地方的擔心,每每講起來這些,連一向很要強的伯母,還是忍不眼圈發紅,神情低落。
王建海建議,要是可以的話,由他在日本換算成美金,直接在日本給堂妹匯過去,這樣比在國內方便,還剩去了很多中間的手續和步驟。
關鍵的一點,現在國內換匯,正常的額度非常有限。但想要走黑市的話,又很不劃算,錢得來本就不容易,損失太大。
上次來的時候,王建還海就過這個建議。當時堂哥他們都不在家,所以大伯和伯母就沒有答應。講實話,換匯里面的名堂,他們老兩口怎么能搞得清楚?
今堂哥也不在家里。昨李尚在他們家里過的大年,按照習俗,所以今一早上,倆人就去了松江泖港丈母娘家。
講起來自己的這個還未正式過門的兒媳婦,老兩口就贊不停口。
話到這里,不覺間就講到王建東和胡曉輝的事情。
這一次自己父母回上海,胡曉輝早就和王建東有起過的。只是后來他們回來時間有變,直到昨下午才趕回來浦東,自然昨晚上就沒有再過來王建東家。天才一住m.qq717/
現在胡曉輝和王建東倆饒狀況,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倆從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樣一來,就只留下了花父母倆人在幾千里之外的東北大興安嶺生活。
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樣的想法?伯母一邊給陽陽剝大白兔奶糖,一邊道:“老家在浦東,自己唯一的女兒也在浦東,他們自己哪能辦?”
伯父不響,只抽煙。
王建東心插話,:“之前花和我,想把她父母都接過來上海的。”
伯母想了想,:“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父母在那邊都有正經的工作,想辦他們的工作調動,應該還是很有難度的吧?”
王家阿婆不作聲。
伯母嘆一口氣,繼續道:“我們單位就有類似這樣的情況。一是上面對知青回來上海有硬性政策和規定,二來花父母都沒有文憑,上海這邊找接收單位,怕是千難萬難的啊?”
一大房間的人全都沉默。
實際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想辦理胡曉輝父母的工作調動,其難度難度非常之大,就現在幾戶人家的能量,基本上不太現實。
這時候,伯父突然間搭話,道:“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先把工作辦理去上海周邊的城市,比方講昆山。蘇州那邊的昆山,你們曉得伐?”天才一住m.qq717/
伯母笑道:“我還真忘記這回事了。我聽阿浦起過,現在有很多像花父母他們這樣的知青,回不了上海,但是昆山那邊倒是很歡迎的。具體的情況,等阿浦回來再問問他看看。”
王建東把昆山默默記在心里。
寒暄一陣,看看時間差不多,王家阿婆準備回浦東。
伯母笑笑:“這樣,我們晚上也沒有什么事情,干脆和你們一道過去好了。看看花父母現在啥情況,還可以幫著出出主意。”
王家阿婆心里樂意,但想著會給哥哥嫂嫂家添麻煩。
伯父站起來道:“不用客氣的。今朝你們就是不過來,像這樣的情況,我們自然也要過去你們家的。畢竟都是我們王家的大事,一家人不兩家話,我做大哥的有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