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教室,學院的政治學習大會。因為這次會議特別重要,正在工地的王建東也被叫了回來參加。
今天學習的內容,正是《東方風來滿眼春》長篇新聞通訊。
對這篇新聞通訊的學習和精神貫徹,王建東這次已經是第三回了。
今天上午,大橋指揮部對這篇文章剛進行了一次集中的政治學習。王建東作為公司的員工,自然也參加了。前天在楊高路工地指揮部,他還參與了監理單位的相關學習。
王建東這一次就是從大橋的工地直接趕過來的。他在最后一排尋位置坐下來,看看手表:還好,離大會開始還有十分鐘時間,總算是沒有遲到。
昨天學院電話通知的時候就強調過,這次會議很重要,不允許遲到早退。如果要是遲到被點名的話,要自己去和學院黨總支解釋。他還聽說這一次會議規格很高,學校黨委的一位副書記將會親自講話。天才一住m.qq717/
天氣已經開始轉熱,剛才走路急,這會兒就顯得有些出汗。王建東干脆脫下來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從背包里拿出來記事本,把包放在腳邊上。
旁邊還有空位。王建東往臉上使勁抹幾下,平靜一下心緒。
這時候,眼光的余光看見有人走過來。王建東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看,卻是何萍。
王建東和她打招呼。何萍在身前朝自己輕輕揮手,笑著問:“這里有人坐嗎?”
王建東搖搖頭,說:“你坐好了。怎么落在后面才到,你沒有隨楊高路工地學校的大巴回來?”
“上午我不在工地,而是在設計院里幫忙。事情一忙,就差一點遲到了。”何萍笑著解釋。
等坐好,何萍從包里掏出來好幾份報紙,她看看王建東手里拿著的記事本,問:“你沒有帶學習的材料?”
王建東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學習過兩回了,都已經很熟悉,所以就……”
“哎喲,你這人哪能這樣馬大哈的呢?不是一 回事,在學校我們就是頭一回學習,曉得伐?”何萍想了想,從自己手里翻一份報紙遞給王建東,說,“算了算了,反正報紙我有多帶的,給你一份好了。”
王建東不響,接過來何萍遞過來的報紙。
打開報紙,只見上面的這篇文章,很多地方都用紅筆作了記號。其中一些重要的語句,不僅有下劃線,邊角上還有不同的數字編號。
這何萍,什么時候政治學習變成這樣認真了?王建東心里想,這好像在自己印象中應該是不多見的。
實際上,王建東對于《東方風來滿眼春》這篇文章,還是在3月26日剛刊登的那天早上就有了深刻地印象。
26日那天是星期四。王建東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之前一天的25日晚上,因為楊高路改建中涉及到的幾座碉堡爆破的課題,他和工程、監理,還有部隊的相關人員一起研討到大半夜初步方案出來才回來宿舍。
躺下沒有多久,值班室里就有人過來叫自己接電話。
王建東睡的正香,卻又不得不睡眼惺忪的起來,嘟嘟囔囔道:“這么早,誰打電話過來?”
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狀況?這樣一想,他馬上就清醒過來了。天才一住m.qq717/
趕緊去值班室,接起來電話,剛“喂”了一聲,只聽得聽筒里一句濃重的粵語就滾了過來,震得耳膜生生的疼。
原來這只“緊急電話”卻是大學同學孫正東從廣州打過來的。
“你好好說,不用這樣大聲,我聽得見的。”王建東當時就沒好氣地回道,“朋友幫幫忙好伐!一大早電話過來,難道廣東人都不知道要睡覺的嗎?”
孫正東這天之所以這么早找他,在電話里著急要說的就是這篇文章。
“東方風來滿眼春”,源于唐朝詩人李賀的詩歌《三月》,寓意春天來了,萬物煥發新的生機。
后來王建東才知道,老人家今年視察南方是一件對深圳、對中國乃至對世界 都意義深遠的重大事件。《深圳特區報》的一位副總編輯,有幸成為這一事件的見證者和記錄者。從1月19日到23日,他全程跟隨老人家在深圳5天的活動,并于3月26日在《深圳特區報》一版頭條位置發表了長篇新聞通訊《東方風來滿眼春》。
《東方風來滿眼春》一文真實記錄了老人家在深圳視察時所做的重要談話,及時向國內外傳播了老人家振聾發聵的聲音,發表后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第二天《羊城晚報》也幾乎全文刊發了這篇通訊,再過幾天,《文匯報》、《光明日報》、《北京日報》等越來越多的報紙都轉發了這篇通訊。新華社在3月30日全文播發了這篇文章。而不僅是國內的傳媒,國外的各大通訊社和大報也幾乎都全部播發或刊登了這篇通訊。天才一住m.qq717/
3月31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轉四版,轉載了這篇長篇通訊《東方風來滿眼春》,在海內外引起強烈反響。鼓舞了全國人民堅持改革開放的決心和信心。
一時間,《東方風來滿眼春》的發表,成為了新聞界在思想解放運動中的一件標志性事件。
《東方風來滿眼春》之所以如此廣受關注,主要有兩方面原因:一在于它涉及重大題材,記錄了一位偉大人物的活動。更重要的是通過該文表達出來的老人家的談話,打碎了“姓社姓資”這一束縛人們頭腦的精神枷鎖,推動了又一次思想大解放,對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具有重大意義,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指明正確方向,帶來又一個思想解放的春天。
正在遐想中,只聽得何萍在一旁又問道:“上面布置的關于這篇南巡講話的學習體會,你寫好了嗎?”
王建東點點頭,說:“還只有一個初稿。你知道,我比較喜歡做技術做工程,對這一些不太在行的。”
何萍靠近王建東,笑著說道:“散會后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