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不是靈門的人,那么說再多也無妨,但若是靈門的那群腌臜貨,那正好一把火燒死!
血麒麟說完就是一擺手,肖仁還沒反應過來,那朵血一般的火焰倏忽間就鉆進了他的體內。
肖仁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家伙說動手就動手,正想掃描一下,怎么把這玩意兒逼出來,就聽到“噗”的一聲吐血聲,抬頭就見血麒麟顫抖著手指著他,一臉不敢置信:
“你……你對我的魂火做了什么,你把我的魂火還回來!”
肖仁一臉茫然,您說什么啊,我做什么了,我啥也沒做啊,你想要你的魂火,直接拿回去不就行了嗎,難道如此高手,也會碰瓷?
看到肖仁的表情,血麒麟更氣了,這叫什么事啊,本來想檢查一下對方是不是靈門的,沒想到魂火一進入對方體內,就仿佛遇到了什么洪荒猛獸,只傳來一陣恐慌的信號,連跑都沒來得及,就失去了聯系,直接被什么給抹滅了。
血麒麟指著他:“你……你給我站著別動,我倒要看看你體內有什么妖魔鬼怪!”
肖仁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朵血色火焰又從對方掌心飛了出來,倏忽鉆向他的身體。
只是這一次,火焰在即將進入他體內的時候,突然來了個急剎車,然后頭也不回的瘋狂跑回了血麒麟身邊,一頭鉆進他體內,死活不出來了。
血麒麟嘴角抽搐,都要哭了。
什么鬼啊,能不能給力一點,你是我的魂火,我還啥都沒說呢,你咋就慫了吧唧的回來了?
只是魂火的自我意識終究太低,最多只能趨利避害,無法跟它說到底是在害怕什么。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對方的體內,絕對存在著某種比麒麟魂火還要恐怖的東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
肖仁一愣,十分慚愧道:“我?我就是一個天賦低下的凡人罷了!”唉,想想自己周圍,樓下的房東一家,即便是最普通的李天慶,人家也能以普通人之身,操控眾多進化獸,實力堪比地煞。收養的養女,更是幾歲就覺醒了火系天賦,讓一眾二十多歲才覺醒的成年人自行慚愧。
自己呢?要是沒有系統,就是一個平凡的胖仔……奧不對,那時候他都瘦成麻桿了,應該是瘦仔。
血麒麟無語,丫太能裝了吧,天賦低下能短短一年多從剛覺醒升級到天罡?你以為我沒看過你的資料啊!
不過不管對方隱藏著什么,肯定不是靈門的了,它對靈門了解的很清楚,即便他們當年的首領出馬,在自己的魂火面前也只有逃跑的份,絕不可能讓魂火如此畏懼,這是無法逾越克制!
想了想,它說:“你想知道靈門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之前問的問題,還是我之前說的,你要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才能告訴你。”
肖仁很是郁悶道:“我之前回答了啊,您不是不相信嘛。”
血麒麟擺擺手:“之前兩個問題算你過關了,現在我只問你一件事,你要是答得我滿意,你問的那事告訴你也無妨。”
說著,他目光炯炯的看過來:“你的這些傀儡之身,為何能屏蔽天道!”
他能這么毫無顧忌的走出獸谷,并不單純是因為靈魂藏在了一具實力低下的軀殼里,不然這么簡單就能逃脫天道監察的話,它早就用靈門的法子,找具尸體躲在里面了,何必上千年禁錮在一個小小的湖泊里,不敢出來。
不過這人的肉身雖然可以逃避天道的監察,但也難以承受它的力量,就像把一立方氧氣,強行壓縮進只能容納0.1立方的容器里,就算短暫可行,時間長了,容器也會撐壞,所以它才會找到肖仁,想讓他提供更多肉身。
聽到它的問題,肖仁一臉懵逼,你問我,我問誰去,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復制體有這種能力。
原來復制體這么牛逼的嘛,還能屏蔽天道?
不過很快,肖仁想到了郝仁,郝仁當初是他擁有了海星海參那樣的再生能力后,割下一塊肉再生出來的新生命,與復制體不同,是一個擁有完整靈魂的真正生命體。
對方雖然像復制體一樣,沒法使用精神系能力,但是卻可以當做一個生命體契約,當初肖仁和他契約,讓他突破了天罡的極限,進化到了宗師境。
但是卻并沒有出現什么天雷之類的天罰,郝仁也沒像轉世者記憶里那些宗師境強者似的,一步步衰弱至死,他一直以為是對方大部分時間都在寵物空間的緣故,現在看來恐怕沒那么簡單。
“難道……是系統的緣故?”
肖仁突然想到了這點,如果說真的有天道存在,那他把眾多組件融于一身,本就是一種違反了天道的行為,不是說這些組件不能出現在一個生命身上,而是不能這么快的出現,起碼你得經歷這個世界的漫長進化吧?
就算不是漫長的進化,起碼也是吃天材地寶的那種進化吧?
肖仁這種莫名其妙的,還沒進化,身上就突然多出好幾個組件,絕對違反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了。
但是他卻好好地活著,一點也沒被這個世界排斥,只能說是系統起了關鍵作用。
只是涉及到系統,肖仁也沒法說出來,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了。
于是肖仁搖了搖頭,為難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血麒麟仿佛早就想到他會這么說了,哼了一聲:“既然你回答不了,那你的問題我也不能回答。”
肖仁很是遺憾的點了點頭,之前就已經說好了,對方自愿選擇回答和拒絕,再說他也沒有實力強迫人家。
不過從之前的對話里,他也得知了很多有用的,比如復制體可以屏蔽天道這件事,如果復制體這種低配版都能做到,那本尊很可能也能做到。
他之所以詢問天道懲罰的事,主要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能不能規避掉,以達到更高的境界。
現在雖然沒得到答案,但是疑慮已經打消了許多。不過沒徹底證實天罰對自己沒用,他還是決定先不打算突破了,不然萬一被劈死呢,找誰哭去?
反正基因點也跑不了,隨時都能突破,也不急于這一時。
這時血麒麟背負著手,瞇眼看向遠方:“你剛才問我靈門的事情,這點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問問你,你可知,靈門究竟是一群什么存在組建的?”
肖仁有些不解:“不是一群特殊的血脈者嗎?我聽江湖人都說正常的血脈者覺醒的是力量,但靈門的人覺醒的是精神系天賦,可以控制尸體。”
“呵,可笑!”血麒麟冷笑一聲,道:“什么特殊血脈者,他們壓根就不是人!”
肖仁一驚:“這……這是什么意思?”
血麒麟道:“你之前說你被靈門的行尸打的識海破碎,那對方肯定是用了精神攻擊了吧?”
肖仁點頭:“沒錯,而且她的精神攻擊很特殊,我用精神力掃描不到,明明一直在攻擊我,卻完全無跡可尋。”
血麒麟哼了一聲:“你當然掃描不到,因為他們用的根本就不是精神力,而是巫力!”
“巫力?”肖仁很是不解,巫力這玩意兒他在孢子世界也聽過,不過他深入了解后,祭司們所說的那種巫力,其實就是精神力,難不成,血麒麟說的巫力有所不同?
不過很快,肖仁就恍然了,連世界都不是一個世界,只是恰好名字重合了而已,可能兩者根本沒什么聯系。
這時,就聽血麒麟解釋道:“所謂靈門人,他們并不是人,而是上古巫族之魂,他們使用的也不是精神力,而是巫力。這種能量雖然與精神力相似,可以攻擊人的精神,但是它依然和精神力不是一種東西,你用精神力掃描,肯定察覺不到。”
“上古巫族之魂?”肖仁滿臉疑惑,巫族他聽過,神話傳說里常常有這個種族出現,只是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人們杜撰出來的,可現在聽血麒麟的說法,難道真的存在?
血麒麟點頭:“沒錯,現在的靈門,是由一群從上古存活下來的巫魂組建的,那些家伙活著的時候就不是人族,死了就更不是了。”
肖仁有些震驚,沒想到江湖人人聞風喪膽的靈門,竟然是一群“鬼”組建的,那么與自己戰斗的那具女尸豈不是……
這時血麒麟說道:“若是沒猜錯,把你識海打碎的那具行尸,應該是由巫魂控制。也只有靈魂本尊在,才能發揮出靈魂類攻擊,就像你這些傀儡之身,應該沒法用出你的那些精神能力吧。”
肖仁點頭,他一直以為復制體用不了精神能力,是分裂的時候出現了變異,現在聽血麒麟的說法,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血麒麟道:“不論是精神攻擊,還是巫力攻擊,都是靈魂攻擊的一種,也都要用靈魂施展出來。你的這些傀儡之身只留了一個意念在里面,靈魂本尊不在,根本施展不了靈魂攻擊。就算是我用分身,也必須靈魂在那個分身體內,才能施展出靈魂攻擊。巫魂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當初那個行尸能把你的識海打碎,其本尊之魂,必然在那具行尸里面,我若沒猜錯,你當時用了精神掃描,應該發現那具行尸里有一個很強大的靈魂了吧?”
肖仁點頭,忍不住道:“難道那就是您所說的巫族之魂?”
其實當時掃描到那個精神體的時候,他就有些震驚,因為對方的精神力強度竟然與他相差不多,但他可是在孢子世界進化了40多次,才那么強的。
現在看,如果那個巫魂是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那一切就通了,如果這么漫長的時間,天天磨礪精神力,那點精神力……或者說巫力還算弱了呢!
血麒麟道:“沒錯,世人皆認為靈門之人行事,無跡可尋,卻不知對方根本就不是人,靈魂這種東西,天罡境都見不到,就算把所有的行尸都殺了,也看不到巫魂,自然就顯得靈門很神秘,但實際上,每次尸潮來臨,靈門的操控者都身處其中,可能你身邊的任意一個尸體,就藏著本尊。”
肖仁恍然的點點頭,當初見到那幾次尸潮,他就納悶,怎么附近沒有活人操控,這些尸體又是誰操控的呢?當初他一直以為是那具女尸操控的,雖然算是對了,但也是錯了,因為對方根本不是什么尸王,而是靈門巫魂本尊。
想了想,肖仁問道:“不知這巫族什么來歷,為何人族歷史上幾乎沒有記載?”
人類關于巫族的傳說,只停留在上古先民時期,而且各種傳說的描述皆不相同,根本搞不清巫族到底是種什么生物。
血麒麟神色有些復雜:“巫族,是人族之前的大地統治者,一種類似人族的高智慧生命,但是他們的力量和靈魂,要比人族強大的多。”
說著它一揮手,之前的那種血色魂火又出現在空氣中,只是這次的魂火在空氣中快速扭曲變形,形成了一副類似投影的畫面。
畫面上是一個身材壯碩的獸皮男子和一個褐色皮膚的女子,雙方身材都不錯,臉上抹著白色和紅色的涂料。
血麒麟道:“這便是巫族。”
肖仁一愣,有些費解道:“可……他們看起來跟人類一個樣子啊!”
對方雖然看起來像是部落土著,但怎么看都是人類,沒有精靈耳或者喵喵拳。
血麒麟搖搖頭,又一揮手,兩個虛影出現,是兩個穿著現代服裝的男女,分別站在了巫族男女身邊。
“你現在看,還一樣嗎?”
肖仁看了看,頓時驚駭的瞪大了雙眼:“這……”
在對面,現代人男女,站在兩個巫族男女身邊,只到對方的腰部,就像小矮人一樣。
傳說中的巫族,竟然是一群巨人?
肖仁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些考古新聞和未解之謎,說發現遠古時留下來的巨大人類腳印化石,他總以為扯淡,但現在看,恐怕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