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
算了,你的確不是人。
“那你有沒有跟她說過人類的事。”
“當然沒有,你不是說這事不能說嗎?”
“嗯,沒錯,以后誰也別說啊,除了這件事以外呢,她有沒有問過關于我的事?”
蛋殼搖頭:“沒有,不過她問過我鯊鯊的事,哦,就是你的那些鯊鯊,她問我你的那些鯊鯊,怎么跟正常的鯊鯊不一個樣子。”
肖仁心頭一凜:“你咋說的?”
“我說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為什么不一個樣子。話說我也很好奇呢?為什么肖肖的鯊鯊和我的鯊鯊不一個模樣呢?”
肖仁隨口胡謅:“因為他們的媽給他們的爸戴了綠帽子。她還問過你什么?”
蛋殼被肖仁轉移話題,也來不及想什么是綠帽子了,道:“唔……問過我挖地道的事……還有什么商隊,新武器,啊,還問過我是誰第一個改造的洞穴!”
肖仁忙道:“那你都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啊,她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挖地道的事呢,商隊不是一直都有嗎,我哪知道它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我又不用商隊的那些武器,才不關心是誰做的啊,不過我知道洞穴是肖肖研究的哦!”說著蛋殼還很驕傲的拍了拍小胸脯。
前面肖仁聽得還挺放心,到最后一句,差點沒給這小祖宗跪了。
“你跟她說,洞穴是我研究的了!?”
“嗯,我跟她說了,洞穴是肖肖研究的!我干得漂亮吧!”
祖宗啊,你弄死我得了!
肖仁抱著一線希望問:“那……那她知道肖肖就是我嗎?”
蛋殼突然眼神游移了起來,有些結巴道:“不,不知道!”
肖仁納悶,你這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了嗎?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蛋殼鼓了鼓臉,最后垂下頭,對著食指小聲道:“本來她想跟我來見見你的,可是我那時作業沒寫完,就沒敢帶她來……但我現在作業寫完了哦,你可不能因為這事不給我小魚吃哦!”
肖仁重重的松了口氣,心道:幸虧給這熊孩子布置了一堆作業,差點就漏了底兒啊!
不過肖仁也有點納悶,如果只是沒帶她來,以那個首領的目的,他絕不會就此罷休,怎么會放棄那個身份呢?
“你就單純沒帶她來?沒說別的?”
“奧,我帶她去見了白遺他們,我跟她說他們也知道你在哪兒,找他們就行。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不敢去找他們,非讓我帶她找你,我拒絕了幾次,后來她就不提這件事了,再后來她就不見了。”
肖仁若有所思,這么看,這個首領就是因為這事才放棄了這個身份的,蛋殼這種心思單純的人雖然好騙,但也容易認準了一件事死犟,他還不如換個身份來找肖仁,就比如接近長老會。
若是沒猜錯,最后失蹤的那個女鮫人,應該跟長老會,或者說是她的金主跟長老會的某個長老,關系比較近,之后調查一下,看看能挖出些什么來。
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對方之后的行動,很可能就是圍繞著長老會展開。
“她沒問你,我長什么樣嗎?”
“咦,你這都知道啊,她問過,我跟她說你有時候像繩子,有時候像蛇,還有時候有長舌頭,還有時候有四條腿,有時候像鯊魚。”
肖仁:“……”請問對方沒瘋嗎?難怪會跑,換他他也跑,這邏輯理解不了啊。
“咳,她還問過你什么事?”
蛋殼撐著下巴想了想,一拍手:“啊,她還問過我有多少鯊鯊!”
肖仁已經麻木了,說:“你跟她說有多少?”
“一百條!”蛋殼伸出倆指頭說。
肖仁:你數學不好真是萬幸啊。
蛋殼擁有的鯊魚早就過千了。
不過這也只能讓對方估錯蛋殼的真實實力,根本性問題還存在——只要這個消息傳回去,鯊皇絕對能判斷出來,蛋殼擁有鮫皇契的天賦。
那時他絕不會讓蛋殼活下去。
肖仁嘆了口氣,伸出一根爪子拍了拍蛋殼的腦袋:“孩兒啊,你可長點心吧!”爸爸我真是為你操碎心了,你真是坑起來連自己都坑啊……
之后肖仁又問了蛋殼一些問題,得知那人問了蛋殼不少事,但因為蛋殼平時玩心太大,就算大多數會議肖仁都把她帶在身邊,這家伙也完全不記得會議的內容。
據她對首領的回答,基本都是:“奧,你說那個啊,我想起來了,那次的魚真好吃啊”,要么就是“那次我在吃螃蟹,沒聽”“睡覺來著”“當然是在補作業啊”。
難為那首領能忍這么長時間,佩服佩服。
蛋殼離開后,肖仁琢磨了一下,雖然對方知道了蛋殼的契約鯊數目秘密,也知道了‘肖肖’的存在,但最關鍵的‘肖肖’是誰還沒弄清楚,而且,他若是還在潛伏,那他的消息也就還沒傳出去,就算知道的再多,自己抓住他,他知道什么也白搭!
沒過多久,之前肖仁找的那三個士兵的鯊魚被帶到了洞穴。
肖仁讓人在外面守著,讓三條鯊魚挨個進來,讀取它們的記憶。
這邊讀取著記憶,遠在鯊墓的復制體也行動著。
這些復制體在來之前,已經讓寄生蟲們附在了身上,肖仁讓其中兩只枯榮蟲分別鉆進了那個昏迷的幻形鮫人和鯊魚嘴里,然后就在原地等待著枯榮蟲掌控兩者的身體。
肖仁決定了,不是跟他玩碟中諜嗎?讀讀 好啊,誰怕誰!我有的是寄生蟲陪你們玩!
那個首領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部落是吧,那我就把你部落給玩廢!
可以說,肖仁的想法十分的貼合那種幕后大壞蛋了。
枯榮蟲們讀取記憶比肖仁慢得多,尤其是那個控制鯊魚的,估計得花好幾天時間。
閑著沒事,肖仁派了幾條復制體去繼續打獵,留下倆催眠著一人一鯊,順便跟巨盾鯊聊起了之后的行動。
“到時候打起來的話,你不用管我,先把他們揍趴下,記住了嗎?”肖仁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那些幻形鮫人基本傷不到復制體,沒必要讓巨盾鯊幫他擋著,那些幻形鮫人隨便出來一個就能把復制體催眠,巨盾鯊要是光守著他的話,那熬上一輩子復制體也醒不來。
還不如不管他,直接先把那些幻形鮫人都打趴下,到時候復制體自然就沒事了。
所以這次的行動主力,是巨盾鯊,肖仁這次出不了多少力。
肖仁除了跟他說首要目標外,也給它灌輸著下手程度,別沒輕沒重的給打死了。
他是想教訓對方,可不想引發戰爭。
他要是單純為了出氣,就把對方的部落滅了,那往后想談也沒法談了,戰爭絕對無法避免。
至于對方先殺了他的人?
額,其實不論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來看,還是站在人家鯊皇的角度來看,死得那些人都不是肖仁的人。
肖仁對于整個鮫人族和鯊族來說,只能算是個外來者,鯊皇就算殺再多的人,那也是自家內部的事,肖仁要是跟他說:你動了我的人,估計鯊皇會想:鳩占鵲巢的家伙臉皮真夠厚的。
肖仁也沒打算拿著死的那些人當做什么談判籌碼,因為對于鯊皇來說,鮫人族是他管理的,死的人也是他的人,沒法拿著這個談。
自古先求和的一方讓步多,沒毛病,為了保存實力謀取后續發展,這虧他吃了。
不過在談判之前,還是得讓他們放放血,他不殺人,他把人都變成自己的總行吧?
就在肖仁兵分二路行事之時,鮫人宮的一處地方,也有人在悄悄謀劃著。
鮫人宮東部,一座挖了十多個洞穴的海底山峰山腳下。
幾個女鮫人正縫補著魚皮甲,湊在一起聊天。
“哎玲子,你前些天帶回來的那個小伙呢?這幾天沒見你來,是不是忙著和那小伙親熱啊?”
被叫做玲子的女鮫人沒有縫皮甲,而是在掏魚內臟,處理著食物,頭也不抬的說:“去你的,他醒了,回自己的部落了。”
另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鮫人惋惜道:“哎呦,我看那小伙長得還挺英武的,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你要是留住他當老公就好了,你這日子也不用過的這么苦了。”
玲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沒事,我這不是已經在兵器部找到活兒了嗎,那里給的魚一點都不少呢,你看我這些魚,都比得上男人們一天狩獵的了!”
一個年輕的媳婦兒打趣道:“之前我們讓你去兵器部找找活兒,你還說那里凈弄些打打殺殺的,女孩子家不該去呢,今兒這么想開,是不是那個小伙跑了,你受刺激了啊?”
“去去去,我才沒看上他呢!”
一個年紀大的女鮫人也說:“哎,玲子,卡古都沒了那么多年了,你就別總想著他了,趕緊找個好人嫁了多好,你現在還年輕,趕緊生兩個孩子,聽說前些日子陛下頒布了一些新規矩,就是為了有孩子的女鮫人的,只要有個孩子,就算丈夫沒了,以后咱也不用擔心過不下去了。”
玲子臉上掛著淡笑,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把這個話題巧妙地轉到了別人那兒。
待到她處理完了魚,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回了洞穴。
她游到一個痕跡很新的石甕邊,打開以后,一股鮮香的味道傳了出來,她拿出幾條包著綠色藻漿的魚,把上面的藻漿抹進了甕里,只拿出幾條魚來,然后把處理好的魚放進了甕里。
她提著那幾條腌制的魚回到石桌邊,捧著一條啃了一口,眉毛皺了皺,嘟囔了一句:“時間有點短,味道不咋滴啊。”
雖然很嫌棄,但她還是把幾條魚給吃了個干凈,如果有人在這里看到她的飯量一定會驚訝,因為9級的女鮫人一頓都吃不了這么多魚,她卻輕描淡寫的吃完了,一點也看不出勉強。
吃完以后,她就靠在床上,拿著幾張薄薄的石板端詳著,仔細看會發現,上面刻著的是幾種弓的制作圖,只聽她嘀咕道:“這玩意兒看起來挺簡單的,做起來怎么那么難,要命啊,每天就分這點食物,再這么下去,估計我還沒找出那個肖肖就先餓死了。”
她摸著下巴,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釣個男人來管飯,但想想之前被男人壓在身上的經歷,就直犯惡心。
算了,還是琢磨一下怎么接近長老會的人吧。
聽說兵器部是個叫阿雅的外來生物在管著,她的能力只能變鮫人,變不了別的物種,沒法用那人的身份,不過那阿雅還在跟人學習著鮫人族的一些知識,平時還是那個叫坦陸的長老代管。
她倒是可以想辦法混到那個長老身邊去。
嗯,明天就打聽打聽,誰跟那個長老的關系走得近。
肖仁的洞穴里,他已經把三條鯊魚的記憶讀取完了。
他讓人把三條鯊魚帶到蛋殼那里,給她多加幾個契約名額。
肖仁回想著之前讀取的記憶,結合著三條鯊魚的實力和速度,并估量了一下當時它們離長老會的距離,算了算它們到達的時間,最后得出了結論:那個失蹤士兵的鯊魚,的確是第一個得知主人已死的。
也就是說,作案的的確不是那個失蹤士兵,那么基本上可以斷定,做了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失蹤的女鮫人,也就是那首領了。
“靠!”雖然早已猜出來了,但真確定了,肖仁還是覺得很操淡,竟然被原始人給涮了,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關鍵是他還沒抓著罪魁禍首,這點才是最讓人生氣的。
“能變容貌就罷了,還能改變電場,感電力完全廢了啊!”
本來他還覺得鮫人族這種地方,一旦開了感電力,就是最沒有隱私的地方,現在看來他還是天真了,就算沒有現代的科技,人家還有進化和變異呢!
現在能找到這個家伙的辦法有兩個,要么是把幾個長老當餌放出去,然后暗中觀察,等著他上鉤,要么就是一個個的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