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戰斗,最可惜的就是把九條血蟒都宰了,卻一個組件都沒爆出來。
但肖仁也沒辦法,這幾條血蟒必須殺,因為它們跟綠酸蛇不一樣,沒法通過哨音控制,它們是認人的。
雖然沒有什么依據,但蟒的確比蛇要更親人一點,血蟒作為唐門培育多年,從來沒有對外亮相過得品種,更是只認唐門人的血脈。
其他人的氣味它們一聞就能區分開,偽裝都偽裝不了。
肖仁若是想把它們收入麾下,只有通過枯榮蟲寄生,沒法契約。
但這樣血蟒的能力就廢了,它的能力就是把火系、雷電系這種能量類異能的能量吞噬到體內儲存,它們的體質特殊所以沒事,但寄生在里面的枯榮蟲鐵定得死。
這是有依據的,唐門人培育這種蟒比綠酸蛇的時間還要早,之所以到現在才成功,就是因為一直解決不了控制的問題,一些可以把生物弄成傀儡的蠱蟲進去之后,一動用能力,就會廢掉,沒法用蠱蟲控制。
肖仁現在沒有唐門人的那種血脈,也只能把它們宰了了。
肖仁回到跟唐門人交戰的那處地方,往周圍掃了掃,因為周圍的蛇都已經聽從命令找地方躲起來了,所以這附近留下來的都是已經死去的蛇。
大片的蛇尸鋪在地上,有的是在打斗中被踩死的,也有的是被血蟒誤殺的,而更多的則是……毒死的!
肖仁走了幾步,來到一片蛇尸最密集的地方。
這里死得蛇比肖仁之前躺在地上讓蛇咬死去的還多,鋪展開來有幾十平米,扭曲翻卷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
肖仁蹲下身,從一具蛇尸上捻下一根細如牛毛的小針。
根據讀取到的記憶,這種小針正是極其出名的暴雨梨花針,由之前所見到的唐門人手腕上那個圓筒發出,一擊能射ii出八百根!
這八百根小針并不是直來直去被射ii出來的,它們在圓筒里的角度其實是傾斜的,一旦射ii出,就會四散而開,成為一個圓形的針幕!
幾乎躲無可躲!
而這還不是這種暗器最可怕的地方,它最可怕的是那駭人的穿透力。
根據記憶,這種小針是用了一種珍貴的礦石所打造,這種礦石一般是用來打造地煞境體修專用武器的,能破開地煞境的防御。
所以這種小針同樣可以破開地煞境的防御,不過因為機關的力量比不上地煞境體修親自使用武器的力量,僅僅被刺中的話,還殺不了地煞境體修,最多重傷。
但這些小針還搭配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稀釋加料的融毒。
之所以是稀釋加料的,是因為原裝的融毒腐蝕性太高,而這些小針本來就細,一旦在針尖上涂了毒,肯定會被腐蝕掉,所以就加了一些料又稀釋了一下,把腐蝕性大大減弱,同時保留大部分的毒性。
相比起這些被暴雨梨花針洗禮的蛇,那些因為沾上唐門人血液的蛇就慘多了。
只見一具具唐門人尸體旁,遍布著一片片殘缺不全的蛇尸,那些殘肢、斷頭的尸體旁,慘象尤為厲害,從斷肢處的噴出來的綠血,把遇到的蛇尸都腐蝕成一灘灘紅綠相間的濃水,周圍的植物全部枯萎,就像被潑了一遍硫酸一樣。
肖仁有些可惜的看著那些蛇尸,要不是那些蛇都是毒死的,肖仁還想把這一地蛇膽收一收,唉,都是錢啊!
暫時沒把公寓的石罩解封,肖仁撕了塊血蟒皮把幾個蟒膽包起來,開始一根根從蛇尸和地上搜找著暴雨梨花針。
也不怪他這么摳,肖仁雖然擁有了記憶,知道這種針怎么鍛造,但作為關鍵材料的那種礦石卻不知道從何而來,讀取到的記憶里也是每個唐門人都可以憑借在門內的地位,換取到相應數量的各類材料,至于這些材料來自哪兒,就不知道了。
肖仁倒是在龍門客棧的任務懸賞里見過這種礦石,但是也只能做任務得到,龍門從哪兒搞到的肖仁也不知道。
所以與其繞個大圈,還不如稍微麻煩點,一根根撿起來呢。
收針的時候,肖仁格外小心,他特意屏住呼吸,從一個唐門人身上取下一個暴雨梨花針發射器,這個發射器的完整樣子是一個銅制圓筒加一根褐色皮帶,正好可以套在手上。
圓筒大約一尺長短,分為兩部分,靠近臂彎的那一部分是個儲針盒,靠近手腕的那部分才是負責發射的機關。
肖仁拆下儲針盒,把搜集到的針全都放在了里面。
儲針盒空間不小,但架不住小針太多了,若是全部放滿的話,大約足夠發射三次。
肖仁廢了半天的功夫,才把能找到的針收了回來,這些針暫時只能湊合著放著,待會兒有空了,還得把上面殘留的融毒洗了,不然早晚得腐蝕干凈。
之后肖仁又去撿了一遍尸,把唐門人身上沒被腐蝕掉的機關全都收走了。
有點可惜的是,唐門人的行刺風格比較江湖風,不跟西方特工似的陪著一套套的裝備,他們執行刺殺任務時,一般都只帶著兩件機關、一兩件短匕短劍的就行了,毒藥人家不缺,本身全是毒,這次又是蠱蟲、又是蛇潮的,算得上‘很下功夫’的一次刺殺了。
所以肖仁也沒拿到多少有用的東西,唯一作用最大的就是唐門人的尸體,對肖仁來說可以說是全身是寶——如果他不怕吃下去把自己毒死的話。
最終,慈悲為懷的肖仁還是不忍心吃同類的肉,更不忍心喝同類的血,干脆給夜凌天打了個電話……
忘帶手機了……
肖仁這才想起一直被土封著的公寓。
雖然現在其中一面的土殼已經被砸開了,但門窗還是被封得死死,也不知道里面的人還活沒活著,別沒被刺殺掉,反而被悶死那就熱鬧了……
肖仁一揮手,大門處的土墻除掉,一開門,就看到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肖仁也不意外,大手輕而易舉的接住這個小小的拳頭,看向拳頭的主人慕楠,笑了笑:“謀殺隊友啊?”
慕楠嚇了一跳,收回攻擊姿勢,驚訝道:“怎么是你?”
她的眼眶還有些紅,眼睛里有不少血絲,肖仁特意看了一眼,覺得……
大概是游戲玩多了。
肖仁頓時就有點憤慨了,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在里面玩游戲?還有沒有人性!
“怎么不是我,你覺得我死了不成?”
慕楠看著肖仁一秒變臉,有點莫名其妙,她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悶悶的:“我還以為你被殺了呢……”
監控雖然都被土殼遮住了,但他們在里面多少也能聽到外面劇烈的撞擊聲和雷鳴聲,更別說那些瘆人的蛇潮‘嘶嘶’聲了。
顯然外面發生了戰斗,但他們卻不能參加,在失去信號前,夜凌天最后的命令就是讓他們守好齊芳華,別干預肖仁的戰斗,所以他們只能咬牙在公寓里憋著,聽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戰斗聲,心里既憋屈,又難受。同時心里也對這個看起來總感覺眼熟的地煞境前輩很是敬佩,以一己之力對抗唐門九名刺客,還有數之不盡的蛇潮,九條先天巨蟒,這是什么覺悟?
一向奉行‘盡忠職守’的慕楠心里,肖仁的形象不斷拔高,但也不斷想著肖仁被殺的猜測,心情很是難過。
現在看到肖仁不僅沒事,還很是輕描淡寫,一點沒有談外面艱苦戰斗的意思,頓時就覺得:老娘塵封已久的少女心都要化了!
然而……
肖仁聽她的聲音,又覺得不像是游戲玩多了,端詳了一下,恍然道:“回去多吃點感冒藥!”
“嗯?什么?”慕楠沒聽明白,感冒藥?為什么要吃感冒藥?
肖仁也有點納悶,貌似覺醒者很少有感冒的啊,他們的體質都很強,一般感冒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于是肖仁盯著慕楠,遮了遮口鼻:“沒事,任務結束后,建議你去龍門檢查一下身體。”
慕楠以為肖仁是怕她身上被下了蠱蟲,便開心的點了點頭:“謝謝前輩關心。”
“嗯嗯。”肖仁敷衍著,只想趕緊離她遠點,媽耶,連覺醒者都能感染的病毒,這是什么病毒?我要離這個行走的感染源遠點。
肖仁剛要上樓,就見慕楠要開門,他一把抓住她手腕,皺眉道:“你要干嘛?”
慕楠正看著肖仁握著她的手,頓時嚇了一跳:“啊?我我,我要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肖仁把門關上,道:“別出去,外面毒氣還沒散干凈,出去容易中招。”
他說的是實話,蛇類死后本來就容易形成瘴氣,雖然外面的蛇大都是剛死,但奈何里面毒蛇不少,化成血水以及被砸成肉泥的,蒸發后都帶著一些毒氣,加上唐門人血液蒸發后的劇毒氣體,現在公寓周圍的確不怎么適合出門。
慕楠左手捂著右手腕,低頭點了點腦袋。
跟著肖仁上了兩層后才想起來,不對啊,外面跟大神打架的人呢?都解決了嗎?
然而肖仁已經進了屋,她想問也問不到了,只能先上三樓跟守衛的幾人說危險解除,順便把要出去查看的幾人攔下。
這邊肖仁把搜刮到的戰利品放好,又給夜凌天打了個電話:“喂?我這搞到點好東西,來幾個人運運唄?”
那邊夜凌天像是松了口氣:“什么東西?那兒怎么樣了?我之前聽說唐門人已經跟你們交上手了?”
無人機早在糜娜她們到來時就飛走了,因為她的能力一開,周圍的電離子暴動,很干擾信號,所以暫時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肖仁道:“嗯打完了,我把那幾個刺客都解決了,你讓研究部快點派人過來,再不來這些家伙的血可就要流干了!”
夜凌天沒聽明白:“什么的血流干了?”
龍門設立后,一直沒跟唐門有過沖突,也不清楚他們的體質有何特殊,江湖人倒是抓到過幾次,但都是尸體,抓到的人只以為他們是服了毒,才會流綠血,全身帶毒。獸門則是一直跟唐門的關系不怎么好,彼此比較戒備,所以才查到一些信息,就像馴獸方面和煉蠱方面,有些地方這兩個古老的門派都互相借鑒過,唐門的血蟒和綠酸蛇也是借鑒了獸門的御獸方法后培育馴服的。
“唐門人的啊,哦,你大概還不知道,唐門人的體質有些特殊,他們可以吞噬任何毒素,融合到自己的體內,使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毒,你可以讓研究部研究一下這些尸體,趕緊的,現在來的話,還熱乎著呢!”
夜凌天感覺最后一句話有點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是道:“你真把唐門人都解決了?就你和那倆丫頭?”
肖仁回想了一下糜娜給人把被動疊起來的那場雷電連環,艱難的點了點頭:“對,非常不容易啊!”
話說那死丫頭去哪兒了?
“對了,來運尸體的人,最好讓他們戴上防毒面罩,這些尸體的毒性非常強,血液揮發在空氣中,一般人受不住……進化者也受不住。”
夜凌天皺眉,剛想問‘那你怎么沒事’,突然臉色一變,急急地說了句:“待會兒再說!”
肖仁聽著一陣忙音的手機,有點納悶的把手機拿開,對方已經掛了。
“怎么回事?”
本來肖仁還想講講價來著,想讓夜凌天答應等研究過后,給自己留一份,雖然自己現在用不了唐門人的血,但以龍門的手段,肯定能存放很長時間,等自己抗毒性提上去,這些血絕對是超級大補。
坊城市分部,
夜凌天掛掉電話后,立馬背起一個黑色的書包一樣的東西,急匆匆出了基地。
他站在小紅樓外面,按了一下手腕處一個正在放著視頻的腕表,身后的黑書包立刻分解開來,咔咔咔中,化作一個漆黑的羽翼狀的東西。
夜凌天又按了一下腕表上一個按鈕,背后的黑翼頓時噴出兩股藍色尾焰,帶著夜凌天嗖的一聲飛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