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聳了聳肩:“你可以找專業機構鑒定一下,絕對能遺傳。”
肖不悔點了點頭:“若是真能遺傳,那我就跟你合作,不過得先找人鑒定了才行……對了,這狐貍放我這兒沒事吧?”
肖仁不在意道:“沒問題。”
這只藍狐本來就算是失敗品,而且就一只也形成不了養殖規模。
“行,那我得會跟他爸說一下,你想要多少股份?”
肖仁稍微想了想,道:“30!”
肖不悔皺了皺眉:“就這點?”
在她看來,肖仁能提供的是核心,是關鍵,即便要拿一半股份都不算多的。
肖仁搖搖頭:“這些就夠了,平常我也不管事,忙的還是你們。”
肖不悔想了想,沒再勸,現在她連公司都還沒注冊,狐貍也不知道能不能遺傳,說這些太早了。
肖仁幫她把那只狐貍栓了一個項圈,用鎖鏈暫時關在這間屋子里,倆人商量著這狐貍暫時還是別讓外人看見,工人們也不行。
之后肖不悔把劉國慶帶過來讓他看了看,不過她沒說這是肖仁弄出來的,說是肖仁馬戲團的熟人培育的。
劉國慶的反應跟肖不悔差不多,也是嚇了一跳,但很快倆眼就變成了錢眼。
不過他倒沒真掉進錢眼里,聽到肖不悔說肖仁只要30股份,他也不同意,執意要多給一些。
他跟肖不悔想的倒是不一樣,他走南闖北見得多,肖仁今天的精神面貌就像身上的一座大山終于被掀翻了一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
劉國慶覺得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機遇或者是貴人,反正他是不信一個“馬戲團的朋友”能培育出這么稀罕的狐貍。
所以作為聯系的關鍵,一定得把肖仁牢牢綁住,而這么點股份自然不夠。
但肖仁也沒多談,簡單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等找人鑒定了再說。
肖不悔的事暫時算是解決了,有了這個新品種,和魏宇爭得那點小利,她也看不上了。
其實肖仁還有個法子能整一下那個魏宇,但時候還沒到,也就沒說出來。
在她家蹭了頓午飯,期間肖仁想了想,還是沒把覺醒者的事跟肖不悔說。
按照江湖上的看法,肖不悔嫁到劉家,已經不算是肖家人了,所以將來就算肖仁惹了什么麻煩,江湖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樣。這是規矩,江湖事,江湖了。不得把無關的普通人牽扯進來,否則就是犯了眾怒,無論是龍門,還是其他江湖人,都不會放過這種人。
回家的時候,肖父肖母已經去雞圈了,肖仁給兩人留了張紙條,抱著那只大白雞趕緊去趕回坊城市的車。
他昨天跟老兩口說過,先提前回去把兩座小樓收拾收拾,到時候兩口子過去,直接把東西搬過去就行了。
跑到村西頭的橋頭,肖仁站在村碑旁邊等了一會兒,客車的輪廓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等車停下,肖仁抱著大白雞就要上車,卻被售票員大姐一把攔下:“哎等等,等等,車上不能帶寵物!”
肖仁一愣,還有這規定?
于是說道:“這不是寵物,這是我的食物。”
大姐依舊攔在車門那兒:“小哥你可別開玩笑了,反正活的禽畜都不行。”
肖仁嚴肅道:“這位同志,你這種偏見很要不得啊,你這是對生命的歧視!禽畜怎么來?禽畜就不能坐車了?我給它出錢買個票行了吧!”
大姐堅持道:“不行!”
“還走不走了,我還得趕車呢!”車上一個乘客不滿道。
售票員大姐忙道:“馬上就走!小哥你也看到了,你到底坐不坐,你要堅持帶著雞我們可就走了!”
肖仁也不好意思拖著一車人都在這兒等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客車在自己視線里遠去,然后對大白雞悲憤道:“雞姐,你可趕緊成精吧,人類的偏見太嚴重了,你要不成精以后在社會上可怎么混啊!”
“呴?”
肖仁補充道:“也得學好外語,你們雞語愚蠢的人類聽不懂啊!”
沒了車,肖仁無法,只能跑著回坊城市,所幸這邊的公路比較偏僻,攝像頭也不多,肖仁抱著大白雞跑跑停停,遇到攝像頭就恢復正常的速度,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公寓。
站在樓外看了看,三樓的燈亮著,應該是老太太在做飯,看來自己走的這兩天沒出什么事。
然后肖仁就領著大白雞去了河邊,這一片是沒沾過農藥的草地,草葉基本沒有枯萎的跡象,蟲子也特別多。
也不用他說,大白雞自己就開始找食吃,邁著將軍步一啄一啄的在草叢里叼蟲子捉螞蚱。
留大白雞在這邊捉蟲,肖仁去了那片蟲子特別少的草地,幾天沒來,前段時間被肖仁啃的光禿禿的地方重新變得綠油油一片。
肖仁也不挑食,把濾嘴移到手心里放大,割草機一樣推了過去,成片的草叢在他手心消失不見。
因為進化后需要的能量更多,肖仁一直吃了大半個小時才吃飽,可惜抗毒性依然沒有進階。
揉著有點漲得肚子,肖仁納悶的自言自語:“這算是什么原理?手吃的東西是怎么跑了肚子里去的?”
等肖仁過去找大白雞的時候,它已經吃完,正在河邊啄水喝,肖仁怕河里也有農藥,就沒敢讓它繼續喝,領回家給它用碗盛了一碗水。
大白雞也不認生,喝完水就在屋子里邁步,時不時的低聲“呴”上一下,比起將軍那個土匪可文靜多了。
肖仁正想把它契約了,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是張洲打來的。
“喂?找到鑒定機構了?”
邊說著,肖仁邊往魚缸那兒看了一眼,走了兩天沒喂食,也不知道那些魚怎么樣了。
嗯,還活著……
“找到了,你什么時候有時間……算了,你天天有時間,周六吧,那天我也不上班,咱倆一起去,我說個地址你記下,到時候咱在那兒集合。”
肖仁無語,什么叫我天天有時間,我也是個大忙人好不好!LOL都得抽時間玩,我過得多艱難啊!
記下地址后,兩人沒多聊,之后肖仁找曾云芝確定了一下那個機構沒問題,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肖仁的這間出租屋有倆臥室,一大一小,他自己平時都住在那間大的里,小的當做儲藏室。
肖仁把大白雞帶到那間小臥室,拉好窗簾,然后對系統下令:“契約。”
一道無形的精神系帶飛快把兩者連接了起來,肖仁也感知到了大白雞的情緒。
大概第一次接觸精神感應的緣故,它情緒里多是好奇,倒是沒什么不安。
肖仁蹲在它眼前,給它順著羽毛,同時通過精神系帶安撫著它。
過了沒多久,精神系帶飛快變粗,肖仁頓時感覺精神力傾瀉出去一部分,白焰出現,一分為二鉆進了一雞一人的腦袋里,一個白焰圖騰在兩者頭上一閃而逝。
“契約成功,即將開始寵物進化!”
一道無形的力量將肖仁推開,一條條白色的光帶在大白雞周圍出現,螺旋狀圍繞著它盤旋,將它包裹成一個白色的光球懸浮在半空中。
成了!
肖仁有點欣喜,這還是他第一次契約地球上的生物,不知超進化后會變出現什么變化。
之后沒什么事,肖仁就打開電腦玩LOL。
一上線,肖仁就看到十幾條私信,大都是奶瓶妹妹發的,還有幾條是牙牙學語和日天盟主,大都是問什么時候玩游戲,還有兩條是奶瓶妹妹發來的電話、微信、QQ號,還說可以隨時聯系她。
肖仁頓時有種在路邊被發了小卡片的既視感。
肖仁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把她的電話貼到相親網站上,就又來了一條私信。
奶瓶妹妹:你上線了嗎?這兩天干嘛去了?怎么不回復我消息啊?
肖仁:好恐怖啊這妞!
打字回復道:回了趟老家。
奶瓶妹妹:你老家哪里的啊?
妹子,你真的不懂什么叫距離感嗎?
肖仁回復:我家在大草原上,可以放馬奔騰。
網線那邊慕楠沒有意識到肖仁說了個梗,還認真的問他:你家在內蒙嗎?
旁邊的慕小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語道:“姐,你這是在查戶口嗎!人家跟你又不熟,他剛才那是在逗你,你沒聽過《董小姐》嗎?”
慕楠一愣,她不怎么聽歌,《董小姐》雖然聽人放過,但沒記住幾句歌詞。
“什么意思?”
慕小小翻了個白眼,用手機放給她聽。
聽完之后,慕楠思考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肖仁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頓時臉色爆紅,一大半是氣的。
氣勢洶洶的打出一大片罵人的話,剛要發出去,突然又想到這是業績,于是硬生生又刪了個干凈,換上一句:我可以在你家草原上跑嗎?
慕小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哇,老姐,你這真是豁出去了啊!”
慕楠臉通紅通紅的,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這句話發出去!
肖仁看到她的回復,也是愣了一下,心道:沒看出來啊,這妹子這么開放的嗎?
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肖仁很禮貌的回復道:不好意思,我家的馬夠多了,你還是算了吧。
慕小小噗嗤一聲笑了:“哈哈哈,姐姐,人家不稀罕你誒!”
慕楠楞楞的看著那條回復,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氣的直哆嗦,心里一個勁跟自己說:不能沖動,忍住,一定要忍住!
這時肖仁又發了條信息:開不開黑,不開我自己玩了啊。
慕楠忙回復道:開!
慕楠心里那個憋屈啊,氣的不行,還得跟這狗賊開黑,老娘唐唐一個大隊長都快成忍者神龜了!
因為牙牙學語和日天盟主沒在線,所以是他們兩人雙排的,有幾局碰到了幾個天坑,不聽指揮,所以這一晚輸了兩局,只贏了六局,還差一點才能升上黃銅。
第二天肖仁又起了個大早和齊老太去跑步,這次他的控制力就強多了,已經能跟上齊老太使用輕功的速度。
但很快老太太就拿出了全力,那條曾經見過的煙塵土龍再次出現,齊老太的速度頓時快了近一倍,把肖仁遠遠甩在了后面吃灰,那塵土飛揚的,差點沒把他嗆死!
肖仁也意識到了他和真正地煞境的差距,因為沒繼續疊屬性,在肉身能力上終究還是差一些。
灰頭土臉的回了公寓,肖仁半抱怨半納悶道:“奶奶,你全力跑起來塵土怎么那么多啊?”
肖仁就算全力踏地,也就震起一層土,最多到他腰部,遠沒有老太太那種土龍卷一樣聲勢浩大。
齊老太扔給他一條濕毛巾,笑道:“那是因為我用了內氣外放。”
肖仁拿著毛巾,疑惑道:“你不一直都開著內氣外放嗎?”
“不一樣,我用輕功的時候,需要凝神使內氣凝實的聚集于腳底,以減輕聲音。而全力施為時,則是毫無顧忌的把內氣從腳底發出去,當做一種推動力,所以才顯得那么塵土飛揚。”
肖仁擦了擦臉:“那這么說,您全力施放之下豈不是比煉體的更快嗎?”
齊老太搖搖頭:“理論上內氣推動和肉體力量疊加起來跑的確應該更快,但假設內氣推動是1,肉體力量是3,我的速度就是4。可煉體的人雖然只有肉體力量,卻并不是練氣者的3,他們至少也是4,甚至更多。所以真跑起來,練氣的基本上跑不過煉體的。”
肖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照這么說,他既煉體又練氣,豈不是跑的比兩者都快?
可惜他現在還沒掌握內氣外放,不然倒是可以試驗試驗。
肖仁去樓上把龍刀拿下來,今天不出意外,齊老太應該會教他《龍》篇刀法。
肖仁下來的時候,老太太《游》篇刀法已經練了一半,他站在樓下駐足觀望,這一次他倒是沒再進入那種入定似的狀態,因為老太太的動作與上次差不多,第二意識已經復制了一遍,不再需要了。
而且腦內的肖仁已經漸漸摸到了自己的刀法路子,再照搬他人的刀法已經不適合了,現在再看就只是單純的學習比較,看看齊老太是怎么結合自己的身體特征,將那幾招刀法填充進去,無縫銜接的。
過了一會兒,齊芳華收刀站立,看向肖仁:“這幾天消化的怎么樣了?”
肖仁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還沒創出自己的招式,只模模糊糊有點頭緒。”
齊芳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不用急,慢慢來就行。”
本來她還想說“我那時候三年才能把通用的刀式用出來,五年才摸到自己刀法的路子”,現在看,心累啊!
這才過去幾天,才三天啊!
這就摸到路子了?
你是磕了開竅片了吧!
齊芳華把游刀扔給他:“練一遍我看看。”
“奧。”
肖仁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精神里的肖仁與他完成同步,兩人一起動了起來,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
挑、刺、劈、拖……
他的動作標準無比,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訓練一般。
齊芳華看的暗暗驚嘆,這份天賦已經不是過目不忘那么簡單了,只記住刀法,不一定能用的標準,而是需要不斷練習,形成肢體記憶。
如肖仁這般只看了一遍,就能熟練運用出來的人,當真是聞所未聞。
當肖仁練到那幾個齊芳華自創的招式時,他的動作遲滯了一下,接著還是照著原本的招式運刀,但手里的刀卻不自覺的抬高了幾公分,也偏了一些,反倒使得突然僵硬下來的刀勢又圓融了一些。
齊芳華暗暗點頭,他果然摸到了屬于自己的路子,只是多久能走上去,就不得而知了。
本來以為這《游》篇到自己這兒就絕了,沒想到還有希望傳下去,老太太有些欣慰。
等肖仁練完一遍,齊芳華說道:“不錯,你進步很大。不過你的刀里還少了一樣東西。”
肖仁一愣:“什么?”
“勢。”
“勢?”
齊芳華點頭:“嗯,人有精氣神,刀法自然也有,一個人的刀法練到極致,是可以形成自己的勢的,有的人是一往無前,有的人是陰冷詭異。刀勢如何,往往取決于一個人想用手里的刀干什么,而你現在雖然手握著刀,卻并沒有什么明確的念頭,所以你的刀里,沒有勢。”
肖仁回想了一下,齊芳華的刀的確與他不同,他一直感覺齊芳華用出來的刀,帶著一股讓人寒毛戰栗的殺意,之前他以為那是《游》篇刀法的特點,但他剛才用了一遍后發現,殺機倒是有,殺意一點也無。刀法只能創造殺機,沒辦法散發殺意。
看著手里的刀,肖仁有些迷茫,他想用刀來干什么呢?
最初的目的好像就是看著帥氣,想學了以后釋放刀氣耍帥,再后來就是覺得是人家給的傳承,不好辜負,得練好。
可真要說是想用它殺人還是打天下,肖仁一點都沒想過,比起用刀,他還是更喜歡不見血的手段。
這么一想,他用刀的目的好像只剩下耍帥這一個了,可這算哪門子的目的,說出來別說齊老太了,他自己都想把自己埋了算了。
看他這幅樣子,齊老太安慰道:“不用急,人生路還長著呢,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肖仁:……絕對不能說練刀單純就是想耍帥!
齊老太拿起龍刀,說道:“在游刀上面,我已經沒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今天,我把《龍》篇也教給你吧。
不過我只記得招式,刀勢只摸到了一點,還沒有形成自己的刀法,恐怕給不了你什么建議。
《龍》篇的口訣與《游》篇差不多,但其中的意思卻完全相反,你且記好。”
齊芳華緩緩拔刀,緩緩念道:“游引勁破風,風轉刀亦同。欲窮極之力,一刃斷萬峰!”
話落,人動。
與游刀不同,使用龍刀時,齊芳華的身法并不快,但卻大開大合,若是游刀只用了三分力,那龍刀就用了七分。
黑沉厚重的刀身劃過空中,帶出一陣撕裂空氣的嗚鳴聲,毫不掩飾,霸烈無比。
龍刀是重刀,是霸烈之刀。
肖仁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然后腦海里的小人再次自動演練了起來,將齊芳華的動作一點不落的復制同步。
肖仁感覺這篇刀法有些熟悉,隨著齊芳華逐漸施展開來,他才想起來,她平常早上練的好像就是這一套,那時他還沒覺醒第二意識,所以并沒有記住多少,但卻記得那大開大合感覺。
想來齊芳華一直是想把這套刀法掌握的。
隨著招式的不斷施展,漸漸的肖仁發現了問題,大概是因為這篇刀法不適合女性的緣故,齊芳華練了這么長時間,依然沒有把這篇刀法融會貫通,很多動作都有些遲滯,用不出那種連貫感,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像一個人的威勢在攀升的過程中,生生被人打斷一樣,看起來很難受,就連第二意識里那個不受控制的小人都有點演練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齊芳華演練完一遍,肖仁的兩個意識瞬間都失控了,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陷入了那種失神的狀態。
但是這一次那種將招式一步步拆分,灌進他腦子里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仿佛是對這種殘次品刀法很看不上眼,想要完善了再說。
在他腦海里,兩個意識已經全部加進了運算里,肖仁徹底不知道外界發生什么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龍》篇的演練里。
兩個意識中都出現了一個肖仁,不斷的舞著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招式和齊老太用出來的還一樣,但漸漸的,就開始出現了差別,變得逐漸能適應肖仁的身體。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小人的動作也不一樣了,分別推演各自的,一旦其中一個出現錯誤,意識就會再次相通起來,快速交匯著經驗,然后切斷聯系再次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