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提示框，肖仁一呆，然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
丫明明都快成功了，怎么突然就斷了！？
匍匐在地上的盜鮫人也感覺到那股奇妙的感覺消失了，有些無措的看著肖仁：“大，大人，出什么事了嗎？”
肖仁看了他一眼，纖細的觸絲扣了扣不存在的鼻孔，一副痞氣的樣子：“孩子，我家佛祖說了，你與我佛無緣。”說著忍不住在心里嘟囔：切，真麻煩，白忽悠了那么久。
盜鮫人一愣，惴惴不安道：“大，大人，佛是什么啊？”
“佛啊，佛就是……”一蓬綠色菌絲閃電般從肖仁體表射出，糊了盜鮫人一臉。
盜鮫人蒙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便開始掙扎，但他現在傷勢纏身，根本沒多少行動能力，撕下一把菌絲，肖仁馬上能長出三把菌絲，不斷的鋪在他臉上，無孔不入的從魚鰓、眼窩、耳孔朝里鉆。
“大人，大人！你這是干什么！”盜鮫人掙扎著，恐慌的叫喊。
肖仁痞里痞氣道：“還能干什么，搞你咯。”
“你，你騙……唔！嗚嗚！”一大團菌絲趁著盜鮫人開口，直接鉆了進去。
相對于他體表防御的堅韌，魚人的內部與人類一樣，柔軟而脆弱，密密麻麻的神經絲很輕易的鉆進了他的血肉中，沿著神經網絡，一路向大腦蔓延。
肖仁閉上眼，沉下心神去控制著神經絲的走向，以最快的速度鉆進了盜鮫人的顱腔。
“呵呵…額……額……”盜鮫人喉嚨里發出痛苦的聲音，劇烈的頭疼使他像羊癲瘋一樣渾身抽搐。
突然，他眼睛一翻，不動了。
而這時，肖仁的神經絲也鉆進了他的大腦里，開始與一根根神經對接，接管身體的控制權。
接下來，便是時間問題了，肖仁睜開眼，打開寵物空間，把潘多拉軍團放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一個個小團子，肖仁說道：“這里的腦子，歸你們了！”
“嗷！”
寄生異蟲們一陣歡呼，撒歡一樣沖向了血海里漂浮的一具具鯊尸。
這些寄生異蟲速度要比小白快的多，分裂菌絲、菌絲蔓延也很快，吃干凈這里的腦子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接著肖仁低下頭，看向昏迷的盜鮫人，心底泛起了疑惑，當時他有感覺，這次契約能成功，但結局是精神系帶斷了，契約失敗。
他不由得懷疑：難道高智慧生命真的無法契約？
肖仁詢問系統：“框框，契約是所有生物都能契約，沒錯吧？”
框框彈了出來，只有一個字：是。
“那為什么這個魚人沒成，別跟我說失敗率，這一次跟以往契約失敗根本不一樣！精神系帶已經開始變粗了，馬上就能成，以往那些判定失敗率的，精神系帶根本不會變粗！”
系統陷入了沉默，沒有回答。
肖仁那個氣啊，又不說話！又不說話！
這玩意兒要是能在應用商店找到，非給它來個差評不行！
其實這么長時間了，肖仁也發現了，這個游戲系統好像有點問題，明明有堪比造神一般的能力，但系統本身卻很死板，沒有科幻電影里那些超智能系統的人性化感覺，它所做的一切，包括問話，回答，仿佛都是在按照既定的程序進行，甚至有時候問它的問題，用開玩笑的網絡語問，他都反應不過來肖仁在說什么。
就像……一個人，沒有靈魂一樣。
想到這兒，肖仁一愣，看了看遠處的寄生異蟲們。
突然想到，一個這么強大的系統，有了靈魂，貌似還真不一定是好事。
搖搖頭，肖仁自嘲的笑了笑，“又犯了貪念了。”
過了一會兒，肖仁的神經絲長滿了大腦，徹底接管了盜鮫人的身體，便不再想系統的問題，開始一點點讀取盜鮫人的記憶。
海水中，肖仁的雙眼失去了色彩，海量的信息源源不斷的沖進了腦中。
破蛋……進食……學習……成長……
一塊塊零碎的記憶碎片不斷在肖仁腦海里閃過，他那無神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起來……
待記憶讀取完畢，肖仁閉上眼，緩了一會兒，與讀取鯊魚的記憶不同，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并不好受，那時不時冒出來的深刻感情給他造成了強烈的沖擊，有種混淆了自己存在的感覺。
剛讀完的時候，肖仁甚至還有種自己就是盜鮫人的感覺。
我不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想一想，有點恐怖。
“這技能，以后還是少用的好。”
肖仁微微一嘆，開始回憶起看到的記憶。
這個盜鮫人名叫奇撒，出生于盜鯊部落。
而且這人身份還不低，是現任族長的孫子，部落里年輕一代最有天賦的人，很受重視，肖仁也在他記憶里看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首先根據他的記憶，魚人……哦，應該說是鮫人，這些半人半鯊的生物，不管哪個部落，都稱自己是鮫人族。
作為孢子世界的生物，鮫人族同樣遵循卵生的法則，雖然奇撒的記憶里并沒有見過產卵的場面，但鮫人蛋倒是看到過不少。
讓肖仁有些意外的是，他在美杜鯊的記憶中也看到過這種蛋——盜鯊部落獻給盜管鯊首領的蛋里，就有一兩枚這樣的蛋。
“怪不得這群鯊魚智商這么高。”
在美杜鯊的記憶里，盜管鯊們最喜歡的，就是那鮫人蛋，幾乎每一條盜管鯊看到那種蛋，都有種本能的渴望。
鮫人蛋對盜管鯊的強化肯定比不上鯊魚蛋，那它們渴望什么？
肖仁猜測，大概是智慧。
這些鯊魚，在本能的渴望著智慧，至于為什么有這種渴望，肖仁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鮫人還真是……狠吶！”在奇撒的記憶里，那些獻上去的鮫人蛋，可不光是從別的部落搶來的，還有他們自己部落的。
因為鯊魚首領的口味很挑，它喜歡食用高階的蛋，這種級別的鮫人蛋很少，往往只有部落里的強大戰士才能孕育出這種蛋，這種蛋在每個部落都是重點保護對象，所以盜鯊部落也很難搶到。
而每當搶不到的年份，他們都會把自己部落的蛋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