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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點淤泥俎鬼之托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禹天對弈

  禹木給墮天的圖紙,是臨走的時候小食靴鬼從水滴戒中翻出來的,上邊詳細地描繪了幽冥界的地貌,重點的地方也做了標注。

  閻羅殿里的事情眼下有了結果,一切都在閻王的策劃之中,禹木也就放心了。

  想到這里,禹木突然注意到了水滴戒中的“古鐵”。

  這把名刀是大勢鬼用來做賭注時扔給他的,剛才出門走得急,也忘了把刀還給大勢鬼。

  禹木是個愛刀之人,卻不喜歡奪人所愛,打算回到閻羅殿便將刀還給他。

  “這不是八卦圖中的彼岸花嗎,原來這里也有。”

  走在前邊的墮天,突然停了下來,蹲在幾株紅花前。

  這里的彼岸花和八卦圖中見到的不太一樣,更像是真實的花,但是同樣都透著一股攝魂奪魄的力量。

  “我們走吧,要是在這里被勾了魂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搶救過來。”禹木打趣道。

  “嗯,木頭,我們現在走到哪里了?”墮天回過頭,一邊倒著往前走,一邊沖禹木笑道。

  “我說圖紙不是在你手上嗎?怎么還問我……”禹木指了指墮天手中的圖紙問道。

  “這圖紙很懂地方沒有標記出來名字,畫得又不好,我不看了,你來看。”

  說著,墮天便將圖紙遞給了禹木,自己則背著手,在前邊蹦蹦跳跳地調戲著地上的彼岸花。

  “前邊不遠處應該就是一條河,渡了河,再走過一條長長的路,便是忘川,然后……”

  “好嘞,本仙子已經了然于胸,不用看圖紙了。”墮天見禹木一直低著頭看圖紙,便使壞又把圖紙抓了過來,塞進了衣服里。

  “讓我看也是你,不讓我看也是你,你可真是折騰。”禹木無奈搖頭,本來拿著圖紙的雙手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干點什么。

  不知不覺,腳下的土路漸漸開始多了些淤泥的痕跡。

  這痕跡錯落有致,就像是什么東西在上邊行走留下的。

  只不過看這印記的樣子,很像是腳蹼一類的東西。

  “木頭,這幽冥界不會也養鴨子吧?”墮天跟著地上的痕跡邊走邊問。

  “幽冥界和外界的東西相差無幾,想必也養一些家畜。”禹木隨口說道。

  “什么家畜?說誰家畜呢!”

  兩個人聊天的時候,見前面雜草里突然鉆出一個“魚腦袋”。

  墮天見地上的淤泥印記正好消失在前邊的雜草里,連忙問道:“這地方的泥都是你踩的嗎?”

  禹木碰了碰墮天的肩膀,尬笑道:“你第一個問題不應該是‘魚為什么會說話’嗎?”

  墮天送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這幽冥界老虎都能給人家當首領,大樹都能成精,還有什么不能發生的?”

  “老虎給人家當首領?你是說倀鬼嗎?”禹木翻了翻《百鬼名錄》給墮天解釋道,“人家倀鬼生前可不是老虎,而是被老虎吃了的人。”

  “那不一樣嘛,以此類推,這只會說話的魚生前是被魚吃掉的人。”墮天腦洞大開,指著“魚腦袋”說道。

  聽到墮天的解釋,禹木有些汗顏。

  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人生前得是被多大的魚給吃了?

  起碼不該是個鯨魚、鯊魚一類嗎?

  怎么會被這么個長得跟鯉魚一樣的家伙吃了?

  多瞅了瞅“魚腦袋”,繼續說道:“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你生前一定是被巨型草魚吃了,對不對?”

  “不是。”

  “那就是巨型鯉魚?”

  “不是。”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鯤?”

  “也不是。”

  “那你究竟是被什么魚吃了?”墮天憋著嘴,實在是猜不下去了。

  “我不是被什么魚了,我就是魚,生前是魚,死后還是魚。”

  雜草被它撥到兩邊,禹木和墮天這才看到這家伙的全貌。

  純粹就是一只長著兩只腿的魚。

  《百鬼名錄》一翻,原來這家伙叫俎鬼,喜歡在淤泥里生活。

  瞅著它身上臟兮兮的,禹木順口問道:“你為什么躲在這里?”

  俎鬼瞧著自己暴露在外邊的身子,連忙退了回去,露著魚頭,呆呆地回道:“天兒太亮了,我喜歡黑一點的環境。”

  這俎鬼的習性和幽冥界很多鬼一樣,都喜歡在夜間出沒,白天則躲在陰暗的地方不出來。

  “那你怎么不找個別的地方,就躲在雜草里?”墮天不知從哪兒搞了一副手套,輕輕戳著俎鬼的魚頭問道。

  “我走得太慢了,一晚上剛走到這里,就躲在這里了,沒關系的,等入夜了我再繼續走。”俎鬼指著前邊沒有淤泥的大路說道。

  “那你要走去哪兒?”墮天好奇地問道。

  “我要去找我的同伴,它中了水莽草的毒,我得把這個解藥給它帶過去。”俎鬼探出一只魚鰭,上邊掛著一個小藥瓶。

  “你朋友是有多餓,毒草都吃……”

  “不是的,是水莽鬼引誘我朋友吃的,吃下水莽草就會變成水莽鬼,他們這群壞家伙就是靠這個增加部族的勢力。”俎鬼憤憤地說道。

  “給我們吧,反正也順路,我們幫你帶過去。”墮天伸手輕笑道。

  “給你們……”

  “怎么?怕我們吞了你的解藥?”

  “不是,這解藥你們拿著也沒用,只是……”俎鬼盯著禹木說道,“那個地方他去了可能會有危險。”

  “你說木頭會有危險?這是為什么?我就不會有危險嗎?”墮天好奇地問道。

  “起碼你不會被鱉幽靈迷惑到,他就不一定了。”俎鬼有些擔憂地說道,“我們是魚,所以不會被鱉幽靈迷惑,但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十有八九會被纏上。”

  “鱉幽靈?那我還真是好奇,我怎么會被一只鱉迷惑。”禹木雙手插在胸前,也是一臉的好奇。

  “你們男人是不是有戀鱉癖?”墮天皺了皺眉,壞笑著問道。

  “可能還真有點,不過是用來燉湯的。”禹木說著漸漸流起了口水。

  俎鬼見禹木提起“燉湯”,連忙往后退了退,心想這個吃貨可別一時興趣把自己給燉了。

  “東西給我們就行了,一定帶到。”墮天拿過解藥,又摸了摸俎鬼的大腦袋,惋惜地說道:“可惜了,這么好的魚頭。”

  俎鬼一個激靈,冷汗直冒,心想這耽擱下去,這兩個吃貨非得把自己“做了”不可。

  不僅如此,還可能身子燉成魚湯,魚頭做成鐵板。

  畫面太美,俎鬼不敢再想下去,慢慢往后退了半步,顫抖地回道:“水莽草解毒之后,依舊會殘留一些毒性的,你們吃得時候可得小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救完以后別馬上吃……也不是這個意思……”

  瞧著被嚇得夠嗆的俎鬼,禹木感覺說了句:“別緊張,除了鲿魚,其他的魚我一般不吃。”

  “啥!”

  俎鬼嚇得連忙鉆進了雜草中,再也不敢出來了。

  禹木一臉懵逼地問道:“我說錯什么了呢?”

  墮天聳了聳肩,回道:“難不成這家伙的親戚里有鲿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人便按照俎鬼提供的信息,向著前方走去。

  去送解藥的地方和去奈何橋的路方向大致相同,只是在中途需要折進旁邊的一個小池塘。

  總的來說,這趟差事也不會耽誤什么時間。

  “是不是那邊?”墮天指著路右邊一片泛著光的小池塘問道。

  “嗯,按它說的路來看,應該就是那里了。”禹木點頭應道。

  從主路去池塘只有一條很窄的小路,四周滿是雜草。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經過小路,墮天突然說道:“我去送解藥就行了,你在這兒等著吧。”

  禹木左側嘴角抬了抬,輕笑道:“你還真怕我被什么鱉幽靈迷惑嗎?”

  墮天嘆了口氣,無奈說道:“那誰說得準啊,你要是一會兒真被鱉幽靈迷得走不動道兒,我還得救你,多麻煩啊。”

  這么看來,俎鬼的話墮天還是有幾分相信的,禹木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便應道:“成,過了池塘再往里就是了,你送藥的時候也小心點,它要是真變成什么水莽鬼了,就先撤。”

  “謝謝關心!你還是小心你的‘男人殺手鱉幽靈’吧。”

  說完,墮天幾個起落,蜻蜓點水,越過池塘,向著里邊跑了過去。

  獨自留在池塘外側的禹木,從水滴戒中取出一張椅子,沏了壺茶,有些無聊。

  “那邊的公子,怎么有幸來這里喝茶,難不成是專門來自池塘找我嗎?”

  溫聲細語從一旁傳來。

  禹木尋聲望去,一口茶水立馬噴了出來。

  原來,是池塘中一個裸著背的女子,在對他說道。

  “方才沒注意姑娘在此洗澡,多有得罪,我這就離去!”禹木連忙起身拱手賠禮道。

  “那公子就不想和我一同洗洗身上的污穢之氣,舒服一番嗎?”那女子披著長發,微微側過頭說問道。

  “不便叨擾。”

  禹木聽這女子說話的腔調,實在勾人,連忙起身就要離去。

  “公子,你已看了我的身子,就這樣走了嗎?這讓我以后怎么嫁人?”那姑娘突然提了提嗓音,梨花帶雨道。

  “我什么都沒看到,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來這里的等人的。”禹木停下腳步,還是回了一嘴。

  “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嗎?我瞧公子是個讀書人,可別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禹木心想自己雖不是什么飽讀詩書的大儒,但也起碼得擔得起這聲“公子”。

  若是滿口胡言,那跟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區別。

  “那個,姑娘,剛才著實不好意思,我確實看到了姑娘的身子,只不過只不小心瞟到了姑娘的背影。”禹木“紳士”的回答,自己都覺得尷尬。

  “背影……那你就是已經看過我背后的紋身了?這紋身對我很重要,我發過誓,誰看過我身上的紋身,我便要嫁給他。”

  禹木剛才雖說匆忙中只瞧了一眼,但是她背后很干凈,決計沒有什么紋身,便回道:“姑娘,你背后什么都沒有,更別提什么紋身了,我什么都沒看見,請放心。”

  “怎么會呢?我背后明明有一個紋身,這紋身對我很重要,公子莫要拿我消遣。”

  聽著那姑娘言語中有些氣憤,禹木又確認道:“真的沒有什么紋身,姑娘。”

  “那你再看一眼,要真是沒有紋身,那邊無事了,誤會一場,就當跟朋友交個朋友。”

  聽她的口氣漸漸緩和,禹木心想還是趕緊確認完離開這里吧。

  回過頭,禹木大聲喊道:“姑娘,你怎么轉過來了!”

  那姑娘長發搭在胸前,輕聲哭道:“公子,我怎知你怎又想輕薄于我!我……”

  禹木欲哭無淚,明明是她讓自己轉過身去的,怎么就成了自己“想輕薄”她了?

  “巧合,純屬巧合!”禹木沒法再解釋下去了,再多說別的,也只能是越描越黑。

  “我沒法見人了,我不活了!”

  聽到很好“撲通”一聲,禹木忙向著后邊看去。

  只見身后除了一片被驚起的漣漪,什么都沒有。

  禹木來不及多想,連忙跳到池塘,想要將那姑娘救上來。

  可是在池塘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姑娘在哪兒。

  實在是憋不住了,禹木這才出了水面。

  岸邊上,一個穿著薄紗的女子沖著渾身濕透的禹木笑道:“公子,剛才邀請你下來你不答應,這會兒不還是忍不住了嗎?”

  “我還以為你溺水了,姑娘沒事就好,我們就此別過!”

  禹木心想這姑娘一直在勾搭自己,等自己下了水,又躲到了池塘便的草叢中,定有什么不對勁的,便決定不再糾纏,早些離去。

  飛出池塘,身子猛一震,震落了身上的水,向著墮天的方向跑了過去。

  回頭注意到那姑娘未動,還是待在草叢中,禹木心中雖是好奇,卻是不愿再多想。

  半路上,和墮天撞了個滿懷。

  捂著胸口,禹木擠著眼問道:“墮大仙子,起碼看個路好吧……”

  墮天氣哄哄地站起身,一瞧是禹木,坐到禹木身上,噘著嘴哼道:“我以后再也不當好人了!”

  “不是,你是不是先……”

  禹木其實是想讓墮天先從自己身上下來,但是墮天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那個死俎鬼,已經半死不活了,我好心給它喝藥。它居然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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