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爭?”宗湘看了一眼北偉。
北偉想了想說:“講道理肯定不行。唐瘋子的動作,就表明君山不準備讓我們參與,人家都不想讓咱們玩,講道理自然沒用。更何況,咱們是下級,君山是上級。下級跟上級講道理,自然是難上加難。”
宗湘:“不講道理,那講什么?”
北偉笑了笑:“群狼戰略。把消息散布出去,讓煉器師都知道,有這么大的蛋糕,君山卻想吃獨食。
此消息散布出來,煉器師必然群情憤恨,非得要君山找個說法。
君山是執政的一方,不可能跟群眾為敵。
大家鬧得厲害了,君山勢必就會開放。
而君山開放,咱們的人多。”
宗湘笑了笑:“倒是個好主意。君山那邊沒幾個煉器師,而社會上的煉器師又沒幾個成器的,三大域沒資格參與這件事情,真正的精銳,還是咱們煉器協會。”
經營了這么多年,煉器協會的嫡系力量是最強大的。
他們通過會員制和師徒制,鍛就了一批忠誠的核心力量。
北偉點點頭:“只要敞開了,公平競爭,咱們煉器協會就不會輸。”
宗湘:“而你我二人合作,我們共享信息,共同謀劃,通力合作,那么,優勢就會更大。如此一來,真有什么好處,也必然進入我們煉器協會的手里。”
北偉:“所言極是。”
宗湘:“那咱們就這么辦。”
唐瘋子攆走了人,順帶讓陸晚將宅院弄消失。
這里是陸晚的神域范圍,隱蔽這套宅院,只是心念一動的事情。
唐瘋子讓陸晚這么做,有兩個目的。
一來是塑造神秘性,將事情炒熱,讓煉器師和天下人都關注此地;二來嘛,就是趁著這個事情影響還不大,趕緊把人弄走,把宅院遮蔽起來,然后重新……搞裝修。
沒錯,就是搞裝修。
原本的宅院是有那么點遺跡的味道,但那時乍看,真要仔細觀察,仔細研究,破綻特別多。
因為,開始的時候,陸晚也沒想造假,是唐部長臨時起意,改變了用途。
陸晚弄這個宅院,就是為了考核,然后喝茶。
他聽取陸辰的意見,結交人,但內心驕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結交,弄幾個考題,篩選掉沒有水平的。
因而,除了裝修以外,往后的題目也要換掉。
總之,這是個大工程。
需要里里外外整一遍,搞得能糊弄人才行。
陸晚就依言照做。
而陸晚的這點戲法,說來也都有點好笑。
這是他的神域,很多事情只是陸晚心念一動而已,這點東西,根本瞞不過真神。
但有意思的是,真神之下,根本難以理解真神。
很多人就連神域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即便上次在神域里跟寄生源族交戰,享受了神域帶來的種種便利,結果很多人還以為天池附近是布置著有陣法,是陣法的功效。
別說馬虛海這種人看不明白,其實啊,就連宗湘和北偉,也看不明白。
當然了,這也是唐瘋子敢于做局的基礎。
他就是欺負宗湘和北偉這兩個家伙不懂神域。
建宇屋,這個名字是唐瘋子故意說出來的。
真要是什么了不得的遺跡,唐瘋子那絕對是一句話不說,半個字不露。
而建宇屋這事情,他也是聽陸辰提及過。
在白玉城生活那么久的陸辰,對白玉城的風土人情知道得很多,在介紹不朽的時候,詳細講述了建宇傳說。
唐瘋子也精通煉器,自然記得這事。
他故意說建宇屋,然后又不詳細解釋,就是為了讓別人去查。
為了怕對手領會不了重點,官方公告還特意提了一句。
其目的也是為了引發大討論、大求真。
雖然,這是個小眾名詞,但只要引發大范圍討論,那肯定還是有人明白的。
所以,宗湘和北偉知道建宇屋這事,本身就在唐瘋子的算計中。
以宗湘和北偉的地位,他們早晚知道。
他們知道以后,勢必就要來爭。
唐瘋子要的就是他們來爭。
他們只要想爭,自然就會把事情鬧大,自然就會把事情的關注度也炒起來。
這時候,焦點就在宅院。
當越來越多的煉器師匯聚在宅院,當越來越多的焦點聚集在宅院的時候,唐瘋子就可以利用這個天賜良機,從各方面攻擊煉器協會。
這種攻擊,打擊的就是煉器協會的信譽。
而煉器協會還必須受著,不能躲避,不能逃跑,因為,這是一座他們不得不爭的“建宇屋”。
只要煉器協會不想放棄,那么,他們就得受著。
以此為開端,先質疑信譽、再質疑其能力,與此同時,唐瘋子會接著這個煉器師聚集的機會,另起爐灶,再次建立一個組織。
這個局,陸晚很重要,張文凱也很重要。
陸晚要作為煉器高手出場,拉攏人心,組建隊伍;張文凱則是攻擊煉器協會的長矛。
唐部長在這個局里,就擔任幕后導演和臺前裁判的功能。
說起來,唐瘋子這是一堆的戲,就是為了引煉器協會入局。
這個局的初始靈感就來源于陸晚。
他發現,陸晚折騰出來的事情,蠻吸引人的,便覺得大有可為。
而陸晚卻覺得心累。
為啥說心累呢?
因為他只是想在僻靜處弄一個宅院,交幾個喜歡煉器并且精通煉器的朋友而已。
大家坐在天池山下,看松林、看雪山,泡著溫泉,喝著茶,這不好么?
如此閑情逸致,結果硬生生被唐瘋子弄成算計人心的局。
心好累。
本來只是想看旅游片,結果,剛看了個開頭,就轉成了權謀篇。
不過,唐部長有要求,他自然也照辦。
不過,陸晚也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對方就一定會上鉤?”
唐部長:“人心如此。”
陸晚若有所思。
人心?
何為人心?
就在此時,有人稟報道:“唐部長,有點麻煩。煉器師圈子鬧起來了,要求咱們君山開放建宇屋。”
唐部長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陸晚,傳音道:“你看,人心如此吧。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