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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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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涵正欲奪窗而出去阻止他們的惡行,卻見一襲藍袍掠過高空,一晃之下,那些使壞的驛卒都已應聲倒下。藍袍隱士倚柱而立。左顴骨朱砂痣如凝血,差點占了半邊臉,留有長長八字須,平日江湖之中,卻鮮見這號人。粗布背包緊束背上,竟是把刀,刀柄肩頭半漏,也用粗布裹著,隔著布匹,那森森的寒芒仍滲進了苔痕里。八尺之軀茁實,忽地現身,飄飄落地:“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聲音渾厚激越,動作好不瀟灑!

  李墨涵排撻而出,立在隱士身前:“多謝英雄出手相助。”

  隱士禮致彬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兒女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李墨涵悲痛中帶著堅毅:“他們這些人太可惡了,謀財也就罷了,卻還害死了車夫金大哥,簡直狗彘不如。這般黑心驛站,簡直是草芥人命,喪心病狂,理當連根拔起,以為我凜凜江湖除去一大禍患!”

  隱士微微一笑,有些懵懵然:“什么謀財?什么害命?姑娘莫不是受到了驚嚇,有些犯糊涂了吧?”

  李墨涵見對方仗義相助,便疏于提防:“英雄有所不知,我的上千人馬都中了驛站伙計的'醉仙粉',英雄可有解毒之法?”

  隱士情急智生,暗道:“那日幸虧偷了奔水一刀身上的'玉花露',聽說這玩意能解百毒,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他愣了一愣,悠閑捋著八字須,慢悠悠從懷囊里摸出一個藥瓶遞與李墨涵:“我這里有半瓶'玉花露',打開可解'醉仙粉'的毒。”

  李墨涵將信將疑,可為了救兄弟們上千人的性命,也只能冒險賭上一把。接過藥瓶,排撻奔到妹妹床前,瓶口啟處,妹妹聞了一聞,果真蘇醒,李墨涵感激涕零,對著隨后跟進來的隱士道:“多謝英雄仗義相助,小女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救人救到底,還懇請英雄幫我一起救救我的兄弟們吧!”

  隱士面顯和善:“在下義不容辭!”又從懷囊掏出一個藥瓶:“我這里還有一瓶,救他們綽綽有余!”

  時不我待,李墨涵沒有太多謝辭,對著李汐染道:“汐染妹妹,那就由你帶著這位英雄去救別的中毒者吧,我得趕緊去前院看看值守的各位好漢。”

  提到前院,李汐染自然明了姐姐用心,她如夢初醒般連連點頭示意。

  李墨涵猛一提氣,迅速向前院奔去。

  更深露重,驛站前院的青石板上浮著層薄霜。燈籠在廊下晃悠,照見十來個穿粗布短打的伙計,正踮著腳尖去車上搬箱子,十幾輛獨角車里傳來銅鎖撞擊時發出的聲響,“叮嚀當囊”嘈雜且沉悶。有一個人東張西望,蹲在門房邊啃著冷饃把風。他們都是附近山賊假扮的驛卒,借著驛站之便已經黑了不少往來商人。此刻他們正圍著那十幾輛車忙活。最前頭那輛車里,有一個穿靛青短打的漢子挽著袖子,正用銅撬棍撬那車里的寶箱,腕子上沾了些許金粉,蹭得粗布袖口斑斑點點。旁邊三四個年輕些的正往懷里揣碎銀,最外頭的老卒叼著旱煙,拿眼角余光瞥著院門口,嘴里嘟囔:“伙計們,快點搬,天亮之前得將這些寶藏悉數運進地倉......!”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噗通“一聲悶響。老驛卒的煙桿“當啷“掉在地上:“好個膽大包天的賊窩。”李墨涵像寒刃刮過瓦檐。

  她的聲音像寒鐵擦過檐角的銅鈴,清冽里裹著殺氣。眾人抬頭,只見院墻上立著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發尾用玄色緞帶系著,腰間懸著柄斷刀,月光順著刃尖淌下,寒氣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為首的靛青短打漢子反應最快,抄起撬棍就砸過去:“沒想到還有活的?找死!”話音未落,李墨涵的身影已如鷂子掠下,袖中寒光一閃,射出一枚毒釘,精準釘入他手腕麻筋。漢子慘叫著松手,撬棍“哐當”砸在自己腳背上,疼得他“哇哇”怪叫,一滴溜從車上栽下地來,生疼又讓他忍不住在地上滾了幾圈。

  其余車輛上的人見有動靜,輕車熟路地在院旁柴堆里抽出樸刀,李墨涵卻似游魚般在人堆里穿梭,長劍起處,不是點中肩井穴教人癱軟,便是削斷手腕讓人撒手棄械。有個年輕的想躲,卻被她飛起一腳踹中膝彎,整個人跪在車轅上,額頭重重撞在木箱角,鮮血混著金粉往下淌,幾個搖晃,悶聲倒下。

  不過盞茶工夫,院里十幾個驛卒已全部橫尸當場。李墨涵踢開腳邊半塊帶血的炊餅,趕緊對每輛車里的箱子進行檢查,還好,所有木箱都還完好。有幾箱零碎的被撬開,遺失之物都在這伙人身上,都能討回,算不上什么損失。

  啃冷饃放哨的驛卒被嚇尿了褲襠,轉身欲走,卻被李墨涵喝停:“你若敢多行半步,我便要你見不了明日的太陽!”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長劍卻陡然亮起寒芒:“我要你們知道,我李墨涵的劍,比你們的骨頭結實。”“唰”的一聲,已一劍削下了那驛卒的頭顱!

  屋外忽地閃過一條人影,李墨涵拍了拍袖口的金粉,轉身躍上屋檐,喝道:“想要逃?沒那么容易。”身影融進夜色,三五步便將那逃跑之人攔下:“掌柜的,何往啊?”那人正是昨夜里坐在驛站門檻上扒拉著算盤的人,看他站定時雙腳如樹根扎地,便即垂手靜立,即便大敵當前,也能看出他氣沉丹田的沉穩:“就憑你,還攔不住我!”他腰間“嗖”地抽出短刀,跨步刺向李墨涵的面部,二人大戰一觸即發。

  殘月懸在瓦檐角,像枚浸了血的銅錢。屋外的草木上凝著夜露,被刀劍攪得四濺。二人在數招之后一式相沖,驀然分開,各自退出四五步才穩住身形,這是熱身,也是摸底。令李墨涵極其不解的是對方的一些招式竟和自己如出一轍!可戰場之上,哪有那么多時間容她去追根刨底,興許一切就是一個巧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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