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且哈哈笑道:“詹英雄客氣了,闊別重逢,今日不期而遇,何不過來班荊道故,一續別情呢?”
詹揚和楊不凡知道今日和龍且是難逃一番糾葛,款步走了過去,詹揚道:“我兄弟二人今日還有別的要事要辦,今日就不能奉陪二位將軍了,來日方長,日后定當舍命陪君子,告辭!”
二人已返至門口,龍且倒飲了一口酒,顯是有些生氣,冷冷笑道:“二位朋友這也太不給我龍且面子了吧,來到此處,你們是客,我龍且當盡地主之誼,爾等如此不近人情,莫非是看不起我龍且不成?”
著,已起身冷望著詹揚和楊不凡兄弟二人!
詹揚和楊不凡二人已至客棧門口,正欲踏出門去,突見對面城門大開,瞬間涌出密密層層的楚軍,遠遠望去,就像一群螞蟻一般,一眼之下,很難估算出其數量!
那些楚軍整隊有序,眨眼之間,已將整個客棧圍得水泄不通!
城內的穿封狂和李帆二人,見得大批楚軍出動,也不由一驚,穿封狂奇道:“義父,今日又有什么大的行動么?他們這般興師動眾,又要干嘛去呀?”
李帆笑道:“我剛聽到消息,城南門外迎風客棧的伙計來報,客棧中有叛黨,所以才搞得這般大張旗鼓,不過,這些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不足為奇,不足為奇呀!”
穿封狂一驚,道:“什么叛黨?可有聽?”
李帆搖了搖頭,嘆聲道:“這個義父就不得而知咯!”
穿封狂略一尋思,道:“義父,我想去捉拿叛黨,可有辦法讓我跟過去呢?”
李帆嘆道:“一身清閑自在哪里不好啊?何必非要去淌這趟渾水呢?”
穿封狂看著那道已關上的城門,眼中有很多的無奈與期盼,心中的忐忑不安,也讓他煎熬了好一陣子!
客棧之中,詹揚和楊不凡已知難逃一戰,詹揚不由哈哈笑道:“龍且將軍,為了我兄弟二人如此勞師動眾,我兄弟二人真是受寵若驚!”
龍且冷冷地道:“廢話少,束手就擒吧!”
楊不凡倏地將手中鋼刀一揮,喝道:“龍且,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早知今日,那日就不該留得你性命!”
龍且陰冷笑道:“二位,此一時,彼一時,我也不想跟你們大動干戈,還是乖乖繳械投降吧,這樣,本將軍保給你們留個全尸!”
詹揚不由眉頭一緊,哈哈笑道:“當日饒你不死,放你還營,今日你卻這般以怨報德,實屬我詹謀之過,既然難逃一場惡戰,我兄弟二人也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即便是九死一生,我兄弟二人也絕不會束手就擒!”
著,手中鋼刀一揚,已揮刀殺進列群之中!
楊不凡也絲毫沒有懈怠,頓時高喝一聲,已將手中鋼刀舞成漫空幻影,大刀之下,頓時已殺倒一片!
龍且的恩將仇報,讓二人已是義憤填膺,頓時百技齊施,無所不用其極……!
穿封狂一直守在南門里頭,那份心如懸旌,著實讓他感到萬分焦急,心里不祥的預感,讓他感覺到對面客棧里被困的人,應該是自己所親近的人,只是一時猜不出他們是誰而已!
李帆一直陪著他,也有些不耐煩地道:“子,你還在這里磨蹭什么?你看都老半了,義父腿腳都發軟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穿封狂無奈,也只好跟著李帆后面徐徐而去!
二人方走出不遠,那邊城門突然大開,城門外,倏地涌進大批楚軍,龍且和季布二將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面,后面一幫兵卒,押著兩個渾身是血的犯人!
被押二人渾身血紅,似已擅不輕,穿封狂站在一旁,端詳一陣,不由一驚,那二人,不正是大哥詹揚和二哥楊不凡么?
穿封狂身子一顫,差點跌倒于地,李帆將他扯到一邊,道:“你是不是發燒了,一愣一愣的,不要命了么?還杵在那里不動,這種場合,弄得不好會被當著叛黨一起拉去坐大牢的!”
穿封狂雙目中差點浸出幾滴淚花,顫顫地道:“師傅,可知那大牢在哪里?”
李帆看了看那些押送犯饒將士已走遠,不由輕聲道:“子,你當真是發燒了吧?怎么開始胡言亂語了?”
著,還信以為真地伸手去摸了摸穿封狂的額頭!
穿封狂輕輕拔開他的手道:“義父,你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了,你有所不知,那被抓的二位,是我的結義哥哥,我怎能不急?”
李帆也不由一驚,道:“你什么?再一遍,你那二人是……?”
穿封狂接口道:“他們是遼東大俠詹揚和漠北飛鷹楊不凡二位英雄,也是我的兩位結拜哥哥!”
李帆頓時長嘆數聲,也差點癱軟下去,有氣無力地道:“完了,現在全完了!”
穿封狂毅然決然地道:“我要救他們!”
李帆一驚,道:“你瘋了么?楚軍大牢戒備森嚴,別救人,沒進得牢房,恐怕你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穿封狂道:“除了劫牢,還有別的辦法么?”
李帆嘆道:“除了劫牢就是劫法場了,進牢的人,都是死路一條!”
穿封狂道:“那就劫牢,橫豎一死,何必還要讓他們在牢里吃那么多苦呢?”
李帆尋思道:“先回去再做商議吧!”
二人回道李帆的房間,都一陣悲默,許久無語!
李帆尋思很久,腦間閃出無數的想法,思前想后,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啪”地一掌拍在旁邊的桌上,憤憤地道:“詹揚和楊不凡二人都是頂立地的英雄,義父已決定,跟著你一起劫大牢!”
穿封狂不由一喜,道:“義父,沒想到你都這把年歲了,仍是這番老驥伏櫪,豪氣干云,實令孩兒相形見絀,不過,我怎可能讓你去從井救人?你只需將我帶進大牢,其他的事由我去做,我定要和我兩位哥哥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