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元識一夜的指導,伯陽終于可以自主進入能量狀態。更重要的是,他的意識分神可以實現讓一部分形體能量停頓休整、另外一部分則用于修行,自然是可以事半功倍、突飛猛進!
晨曦透入,伯陽緩緩睜開眼睛,身體疲累一掃而光,絲毫沒有受到夜間修行的影響。
姜小鳳不待伯陽安排,早已忙碌著聯絡老嫗提供早餐,給伯陽送來了一碗粟米粥,四足汪自然也得到了一些食物;至于黃三定,已在黎明前又溜出陳州城,不知隱匿到哪里去了。
飯后,伯陽和姜小鳳稍作收拾,付清客房費用,告別老嫗步出客舍房門。
出門后,讓伯陽和姜小鳳均比較吃驚的是,雖是清晨,街上卻早已喧鬧起來,但見人來人往,叫賣聲、打鐵聲、呼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任務在身,二人不敢耽擱時間,喚過正在街道兩側來回顛跑的四足汪,穿過人流,向陳州城北門走去。
出得陳州城后,東方天際漸有輕薄云霧偶爾遮掩日頭,竟有徐徐微風吹拂,讓人愜意。
陳州城漸遠,山丹丹和黃三定突然從路邊樹叢中跳了出來,原來早在必經路上等候。
兩人、一花、一狗、一鼬再次齊聚,邊行進邊打趣說笑,倒也一路快活。
為加快行程,伯陽也試著開始給姜小鳳講些修行方面的知識,未曾想姜小鳳本來冰雪聰慧,很快就吃透理解,并提出了一些關于元能的問題,伯陽反倒有些吃不準,關鍵時刻只好求助山丹丹和體內元識。四足汪也沒忘記伯陽的煩惱,在伯陽空暇時向他介紹了關于道印的基本練習技法,伯陽也基本領悟,道印其實是一套能夠抽取、引動、凝聚暗能的信息編碼,類似于道學中的咒語,至于暗能的來源,四足汪并不清楚,伯陽也不得而知。
伯陽行進中正在思忖道印的原理,突然心頭一陣悸動,隱隱感覺到西北方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
伯陽停下腳步,在路邊一片較為平整的草地上盤坐下來,閉目內斂神氣,很快進入能量狀態。
能量狀態中并不能定位自我的能量邊界,但是對能量團的探察范圍確是有限制,到達一定范圍后,范圍外的能量團就模糊起來,甚至連顏色都無法判斷。
伯陽在即將超岀探察范圍的深處,發現了一個紅色的能量團,比一般黃亮色能量團要大上數倍,鮮艷而耀眼,并且能感覺到一種無比熟悉而親切的感覺,正從他所進入的能量態中蓬勃升涌,無邊無際地籠罩過來。毫無疑問,這種感覺正是他心頭悸動的根源所在。
伯陽緩緩睜眼,發現姜小鳳、四足汪、山丹丹正在關切地注視著他,只有黃三定不在眼前。
“你們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要獨自去那邊。“伯陽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他不知道為什么指那里,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只是知道要去。
“你自己……“姜小鳳剛要說擔心伯陽安危的話,山丹丹伸出一葉制止了她。
伯陽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沒有路的荒草原上,徑直朝那個方向而去,如同失魂一樣。
走了近一個時辰,穿過一片樹林后,一個水波粼粼的大湖出現在伯陽眼前。湖面寬闊,東西延展約十幾里,南北略窄但也橫跨五里開外;湖邊搖曳著葦草,微風吹過,湖面水波蕩漾。伯陽所在位置正是大湖的南岸。
心頭的悸動更加強烈。伯陽不自主地望向湖中心——一個綠樹蔭蔽的小島。
觀察良久,卻不見有路通往湖心之島,伯陽只好沿著南岸向東行走,找尋路徑登島。
終于,在一個合適的角度,伯陽發現了一條隱隱顯露于水面的土埂,從北岸斜斜連接入湖心小島。
伯陽凝神聚氣,動用騰躍的本事,迅速從湖的東側繞向北岸。到北岸土埂起點處,漸漸看清湖心之島上有一座小小的簡易草亭,隱在郁郁青青之中,只露出部分原木廊柱和茅草亭頂。
伯陽不再騰躍,移步土埂,緩緩向湖心草亭走去。
路轉視移,一抹紅色映現亭中,一棵傾斜的柏佇立亭外。
伯陽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胸內心跳亦頻頻加速,腳步卻再也無法挪動,呆立在草亭之外……
一個俏麗的女子身影,娉娉裊裊,俯身在觀看著什么。
紅色深衣罩體、白色輕紗披肩,黑發如瀑及腰,體態婀娜,雅致而飄逸。
雖面龐不見,但天女風韻襲人,直擊神魂,伯陽不覺目酣神醉。
“你是?……“女子轉身,鶯聲輕語先至,如柔風拂面。
粉頰紅唇、兩靨如花、黛眉彎彎、美目明眸。伯陽一見,頓感神魂飛離,形體膨脹到整個可能的空間,如塵如霧,飄飄然游蕩起來。
“我是……,喚我伯陽即可!”伯陽終于醒過神來,挺直胸膛朗聲答道。
“我叫聽希,伯陽公子……”女子輕輕頷首示禮,并非任何國度之已知禮儀。
伯陽心花含苞之際,并不顧女子禮儀是否得當,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飽含尊敬與傾慕之情。
聽希掩口微笑,眉目間種種風韻,直惹得伯陽又是神心一陣搖蕩。
”聽……希……?“伯陽帶著思索問道。
“視而不見為夷,聽而不聞為希。聽希,即聽不聞者之音,實為聽心。”女子款款答道。
“聽……心?”伯陽忽然大悟,體內悸動漸息。
“為何覺得天女如此熟悉?”伯陽問道。
“想必伯陽公子已入道途,可看見識海中那些聯結?”聽希輕語答道。
”哦?天女是說能量團之間的那些聯系嗎?“伯陽驚異地問道,認為聽希必然是天女下凡無疑。
”其實我也早已覺知你的到來,因為你的形體內必然存在與我有關的證源之能。“聽希望著伯陽答道。
”什么是證源之能?“伯陽感覺自己如此淺薄,但不得不問。
“可能態能量!”體內元識突然插了一嘴。
伯陽頓時感覺被人竊取了天大的秘密,惱怒之后,又無奈起來:果真煩惱!
聽希此時認真地望著伯陽的白色眉發,眼神中滿是憐愛。伯陽也感覺到了聽希的注視,不自然地拉了拉下擺的衣襟,囁嚅著道:“我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