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晉縣,橋月心情變得有些低落,馬上就要見到振然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她貪圖富貴,也不會加入蒼龍幫,就不會害了振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不聽振然的話,去加入什么蒼龍幫。這讓她內心滿是自責和悲痛。
凌陽望著她,給她一個自信的微笑,希望可以鼓勵她。
凌陽安慰說:“別傷心,一切都會好的。”
橋月語氣低落的說:“心里難受。”
凌陽說:“但人總要向前看,老是停留在過去,什么用都沒有。”
橋月低下了頭說:“我知道,但是我太愛他了,現在還是無法接受他的離去,這種感受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凌陽緩步說:“我也失去過親人,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橋月抬起頭:“你也失去過親人?”
凌陽說:“是啊,我失去了最疼愛我的爺爺。”
橋月柔聲說:“對不起啊。”
凌陽一笑道:“沒關系。”
橋月還記得上次凌陽去花城,去找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
橋月說:“你上次不是說去花城找父母嗎?找到沒。”
凌陽搖搖頭:“沒有。”
橋月說:“那你以后還找不找了?”
凌陽沉思起來,他想起了爺爺,想起了南宮世家,想起了十八年前那個滅門。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知道這一切定然會有聯系。
爺爺沒有在他面前展示過武功,他就像一個普通的老爺爺那樣,可他卻教給了他劍訣,一個非常厲害的劍法。
凌陽看了一眼自己的劍,這也是爺爺送的,要是沒有木晗落和麗兒,他始終都不知道這會是一把非常好的劍。
爺爺隱瞞了很多東西,比如劍和劍訣還有玉佩,當時爺爺并沒有過多的告訴他,這把劍是多么的好,玉佩是多么的值錢,劍訣又是怎樣一個存在。
還有爺爺的一生,他絲毫不知。
那個時候,還活在幸福快樂當中,也沒有想過問什么問題。
這成了凌陽現在最大的疑惑。
曾經和爺爺的閑聊當中,爺爺曾潛移默化的多次代出過他要埋葬的地方,還有那個石頭。
現在他才知道,這不是偶然,是爺爺故意強調給他的,所以那塊石頭下面,一定有東西。
南宮世家是一個劍門,而爺爺正好給了他一把好劍,又教給他一個劍訣。
爺爺和南宮世家肯定有什么淵源,就算他和南宮世家沒有淵源,那他和十八年前那場血腥的殺戮也會有關系。
從他手中的一塊南宮世家的玉佩,就完全可以肯定這一切。
而最讓他疑惑的還是他自己,他知道爺爺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世,這也更讓他相信自己的身世和十八年前那場殺戮有關系。
但是十八年前那場殺戮,涉及的人人多,涉及到的勢力也很多。他可能是南宮世家的后人,也可能是爺爺朋友的后人,也可能是一個受到傷害,普通家庭的孩子,或者就是在腥風血雨中撿到的。
他到底是哪里來的,也只有爺爺最清楚。
爺爺隱瞞他的身世,就是在向他隱瞞十八年前那場令人心顫的殺戮。
只是從翡翠閣的老先生口中,凌陽就知道那場持續三個月的殺戮是有多么的殘忍。
看著周圍的親人一個個倒下,看著朋友一個個死去,看著村莊一個個消失,聞著三個半月的濃郁血腥味,望著遍地的死人。
如果他親身經歷這一切,恐怕會成為他的一個心病,讓他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這一生爺爺都很疼她,所以肯定會把這件和自他自己有關的事情告訴他,只要打開那個石頭,這一切或許就真的真相大白了。
凌陽望了一眼天空說:“當然找啊。”
橋月說:“那你一定很想念你的父母吧。”
凌陽苦笑一聲:“也不怎么想念。”
他也想過自己的父母,可是卻始終無法凝聚他們的一絲念想,而有的都是爺爺的身影。
身為一個孤兒,不曾想念已經的父母,凌陽可能是第一個。
橋月有些不相信:“哪有人會不想念自己的父母。”
凌陽擺擺手說:“我就是嘍。”
橋月嘆氣,他知道凌陽又開始逞能了。
橋月說:“你這逞能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凌陽苦笑道:“我是個孤兒,是爺爺把我養大的,我不是沒有想過父母,只是我的心里根本沒有父母的一絲念想,面全是爺爺的身影。”
橋月并不同意凌陽的看法,他這樣明顯是錯誤的。
橋月說:“你有想過你的父母的感受嗎?你知道他們失去孩子會有多難過嗎?你知道他們現在可能在滿世界的找你嗎?”
橋月一連三問,凌陽毫無架招之力。
凌陽無自問說:“如果他們早就死了呢。”
凌陽說的并不是毫無根據,他的父母真的可能已經死了,而且這個幾率非常大。
他的回答讓橋月有了一絲氣:“你怎么能這樣說你的父母,真是不孝子。”
凌陽一臉無奈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橋月哼了一聲,很反感:“你怎么是這樣的人。”
說著橋月不在理會凌陽,腳踩長路,衣裙擺,人以離去。
凌陽搖搖頭:“女人,還真是麻煩。”
她的溫柔凌陽很是喜歡,但她卻總是婆婆媽媽的。
望著橋月留下的優美背影,凌陽提腳跟去。
橋月一路而行,走進一家客棧。
小二連忙過去招呼她,卻碰了一鼻子灰。
小二一臉無語,他搖搖頭,也沒招呼她,自己去忙活了。
橋月坐下,她眼神有些冷的望著外面的街道,顯然氣還沒消。
她沒想到凌陽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幫助了葉莊一把,就拿好處,一開始她并沒有過多想法,但現在凌陽還那么的不孝,又喜歡逞能。
她怎么會遇到這樣一個人。
她現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了朋友。
小二給橋月送了一壺熱茶說:“女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剛才碰了灰,這次小二面對她依然是沒有了多少笑容,他知道對方心情應該不好,當下茶壺也沒敢停留,生怕他對自己發飆。